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下一下喘着气亲彼此的眼睛、眉毛、鼻子、嘴巴,浑身都热烘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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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两天过得像两秒。
之前,唐漾在游乐场碰到甘一鸣,他说周一回来,唐漾周一看到人也不意外。
周自省把两人叫到顶楼办公室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下来后,唐漾把除九江专案以外的工作交接给甘一鸣。
哪些陈年旧账她做过清理,哪些案子她组织了讨论。
不过半个月时间,她甚至还参与并通过了汇商分行信审细则的修改。
唐漾做事有条理,她给甘一鸣把每个板块都解释得很清晰。
甘一鸣心不在焉应着,眼里闪过一丝复杂和忌讳。
唐漾给甘一鸣说完,还在午休时间。
她收拾东西想抽空去给蒋时延打电话,这时,会议室虚掩的门被推开。
范琳琅翻着文件走到唐漾面前:“唐处,总行那边有个新进管理层培养计划,报名表需要在今天下午五点之前提交,然后季度优秀我也给您报了名,另外……”
范琳琅一条一条汇报,语罢,发觉气氛不对。
范琳琅看看甘一鸣再看看唐漾。
唐漾在背后不着痕迹拍了一下范琳琅的肩。
范琳琅回忆自己进来后说的每句话,回忆到最前面,她讪讪纠正:“甘处,唐副处。”
“拖出去砍了。”唐漾开玩笑做了嗞脖子的手势。
甘一鸣倒大度地挥挥手:“小事儿。”
至于这事儿到底小不小,也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
唐漾回办公室休息,给蒋时延聊到这个细节。
蒋时延在电话那头忽然问:“你会想要爬得更高、更快一点吗?”
蒋时延很了解唐漾,了解到从她叙述的语气看到她的心。
了解到让唐漾听到这问题后,愣了楞。
好几秒后,唐漾软声道:“我想爬到你头上。”
“那今晚试试?”蒋时延微压嗓音,配合她话题转移。
唐漾知道他看不到,还是空空打了一下:“不正经。”
蒋时延就对爱对唐漾说说不正经的话,唐漾嘴上嫌弃,心里却是喜欢的。
这几天,蒋时延每天早上送她上班,下午接她下班。随着一休汇商联名信用卡上市发行,两人也没有刻意遮掩,但其他同事不好问,唐漾也不主动说。
唐漾偶尔请一休顶楼秘书室喝下午茶,蒋时延偶尔会把水果亲自送到汇商楼下,陪唐漾聊无意义的天,把她逗得咯咯直笑。
唐漾不喜欢把工作上的情绪带入感情,没给他说。
但唐漾知道,蒋时延知道自己的处境,所以贴心成这般……
一个行事中庸的处长请半个月假回来,一个颇有能力的代理处长刚刚卸任。
有时同事会像范琳琅一样喊“唐处”并且没纠正,有时领导习惯性叫唐漾去说工作,还有些时候,甘一鸣弄不清楚什么东西,唐漾给他阐述,两个人都很尴尬。
尤其,九江这个本该一并还到甘一鸣手上的案子,周自省再次并亲自点名留给唐漾。
职场更新换代速度有多快,大家都知道。
尤其,唐漾手上还有自己的把柄,唐漾想不想篡权不重要,甘一鸣看唐漾,早已不是看学妹或者后起之秀,而是看一个……威胁。
两人间的关系微妙又紧绷。
直到周五下午,唐漾在电梯遇到甘一鸣。
只有两个人,楼层要从1到38。
逼仄的安静里,甘一鸣半开玩笑:“唐副以前可是工作狂,现在都会在上班时间摸鱼去看蒋总,感情不错。”
唐漾淡淡回:“去了趟九江,和您太太聊了几句。”
甘一鸣太太魏长秋三句不离甘一鸣,“我家一鸣”“我家一鸣”的,照理说,唐漾应该礼尚往来:“您和您太太的感情……”
唐漾打住话头,狭窄的空间再次陷入沉寂。
唐漾撞破过自己和倩倩,还说这样的话。
甘一鸣脸色转换不定,“唐副,”他略有警告的意味,“希望您知道哪些事情该做,哪些事情不该做,哪些事情该说,哪些事情不该说。”
唐漾不是个害怕的人,语气没变:“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以及常在河边走。”
甘一鸣怔一瞬,随即冷笑:“彼此彼此。”
唐漾凝了面色:“甘处这是什么意思?”
“周自省为了从蒋时延手里拿一休信用卡合作案,把九江这专案给你,你抱着九江这个香饽饽,和老同学暧昧不清,蒋时延身份放在那,顶楼那些人自然也多看你,这些小九九,我甘一鸣不是瞎子看得到,”甘一鸣啧了声,“我和倩倩以后结束关系好歹双方愉悦互不相欠,不得不说唐副为了事业还真舍得十年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