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不需要明说,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就如此时一般,宇文姐妹虽然被箫璃给请到了内院的正厅里,可是面对着箫夫人的温言欢笑,她们两个人的脸上却十分不自在的。
其实这一点,箫夫人又如何看不出来?于是此时,她索性便从座位之上站起身来:“阿璃啊,娘还有点事情要回去忙一下,不如你们小姐妹们就自己在这里慢慢聊吧。”
直到看到箫夫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中,宇文姐妹的心头也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箫璃将一切看在眼里,心里却不免又跟着叹起气来。然而此时,她的脸上还是带着几分微笑,伸手将桌子上面热茶往两个人的手边推了一下,冲二人笑道:“天气寒冷,你们两个不妨先喝一口茶暖和一下啊。”
宇文若雪依旧是那样一副安静柔弱的样子,可是很明显的是,今日的她,眼神之中早就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迷乱与混沌。
今日的她,神情之间是安然并冷静的,或许在隐约之间,还透出着一抹兴奋,可是这一点儿,在她的脸上,却是掩饰的恰到好处。
倒是宇文若彩,她总是一副藏不住心思的模样。如果不是这样子的话,怕是今日,她们也不会这么快就出现在这里了。
而箫璃望着她们两个此时脸上的神色,脸上却依旧带着一抹淡然的笑容:“现在这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雪儿姐姐,阿彩,你们两个若有什么话,不妨还是就直说好了。”
宇文若雪闻言张了张口,最终却还是将目光转向了宇文若彩,宇文若彩与她对视一眼,方才又将目光转向箫璃。
“阿璃,我听说……”宇文若彩刚一开口,却看到箫璃脸上的笑容愈发地浓厚了些,“没错,这一切,你想必都是听宇文大人说的吧?”
宇文若彩闻言一愣,旋即却还是冲她点了点头:“没错,这件事情,我们的确是听爹爹说的。我还听爹爹说,如何阿璃你不答应这桩婚事的话,势必将会为两国带来新的灾难。而且我还听说,那位卡达尔王子,原本就是镜国的战神,是吗?”
箫璃闻言却突然浅笑出声,“什么时候,阿彩你竟然也变得如此关心军国大事了?”
一句话,又惹得宇文若彩红透了一张脸:“阿璃,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吗?其实我和姐姐今天来这里,也只不过是有点儿担心你而已。所以你此时,又何必非要表现的如此阴阳怪气呢?”
箫璃闻言先是一愣,紧接着心头更是感叹,暗道,莫不是这一次,真的是自己心里想太多了吗?
想到这里,箫璃也不由连忙将心态调整一下,方才又开口笑道:“让两位见笑了呢,真是不好意思。其实说起来,这原本也不是一件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那卡达尔左右不过是我箫璃的手下败将而已。所以这一次,不管他说些什么,雪儿姐姐和阿彩,都莫要太放在心上才是。”
宇文若雪一时听得她这些话,眸中神色也不由闪了一下,可是在她的脸上,却已然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是吧,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啊?真是没有想到啊,原来这位卡达尔王子,就是阿璃你前番的手下败将了吗?既然如此,那他的胆子也未免太大胆了一些呢。”
宇文若彩闻言也笑道:“姐姐说的是呢,真是没有想到,要说起来,那家伙的脸皮怎么会那么厚啊?明明是败军之将,居然还敢厚着脸皮前来求婚,看来这个人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箫璃闻言一声冷笑:“管他胆子有多么大,在阿璃的眼睛里,他这种作法,终究也不过是痴人说梦而已。”
宇文若雪突然叹了一口气道:“可是,听爹爹的话,那个人却是真的以大军压镜前来作胁呢。这说起来,阿璃你前翻虽然打了胜仗,可是我凌军的损失却也颇为惨重。所以,这一次,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话,怕是我大凌国的百姓又将面临一场新的灾难了呢。”
宇文若雪果然不愧为丞相家的大小姐,谈吐之间自有她的一翻独特的见解,且是十分厉害,只不过一句话,便已然抓住了所有问题的重点。
此时此刻,望着面前的这位雪儿姐姐,箫璃的心头,也不免生出了一抹感叹。
然而即便是如此,箫璃也不是吃素的,她不是要拿话来堵箫璃吗?那箫璃索性就随了她的意就是了。
于是此时,只见箫璃抬头冲她淡淡一笑:“那么以姐姐看来,阿璃到底要怎么做,才能避免这一切酿成悲剧呢?”
看来她之前的那种感觉到底还是没有错。所谓来者不善,毕竟如今的宇文姐妹,已经再也不是昔日里,那两个将箫璃当作闺蜜的好姐妹了。
果然,宇文若雪此时听了箫璃的话之后,神色之间也不免突然变得凝重了起来。
箫璃心头又何尝不明白,此时此刻,宇文若雪恐怕真的想把心头实话给说出来的,此时她之所以没有开口,恐怕也只是担心,到底要用什么样的措辞而已。
然而此时,宇文若彩到底还是坐不住了,“阿璃,其实我一听说这件事情之后,心里便有一个问题想来问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