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云怔了半天,忽然笑了起来。
“你怎么那么笃定我想从你那得到些什么?难道,你就不想从我这儿得到些什么?或者,我们可以互相得到互相成全呢?”
她绷直了脚尖,拿脚趾去蹭他的膝盖,那男人的手腕却猛然一个用力——
脚腕处一阵惊心的疼痛,吉云猛地向后一弓身子,将脚从他手中抽出来。
根本无需费力,因为陈琛早已经松了手,此刻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向她,冷冷:“我去做晚饭,你要吃什么?”
创可贴被扔进她怀里。
吉云紧紧攥着那几张薄薄的纸,两眼直勾勾地打量他,不多会儿,忽地低声冷笑出来。
“不必,多谢。”
***
大雨足足下了一整夜。
吉云累得眼皮如有千斤,然而睡在陈琛的床上,辗转反侧直至凌晨,却始终处在迷离的半梦半醒之间。
房间里始终有一股干燥的气味,像是做完一天活的木工房,锋利刀口涩涩的生铁气味,夹杂着阳光下刨屑翻卷的松木味。
稍稍吸一口气,都是浓烈缱绻的男人味道。
一睁眼。
却只是黑夜,冷屋。
下不完的大雨,和落在瓦上水中淅沥的声响。
越到这种时候,她心里的那份空虚就越大。
想要说话。
想要聊天。
想要……男人。
好容易挨到天蒙蒙亮。
忽然就有震天响的敲门声。
吉云一个激灵翻身坐起来,问:“陈琛,是谁!”
只是一卷门帘相隔,很容易就能听出陈琛也起来了,脚步声很沉很稳,声音随即传来:“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