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心底总会冒出一种不公平的感觉,不是为我,而是为别人。哥,你说世间多了一个像我这般英俊潇洒而又善解人意的人出来,别人该怎么活啊!你说这对他们来说,是不是很不公平!哥,你说是不是,你..诶?哥,你干啥去?等等我啊!诶?你别跑啊?!!”沉醉于痛斥一下自美中的陆莽转过头,打算跟哥哥痛斥一下自己的过分优秀,却发现陆东已经离开,眨眼间身影便消失在门房尽头,陆莽赶紧朝陆东奔去,他怕去晚了,陆东会把自己关在外头,大冷天的非把自己冻死不行!别跟我说他不会干这种缺德事,那家伙干过!真的干过!
吱呀,学堂木门轻启,携一阵寒风,陆东再次回到水镜学堂,不同于他出去时的沮丧失意,此刻的陆东双目炯说,不时有毫光闪过。
躬身,拱手,行礼。陆东起身,环视学堂,高声道“江东陆东,叫战!”
叫战!通常用于战场之上,在这间毫无硝烟气的学堂喊出,非但没有任何不合时宜,反倒在陆东的声音中听出一丝铿锵之声,似金铁交鸣,杀气腾腾!
没有咒骂,没有叫嚣,包括郭、荀两人在内的二十五位学子同时起身,躬身,拱手、行礼。没有一丝犹豫,二十五人,二十五个声音,同时喊出一个字,战!
陆东身前的两行青砖此时依然化为楚河汉界,两军遥相对望,厮杀一触即发!这是一个很微妙的情景,这场见不得血的战争双方皆是十四五岁的少年,两方手中的武器只有笔墨纸砚,没有一丝金铁之气,但任谁都不会因此而看轻这些少年的所作所为。水镜坐于书案后默不作声,严肃的看着所有人,荀淑则悄悄的坐上回家的马车,因为他忽然意识到,此刻的水镜学堂自己的出现有些多余..
“之前两场比试,你们两方打了个平手,作为先生我很欣慰,我欣慰的不是你们的输赢,而是你们对人对事的态度。陆东心思机敏,算的上有运筹帷幄之才,但却可以做到直面输赢,潇洒认输的气度让人折服;而你们在面对出题的选择时,放弃对方不擅长的经史题是仁,放弃对方擅长的算筹题是智,而最后听从本心选择弃权获得胜利则是上天对你们方才仁智之选的奖赏!所以在先生看来,你们每个人都很优秀,没有一个人是傻子!”
学堂顿时一片抽泣声,是啊!我们不是傻子!先生说的对!我们没有一个人是傻子!看着学子们双眼泛泪的表情,虽然不想承认,但陆东还是得说,作水镜先生的弟子是幸福的。水镜学堂确实没有人是傻子!
正当水镜与学子们正上演师生情谊浓的大戏时,草堂的窗户忽然被人撞开,一个浑身沾满雪絮的精壮少年打着寒颤从窗口钻进来,一个漂亮的前空翻,少年潇洒站定,抖落身上雪絮,少年指着陆东哈哈大笑道“不用看就知道你肯定没给我留门!不过没关系,这些个破窗户还拦不住二爷!怎么样没想到吧!啊哈哈哈!!”
来人正是陆莽。
嚣张神气的陆莽仰头高笑,丝毫没有注意到所有人正在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有学子将目光转向陆东,却发现曾经那个嚣张少年此时正将脑袋往书案下面钻..
‘先生,方才你说的不对!”忽然有学子起身,指着洞开的学堂大门,生平第一次质疑水镜所说。而水镜此时也傻了,他呆呆的看着陆莽,竟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喃喃自语道
“是啊,先生错了!也不全是!不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