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洵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撑着地起身,只觉得心底一片怒火。
转身原想让谢衣听话,却是一愣。
谢衣坐在床上,双眼通红,眼泪簌拉簌拉地往下流。
谢衣吸了吸鼻子,手捂住了眼睛抑制住哭声道:“请你回去!”
严洵看着谢衣,说不出话了。
他是来道歉的……
“晚安。”
严洵压下心底的烦躁,转身离开了。
谢衣很抗拒他。
严洵想起以前,那时候自己做了混蛋的事,谢衣就是这样的表情,受不了哭了却又想忍住。
严洵揉了揉脸。
他的本意不是想伤害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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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谢衣便和周明轩出发了。
来到活动地点,一个大广场后,负责人带着谢衣到他的位子去。
负责人笑着指了指谢衣隔壁的位子道:“今天来了位新医生,说是外科精英,还指名说要坐你隔壁,看来是谢医生的朋友了。”
外科精英?指名?
谢衣面色一沉。
果然,不一会儿就见严洵提着医药箱坐到自己身侧。
大庭广众的,谢衣作为心理医生不好拉下脸,只得面无表情低声道:“你想把我逼到如何才甘心。”
“对不起。”严洵也低声应道:“是我的错。”
严洵想了一晚。
谢衣如今想来也知道周明轩喜欢他了,那么为什么谢衣不会抗拒他呢?
不仅仅是以往的经历,更因为周明轩始终保持着君子之交,进退有礼。
是他太着急了,也是他太强硬了。
“我以后会尊重你,绝对不会逼迫你,给你造成困扰。”严洵打开医药包,取出了纸笔道:“我来就是工作和照顾你,但我不会给你造成压力,你就当做我是你的同事好了。”
谢衣挑眉。
“那你说到做到。”
“好。”
而一整天,严洵果然做到了。
午饭的时候严洵邀请谢衣一起吃,谢衣拒绝了,严洵也没有再说什么。晚上严洵说要送他回去,谢衣不许,严洵便只是将外套给谢衣,让他路上小心。
活动三天的时候,一个妇人带着自己女儿来找谢衣了。
“医生,您好啊。”妇人看着有些忐忑。
“你好,叫我依依就行。”谢衣看了眼妇人牵着的孩子,小女孩的眉毛和头发都秃了,身形瘦弱,面色苍白,想来是生了什么病,目前在接受电疗。
“你好啊,你叫什么名字?来和我说说话好吗。”谢衣朝小女孩打了个招呼。
小女孩抗拒地躲到母亲身后。
妇人也不强求,只是坐下道:“我的女儿自从接受电疗后,脾气变得很不好,也不爱说话,不交朋友了。”
“我听人家说什么自闭症和抑郁症,我女儿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我就,拿不定注意。”
“也不一定是病,我看小女孩就是有点害羞,也许只是因为觉得电疗后,没以前那么可爱了,所以就有点郁闷。”谢衣笑道:“抑郁症和抑郁还是有区别的,有些人可能经历了一些事,所以心情会低落一阵子。一切还是等检验吧。”
“检验?”
谢衣朝女孩伸手道:“你和我去房间检查检查,好不好?”
谢衣的话让小女孩心情好了不少,于是拉着母亲的手点了点头。
见谢衣带着女孩和妇人离开,严洵于是帮谢衣收拾桌子上散乱的文件。
看了看时间,谢衣待会儿应该是赶不上午饭了,他替他买一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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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不知不觉便持续了一周,谢衣对严洵也没一开始的防备和小心翼翼了。
严洵都忍不住心道,没想到穷追不舍的好几个月比一周的退让还要有效。
这一天是活动的最后一天了,谢衣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眼前人来来往往,而隔壁的严洵还没到。
那个妇人再次牵着女儿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