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确实太累的关系,顾夜笙很快就睡了过去。
借着窗外漏入的灯光,易嘉木可以看到背对着他的肩膀缓缓起伏。
之前顾夜笙一直没有回他消息,本是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现在看来,除了精神状态有些不太好之外,似乎并没有太多异常的样子。
难道,是他想多了?
易嘉木就这样在一片黑暗当中默默地注视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多久,就当他准备翻个身子睡觉的时候,躺在旁边的顾夜笙不易觉察地动了动,与此同时,原本平静的呼吸也似乎突然间沉重了起来。
易嘉木本就一直留意着顾夜笙的动静,此时只感到心头一跳,瞬间反应了过来:“怎么了,感觉不舒服吗?”
顾夜笙却好像没有听到一般,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身子,全身止不住地开始微微抖动。
看这状态,居然还没有醒。
在这样反复惊醒的过程中,体内那种翻涌的感觉也似乎愈演愈烈。
顾夜笙甚至于有些不记得自己现在在哪,迷迷糊糊下,只觉得铺天盖地的黑暗像要瞬间将他彻底吞噬。
他就如同之前每一个面对的对手一样,浓烈的压抑与恐惧不知不觉间形成了一只无形的手,像要将他彻底地扯向深渊。
随着颤抖而来的,是强烈的窒息感。
顾夜笙在一片黑暗中忽然间蜷缩起了身子,仿佛呼吸都无比艰难般,大口大口地开始喘气。
易嘉木被这样突如其来的样子给吓了一跳,也没再管拦在中央的靠枕,一把推开后,毫不犹豫地从背后将顾夜笙紧紧抱在了怀里。
肢体接触的一瞬间,顾夜笙可以感受到脑海中光怪陆离的影像顷刻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仿佛一下子被彻底抽离的空虚感,经不住地感到全身有些发冷。
周围笼罩上来的,是属于omega的信息素味道。
片刻的放空下,渐渐回笼的神志,终于让顾夜笙想起了现在身处何处。
他张了张嘴想要安抚两句,却发现身体和思绪在短暂的剥离之下,居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易嘉木的信息素平静温和,这样淡淡地浮在周围,不知不觉间填充满了房间里的每个角落。
像是一只温柔的手,一点一点地,足以抚平心中一切焦躁的不安。
这样的感觉,实在叫人依恋沉迷。
片刻后,顾夜笙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没事。”
这样的声音不免有些生紧,低沉且沙哑。
易嘉木见顾夜笙终于从梦魇当中回过了神,却依旧没有放开这样紧抱着的动作。
因为情况不太好的精神状态,他暂时对顾夜笙瞒下了季文星说的那间事。
可是,关于那个慎灵的真实目的,依旧让他感到非常在意。
所以说那些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只是为了阻止他们崇星获得比赛胜利,还是,单纯的想要跟顾夜笙在赛场上进行正面接触?如果是后者,那是不是意味着,顾夜笙现在的状态也都在他们的预料当中呢?
易嘉木越想越觉得放心不下,抱着顾夜笙的动作不由地又紧了几分,认真无比地继续用信息素进行着安抚。
渐渐的,他可以感到怀里的人终于不抖了。
易嘉木缓缓地凑上去用脸颊轻轻地贴了贴顾夜笙的侧额,确定体温并没有什么异样,才稍稍松了口气。
现在他几乎可以肯定,下午那场单人赛绝对存在问题。
回想顾夜笙从结束比赛之后一直到现在的精神状态,易嘉木唇角微微地抿紧了几分。
顾夜笙恍惚间感受到了易嘉木这样的动作。
随着垂落的发丝在腺体的位置轻轻抚过,再加上周围笼罩着的omega信息素刺激之下,几乎出于本能的,水仙花的气息也开始在房间里盘踞。
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交融在一起,将整片氛围衬得一片暧昧。
顾夜笙整个嗓子干燥得厉害,全身放空的感觉下,极致的欲望仿佛蠢蠢欲动地在召唤着某种冲动。
他的喉咙口不由地咕噜了一下,顶着依旧钻疼的脑袋,轻轻地想要将易嘉木推开:“我没事了,要不,你还是回去睡吧。”
然而易嘉木非但没动,反而又往前靠近了几分。
从下午到现在已经得到了证实,他的信息素确实有着让顾夜笙感到平静的安抚作用。
易嘉木带着余热的吐息从背后传来,这个位置下,恰好从顾夜笙敏感的腺体上轻轻抚过:“我觉得,你现在需要咬我一口,这样应该可以让你舒服一些。”
顾夜笙感觉有一团火,从脖颈间一下子烧到了全身。
alpha汲取omega信息素的同时,多少都会存有残留,虽然没有进行深入标记,可是这样反复的交换,或多或少都会加深对本性的影响。
理智这种东西,想要保持着实有些艰难。
还记得之前易感期的那次,在汲取信息素的过程中他就险些没能控制住尺度,更不用说现在这样,随时随地可能陷入混乱的情况下了。
“可别。”顾夜笙舔了舔干燥的唇角,半真半假地低笑了一声,“这么主动的话,我怕会忍不住想标记你。”
易嘉木陷入了沉默。
就当顾夜笙以为他要知难而退时,仿佛做出了决定,一个冷静坚决的声音从身后响了起来:“那就,标记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谁怂谁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