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托斯卡纳与伦巴第地区,及海滨的阿马尔菲,与巴里城的商贸往来,双方都可以享受免税的权益。阿马尔菲从埃及运来的玻璃器皿、纸张,托斯卡纳、伦巴第的酒水、谷物与战马、铠甲,巴里城的鱼、盐,都在特惠的行列间。”
结果女公爵随后豪爽,一只手刚刚抽回,一只手遮在自己额头,在圣座前毫无顾忌地前仰后合大笑起来,“您刚才看似不经意,将伦巴第的战马、铠甲也列入其中,真是个狡诈的瓦良格人呢,身兼武士与商人的双重身份,但我必须告诉你,套取购买这两种物资绝不可能如此轻松,波河牧养的马匹,米兰锻造的器械盔甲,是我的两个臂膀,难道有人会在贸易里,会为了得到对方的漂亮头发,而舍弃自己的臂膀吗?”
“现在我们都是圣座的臂膀,而没有自己的。”高文当然也很会说话。
“那好吧,就让我俩的臂弯连在一起,但是我依旧会在这两样东西上附加价格,你应该可以理解的。”
接着,高文很豪爽地伸出手来,与女公爵的握在一起,表示这项条约即刻生效,“比萨与阿马尔菲的船只,巴里的码头港口,自今日起就要发挥效用了!”
拉特拉诺教堂钟声齐鸣,在群众信徒的欢呼里,披着白袍的高文率先走出,在向人群挥手致意后,他只说了一句话,“远征的序曲已经终结,但当我们在圣墓前,才可结束对这首盛大乐曲的欣赏。”接着,他和彼得拥抱在一起,“萨瓦河再见。”
“是的,萨瓦河再见!”
说完这话后,高文敏捷地跨上快银的马鞍,即刻和瓦兰吉亚卫队与锦册兄弟团一道,顺着阿辛拉里亚门,头也不回地朝着罗马城外的方向而去。
门旁,高文举起马鞭抽打了下萨宾娜,而后这匹母马小步上前,来到了站立着的英格丽娜前,跪伏了下来,寡妇对姨姐普拉西狄丝笑着说到,“对不起,我也要离去了。”便跨上了温顺的萨宾娜,与高文相视而笑了下,便对依旧伫立在那里的普拉西狄丝挥挥手,踏入了塔斯可拉纳大道当中。
“喂,英格丽娜,马上有兴趣陪伴我,去那座潟湖保护下的城市游玩一番如何?”在缓缓在头顶上的日头过去后,高文笑着询问到。
“虽然不明白你的考量是什么,但我很乐意,高文伯爵指挥官。”英格丽娜的想法,就是和高文一起浪迹天涯,也无所谓。
四月份的亚得里亚海,海面平稳得就如同英格丽娜所织就的丝绸那般,两边翠绿的岛屿,好比丝绸上点缀的裴翠石,不知名的飞鸟,绕着桅杆与风帆不停打旋,拿着威尼斯干尼亚总督官莫利托.罗索的推荐信,高文与英格丽娜共乘的大型艨艟,平稳无碍地进入了潟湖与沙洲密布的航路。
“高文看,圣马可之城的轮廓。”清晨时分,英格丽娜像个孩子般指着雾气与森林包围里的影子,兴奋地在船首甲板上说到。
“不,那只是潟湖外围沙洲堤坝的影子而已。”闻声而来的高文,看了看,就摁住了英格丽娜的脑袋,纠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