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七王一党都已经争红了眼。两人本来都想拉拢管平,管之前如何,如今谁想当上皇位谁就得伏低做小。可管平却再不似之前那模样,专权揽权,反倒是每日何意与内阁朝臣商议完所有事罢了,在由太子作为半个储君批下。
一切看似都合情合理,可这样一来,却好似渐渐的再把太子往那个方向推,时间长了,魏祀一党岂能不着急。而且立嫡立长,太子上位本就名正言顺,若在这般继续下去,恐怕就没魏祀什么事儿了。
不止魏祀自己个儿着急,长公主也着急。
她谋划了这么久,眼瞧着女儿腹中的骨肉也即将临盆,便是最后一步,无论如何也不能出错。管平手里捏着兵权,却不愿意在立储一事上多做文章,怕也是担心日后一个不好这两位东风压倒西风,或是西风压倒东风。
无论他压哪个宝都有风险,打的一手如意好算盘。
“姑姑,如今太子协理朝政,内阁那些朝臣每日都会与他商议政事,时日长了还哪轮的上我插嘴?”魏祀手中既无兵权,如今连带着政权也被太子压了一头,如何不急。
长公主却只眉头微微皱了一皱,“你担心什么。太子手中又无兵权,一群只知道拿笔杆子写文章的文官能算的了什么?指望着他们上战场打仗还是宫乱时舍身救主?”
“那姑姑有什么好点子吗?”
如今上了一条船了,魏祀还哪能不了解自己这个姑姑。若论行军打仗,长公主或许还有些本事,可那哪能算什么真本事,到如今这种场合,她依然瞧不起文官,身上还带着原先拓跋的一股莽汉之气。长公主道,“左不过便是等罢了,倘使真的太子登基,你忘了之前皇后千秋宴上的事情吗?若此时拉出来做文章,太子能不能顺顺利利登基,便是个问题了。”
魏祀一时还没想起来,魏帝去的时间并不长,可整个大魏的方向好像变了。所以他印象中的皇后千秋宴总也好像离的十分远了一样,陡然听长公主这么说——千秋宴上的事情到现在都没个章程,可人人都怀疑是太子所做。
如同长公主说的这样,他们是可以现在栽给太子,可时过境迁,太子便是硬生生接了这顶屎盆子,也不一定能彻底倒了。而且魏祀以为,千秋宴上的事情,未必不是太子所做。
如今都未查出来。千秋宴上,所有皇族人都在,倘若那时所有人都死了,除了太子没人是最大的受益者。在宫里头生活了这么长时间,魏祀早懒去看表面上的东西。
太子鲁莽,那时以为父皇宠信自己便不断为难自己,倘若他以为自己要登基呢?
第一百四十三章:逛街
从夏马上要转秋,这几日长公主府里派人向盛谦府中下了几次拜帖。
休沐时,太子不常去太子妃那里,在秦侧妃那儿坐着,老大的太阳也晒得人浑身暖洋洋的。小郡主如今快一岁了,被奶妈子抱在一旁咿咿呀呀着,太子懒散的敞开衣领子坐在美人榻上,有暖和却不晒人的日光从树荫上头倾斜下来。
秦侧妃手中拿着把小扇,微微扇去一股子燥热的风。
没一会儿太子旁边伺候的小厮过来,在太子跟前说了些什么,他突然从榻上起来,眉头拧着看那边的小厮,“今儿个又去盛府了?”小厮点了点头,太子又问道,“那盛谦如何应对?”
“今儿看着盛大人的轿子出门去了,到如今还没回来。”
太子陡然将下袍捏起来揉皱了,整个人看上去怒火甚重的样子。一旁秦侧妃不知出了什么事儿,柔柔问道,“太子爷,怎么了?”太子如今怎么得功夫搭理他,只把人掀开,而后很快离了这院子。
旁边的小郡主见亲娘被人掀开,原本还吱呀吱呀叫着,太子一走就嚎啕大哭起来。秦侧妃心疼女儿,连忙让奶妈妈抱过来,一时间也哭了起来——前些日子自从出了表姐那事儿,太子便不大亲近自己,平日里也总是在太子妃那儿。
她往日里凭借着一副好容貌在太子府中得罪了不少人,如今陡然失宠便有不少下人踩低拜高,还好她膝下还有个素来得太子疼爱的小郡主,也亏着这张脸还未完全的凋残,太子这些日子虽不常来但也有几天会在这里坐上一坐。
今个儿却连一个时辰都没做到,秦侧妃听着女儿的哭喊声,一边心疼,一边却只为自己和女儿的未来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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