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拖起罗俊,推着他的后背往外走。
“工程学院的校长很好说话,是一个非常和善的人,你有什么不懂得和老校长多问问,遇上难题你们多商量。实在有困难了,你和我说说,罗俊,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不要错过了。”
用了多少力气上下活动,送礼求人才把罗俊送走,他不去这不前功尽弃了吗?
“那我就不能在东北虎了。”
“东北虎的所有队员会想你的。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谁走谁留,谁升职谁转业都是阻止不了的。你别闹了,好好地去上任吧。”
“我也看不到你了,小健,我们一个屋住了三年,我要走了就不能和你喝酒聊天侃大山吹牛逼了。”
“有假期了你就来东北虎,我也可以去你家啊,离你家也不远。我又不是死了你看不到。哥们嘛,哥们能相伴一辈子吗?又不是两口子。”
张建咬了下嘴唇,逼着自己说这句话。
“你要是个妞儿我早把你娶了。”
“老子不是,所以你给老子滚!做你的政委去吧。”
打开车门就把罗俊丢上去,罗俊扒着车窗玻璃可怜巴巴的看着张建。
“你就真舍得我走?以前同吃同住的穿裤子都不分你我,猛地两地分居一个月不准见一面,你就舍得?你舍得老子还舍不得呢。”
张建无奈的苦笑了下。
就因为舍不得做不成兄弟,所以才送你走。
与其日后他看自己像看变态一样绕着走,不如留个好印象,定格在好兄弟着。
抓了抓罗俊的头发。
“挺大个爷们别跟老娘们一样磨磨唧唧,想我了打电话,有时间了我去找你,你给我做顿饺子吃。你走了不代表咱们哥们的关系断了,好好地别傻逼兮兮的。到了工程学院你首先是军人,其次是老师,再来是政委,别干不符合身份的事情,收敛点脾气,管好自己的拳头别打架。照顾好自己。”
“小健……”
罗俊百般不舍,总感觉被一脚踹出部队大门,不是个军人了。
转业退伍估计就这心情吧,舍不得离开,舍不得战友,舍不得他生活的地方。
“去吧啊,好好地,找个好看的老妹结婚。我做你儿子的干爹。”
拍着车窗,让司机开车。
走了那么远,车子都像芝麻粒那么大了,还能听见罗俊大嗓门的吼着,小健你给我打电话啊, 你来我家吃饭,小健我会很想你的!
张建眯着眼睛一直的看,看着车子转弯了,看不见了,他还站在那里。
抽抽鼻子,回屋,晚上巡视东北虎宿舍的工作张建没有参加,而是躲在房间内,坐在罗俊的那张床上,喝着二锅头。
反击漆黑没有亮灯,他就这么一口一口的喝着,第二天一早,黑着眼圈带着东北虎特种大队集训一个星期,切断手机和电脑,到密林深处去集训。东北虎的队员做什么训练,他做什么训练。训练到身体精神疲惫到极限,回到部队,洗澡之后倒头就睡。
睡醒之后,参加战斗。明明他都已经是东北虎特种大队总教官,总大队长了,不用他亲自上战场,他还是背起了枪和队员们去厮杀,去枪战,去血拼。
集团军的领导都发现张建的不对劲了,这小子怎么浑身弥散着一股我不怕死的劲头?虽然有着精神不错,但是真没必要啊。
集团军的司令,政委都找张建谈话,遇上难事了?失恋了?有啥想不开的?
张建大咧咧的抽着烟,没事,啥事儿没有。
啥事儿没有你把罗大傻的精神继承了咋地?现在不用黄继光,也不用学董存瑞,高科技的现代化作战,不用一种慷慨赴义的方式去上战场。
张建因为这句话捂着眼睛大笑出来,不知不觉间,我在学他。
因为看不见,所以一直在模仿他?怎么能退一步站在兄弟的角度一直和他保持这种关系,恋爱刻在骨子里,虽然他不再身边,可还在学他,模仿他,似乎感觉,自己就是他!
真可笑啊。
张建啊,你真的好贱啊。爱一个永远不知道你爱他的人。
大笑着,嘲讽自己。
搞得集团军领导们很奇怪,这小子咋的了?受啥刺激了?他们没说别的啊。
“要不,你休假吧,反正我也两三年没有休假了,你出了军营去散散心?”
张建点头,修了一个月的假,去了老家见了父母,去了京城见姑姑姑父。
从罗俊走之后,他的手机直接切断了,压根不和外界联系。本以为这样他就能断了和罗俊的联系了。
等他休了一个月的假期回来,东北虎的其他副教官跟看见救星一样。
“张总,你可回来了,再不回来罗副总就把东北虎给拆了!”
张建奇怪,罗俊来东北虎了?
副教官一指训练场。
张建看去,罗俊光着膀子,穿着迷彩裤大军靴,腰上用绳子绑着一个大卡车的轮胎,那轮胎足有二三百斤重,正带着东北虎的队员们,绑着轮胎在训练场飞奔。他在前头跑,轮胎就在地上拖着跑,后面一长串的队员也这个打扮这么在奔跑。
“队员们日常训练后,罗副总还要给队员们加餐。今天是绑着轮胎五公里。昨天是举着汽车的轴承练习举重。大前天是头碎大缸。他来了八个月,就没有一天的训练是重样的。”
“集团军的领导们就不管管他?”
张建火了,这不是折腾人嘛?
“集团军领导们说,正好让东北虎调整训练计划,增加锻炼,克服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