哭喊声四起,泰夫里斯党信徒的心理防线也彻底坍塌了,他们的圣火战旗被缴获,执政官的袍子也被挑起,退路浮桥已被高文的骑兵占据控制,所有窝在河洲没有出路的信徒,大约四千人上下,包括库曼弓箭手在内,只能跪拜下来,乞求大连队宽恕他们的性命。
这群人潜伏多年,宣传多年,发展多年,后来在卡贝阿米娅的带领下,扫荡了多瑙河两岸多处正教修道院,洗劫了许多集镇,随后雄赳赳渡过了普利文苏斯河,却在一个上午内,就遭到了彻底歼灭。
此刻,韦萨特.梅洛带着后续的步兵连队到来,但他们只有打扫战场、收拾战利品的份儿了,许多披着铠甲的步兵,扛着长柄武器,在骑兵同袍们的奚落和嘲笑下,满地拾取缴获的武器与辎重,牵走保罗派们带来的驮兽。一些士兵则在鞘中和吊环里抽出佩剑来,在临河的长草窟里搜寻俘虏。
几名在对岸遥遥观战的库曼汗王使者,面无人色地看着数千同盟泰夫里斯党的灭顶之灾,随后陆续退了回去。
高文看着他们的身影,鄙夷地哼了两下,接着对步兵连队们说,“以后有你们展现功绩的时刻,现在将敌人浮桥下的船只全部收集起来!”几名兄弟会与步兵指挥官齐声应答了下,便带着人手去执行——高文则跳下了快银,示意它留在原地,而后握着剑柄,朝着刚才卡贝阿米娅消失的草丛里缓步走去。
他才没那么傻,会把袍子等于人,那个微黑皮肤的女坏蛋,肯定还藏身于此。
“听着,金手女执政官,你现在出来的话,我不杀害你,给予你有爵位的俘虏待遇,可以叫你的党徒来赎你,如何——我斯蒂芬.高文是最讲信誉的,当年你逃到加利波利修道院里的时候,我也没有出卖你的行踪,出来吧。”高文用短戟挑拨分割脚下的长草,还带着柔和磁性的声音劝说道,就像个牧人在找他走丢的羊羔那般。
婆婆索索的响声,让伏在角落里的卡贝阿米娅更加惊恐,高文的声音离她越来越近了,她似乎能听到戟刃挥舞的呼呼声,很快原本还在不断说这话的高文,声音忽然消失了。
“被发现了嘛!”卡贝阿米娅心中猛地一惊,吓得手抠住了草根处的泥土,接着努力调整好心绪,倒着慢慢朝着河岸爬去,在那边大连队的步兵们已经开始用纤绳把搭建浮桥用的船只给拉扯过来,到底该如何做,才能在这里脱出,可恶?
就在她扭头看情势的时候,忽然一个黑影罩在她的眼前,接着强有力的双手摁在她的肩膀,“放开我,放开我!”卡贝阿米娅手脚并用,奋力挣扎,黑影和阳光不断交错摆动着,长草也在不断拍打着脸颊,接着她咬着牙,从长裤边上拔出了产自吕底亚的“牛舌匕首”,对着对方戳去,但那个黑影早有预备,好像对她的举措非常熟悉,一把就握住了自己举着匕首的手腕,另外只手拉住了卡贝阿米娅的头发,随后卡贝阿米娅不由自主叫喊起来,她的后脑勺牵扯着头发被拉起,再掼下,接连狠命磕碰几下地面,很快她的眼睛一片白茫茫,随后在剧痛下意识变得迷糊,被对方扭住了胳膊,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