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县主脚步晃了一下,还好旁边有丫鬟扶着。
那嬷嬷和太子妃又匆忙去看永宁郡主了,盛明珠几人却是救了永宁郡主,便有许多熟的不熟的绕着她。
江润言在一侧看着,又见管平招呼着太子府的下人,“盛三小姐手也受伤了。”
“小的明白。”
那太监便做了个手势,让盛明珠去包扎。盛明珠看了看自己的伤口,是有点磨的疼,这管先生还真是细心,便冲他笑了笑,又跟着那小太监往前走。
管平在她身后看了一会儿,有股子风吹过来,本来就是在湖边儿,有些凉,他微微垂头,正准备散去。
“管都督,你似乎与盛三小姐关系走的很近?”
江润言在他身后,秀丽的眉头微撇。又仰头看着管平,“按道理背后不该道人长短,可是管都督……你知道她生母是什么人吗?管都督位高权重,原不该和这些人牵扯在一起。”
她觉得他不该和任何人扯在一起。
礼郡王刚放下侄女出来找管平,便见着两人在一处,走近时听见了江润言说什么,“英雄不问出处。江大郡主,你也是拓跋人,怎么学着那起子汉人一样,重起了出身?”这也是礼郡王最不喜欢江润言的地方。
平日里标榜着自己与汉人的不同,可又瞧不上庶子庶女。
礼郡王虽说是皇子,也是个庶出,到说不上有多感同身受。就是有些瞧不上江润言这样的作风。
“那也要是英雄才行?我只知道上梁不正下梁歪。”
礼郡王是闲散王爷,又不涉朝政。当年礼郡王母妃还想上门来提亲,江润言素来看不上他,眉头便皱着。
“不是英雄么?我瞧着也是个巾帼。永宁掉下水也只她一个人救,有些人还在旁边说些风凉话,瞧着比如今的天气还要冷。”
刚才与管平从这里经过时候,江润言与李千然说了些什么,自然是清清楚楚入了管平的耳朵,礼郡王摇了摇头,“永宁那里找了太医,我瞧着也只是着凉。院里冷,出去吃酒吗?”他只是随意找了借口。
江润言瞧着两人要走,“管都督,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还不知道盛明珠出身吧?”
礼郡王眉梢微微皱了,回头看了江润言一眼,又看着一侧立着的管平,有些难以理解。他风月场里那么多年,修炼出一双老辣的眼睛,什么看不出来——就是不晓得这眼高于顶的江郡主怎么瞧的上管平。
不管他现在如何权倾朝野,都是一个普通的平民出身。
不过倒也没什么不可能,他收回了眼神。毕竟这管都督却实生了一副好面貌。
“生养之恩无可取代,出身乃天意。郡主出身高恩,管某生母也只是一贫民妇人。下贱人自然该和下贱人走一起。”说罢人便离开了,不过又想到了什么一样,扭过头道一句,“拿人身世议论无非是在伤口上撒盐,非高尚之士所为。”
礼郡王一笑,一面见着素来骄傲的江润言吃瘪心里头暗爽,一面儿又觉得这管平既不近人情,又不懂风月,便也跟上了她的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