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头想了很多,却半天理不出个头绪,终究是心烦意乱的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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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菲菲这几日在张罗自己的嫁妆,每天黏在宋老太君身后。阮氏从前嫁进来的那些个嫁妆七七八八被她自己个儿败的差不多了,只想哄得老太君欢心,多带些嫁妆去伯远候府。
“都说女生外向,瞧见没,还未出嫁,便惦记上我的东西了。”
倪珍儿跪在一旁轻轻替宋老太君捶腿,她叹了口气儿,“若是知道老三能升任到尚书,我何必——”何必给家中嫡女寻这样一门婚事,可如今也没什么反悔的余地,“一会儿你从我嫁妆里抽出些东西给她添上,早早嫁出去就好。”
三房出了那样的事情,毕竟有关女儿家名声,难免累及。倪珍儿点头应下了,正说话间,外头个老妈子进来,靠在倪珍儿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她脸色变了,回了宋老太君跟前。
“怎么了?这幅脸色?”宋老太君问了一句,又斜着眼看她,“是尚书府那边的事儿?”
“老太君英明”,倪珍儿垂头,“说是,从管府的聘礼,已经送到了尚书府。”
陛下赐婚这事儿,知道的人有。只是婚期未定,庚帖未合,心中到底没什么感触。而且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儿,只要是个人想的应该就是和盛家那三小姐撇开关系,毕竟谁不在乎名声,可没料到这时候,那管都督却出人意料的下聘。
“什么?”宋老太君显然也有些不可置信。
“洋洋洒洒的几十台轿子,整个街都是。那管平还带着东厂的人,今日整个乌泱泱的大街都是安静的,传了几日的事儿也都停了下来。”
可不是废话,东厂是个什么地儿大魏的百姓能不清楚。如今东厂那些个人都在大街上走了一圈,往日里他们说闲话的是那东厂督主的岳母娘,说闲话便是想弄一个好笑,可也没听人连命都不要了,就图一个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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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原就是怕自己从前的身份误了自己两个女儿,次日管平提着厚重聘礼上门,当即在屋内就流泪了,还是黄妈妈劝了半天,自己又怕误事儿,才连忙擦了泪,又轻扫峨眉,出去与媒人说话。
管平父母不在京城,可到底婚姻这事儿总归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请了官媒来处理婚事。
盛明珠被金枝叫出来打扮,还有些不信,“他来提亲了?”
金枝点头,“夫人正在外头给媒人封红包呢。姑爷也在外头,跟老爷说话。”
盛明珠接了湿帕子,擦了擦脸,还有些缓不过神来。昨日夜里他去的快,她只以为这管大人还要脸面,想取消婚事,毕竟前头虽说是皇帝金口玉言赐下的婚——说是皇命不可违,可依着管平身份可自己现在的名声,真取消了也没人说个不字儿。
微微醒了神色,便出了闺房到大堂。
芸娘正用册子轻点管平送来的好些聘礼,这几日愁眉不展的脸愁色也少了几分,与黄妈妈还说了几句笑。盛明珠看着,走上前叫了盛娘,芸娘便看着女儿这边,又招手让她过来,脸上还是有愁,却淡了许多。
“娘瞧这管都督真心是个好人,虽是读书人做派,却也不那么迂腐,为人更是重诺”出了这样的事儿,旁人只怕想尽早撇清了关系,唯独他却这时候送上来聘礼,还如此厚重,只怕是为了安自己和女儿的心。捏了捏盛明珠的手,“他婚前这样给你面子,便知性子如何。你日后嫁过去,万不能向如今这般骄横,要好好侍奉夫君。”
盛明珠看她一脸担忧,却又如释重负的样子,只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