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炎热,池乐天和秦生都只薄薄地穿了短袖衬衫,池乐天穿的米色,头发比之前稍长了一点,不再梳的那么刻板,柔顺地随意披着,戴着眼镜看上去像个斯斯文文的大学生,只是一开口就破了功,“你他妈的不早说是来跟吴方谈生意。”
池乐天和吴方有过节,吴方不仅不可能帮他,说不定还会对池乐天的处境奚落一番。
秦生给自己戴上帽子,乐天仰起头瞟了他一眼,眼神很不友善,秦生装作看不懂池乐天眼神里的杀气,把手上另一顶帽子扣到池乐天头上,若无其事道:“太阳大,防晒。”
乐天眯了眯眼,“你皮那么厚,也怕晒?”
“晒黑了,老板不喜欢。”秦生一本正经道。
乐天撇过脸,“那倒也不一定。”
秦生微微一怔,过一会慢悠悠道:“美人计不管用。”
乐天像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我说我不一定就不喜欢黑的,不是说喜欢你。”
秦生抱起双臂,在黏腻的热风中幽幽道:“巴颂?”
乐天听说巴颂都被秦生打发回泰国了,他看这木头不声不响的,醋劲还挺大,也没见他对他有多柔情蜜意。
乐天没理他,一手拉下帽子盖住脸。
秦生瞥了他一眼,看了一会儿,拉开池乐天的帽子,在池乐天骂街之前用帽子挡住,亲了池乐天一下,亲完就把帽子盖上,绝不给池乐天发作的机会,“老板,我给你养老。”
乐天盖着帽子闷声骂道:“养个屁,闭上你的破嘴。”
车停了,秦生先下车,照例还是给池乐天开车门遮头,乐天边下车边不客气道:“装模作样。”
吴方早等在门口,他听说池乐天吃了个大亏,退居后线不掌权了,现在一看秦生对他依旧很恭敬,不由心里没底,笑容满面地对秦生伸手,“秦先生,幸会幸会。”
秦生背着手站在池乐天身边一言不发。
吴方讪讪地又生硬地把手挪到池乐天面前,“池老板,风采依旧啊。”
乐天更不理他,镜片后的眼珠透出一丝冷光,直接从吴方身边走过,只当没这个人,秦生看着乐天走入屋内的背影,唇角微微勾了勾,对着满脸尴尬的吴方拉平了唇角,“老板就是这个脾气。”
吴方心里骂的这两人狗血淋头,面上仍是笑眯眯的,“没关系。”这个秦生他可听说手腕比池乐天还硬。
住处是秦生一早安排好的,全是自己人,他是卧底出身,对这个最敏感。
乐天先到房间,已经先把吴方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秦生进来的时候,他正在问候吴方的直系亲属,秦生听他骂,也不阻止,脸上还露出了似有若无的笑容。
天气太热,秦生脱了衬衫,乐天的骂声小了,视线被秦生精壮的上身所吸引,池乐天是个欲望很强烈的人,他也不掩饰这一点,不举了这么多年,那可不是想的慌嘛。
秦生转过脸,面对池乐天直勾勾的眼神,低声道:“老板,做吗?”
乐天吞了下口水,“过来。”
秦生走过来,光着上身,全身流线性的肌肉线条极为强健有力,出了一点汗,皮肤像上了一层釉,乐天面无表情地伸手摸了一把,随即用力扯开秦生的皮带。
秦生站在那儿,闭着眼享受了池乐天的服务,他全身上下最讨池乐天喜欢的也就是那儿了。
两人没洗澡,热热黏黏地在沙发上滚了一把,完事一起躺在地毯上,秦生搂着池乐天,低声道:“老板很讨厌吴方吗?”
乐天揪住秦生的短发,恶狠狠道:“跟讨厌你一样讨厌。”
秦生‘哦’了一声,起身一把扛起池乐天,在池乐天的骂娘声中进了浴室。
到了缅甸,对于乐天来说也就换了个地方滚床单,跟出来旅游差不多,他也不爱出门,整天就窝在房间里,第三天晚上,秦生带着乐天去院子里,院子里摆满了点燃的小小蜡烛,像满天星斗倾洒在了人间。
秦生低声道:“今天是点灯节,佛祖降临的日子。”
乐天心头一颤,抬眼望向秦生,淡琥珀色眼珠在月光与烛光的双重映衬下几乎透明,平静得几乎没有什么内容,乐天转过脸,望向满院灯火,冷淡道:“我不信佛。”
“我信。”秦生双掌合十,微微垂下脸闭上眼睛,很虔诚的模样。
乐天看了他一会儿,秦生睁开了眼睛,对乐天道:“老板,我们也点两根蜡烛,会有福气的。”
乐天:“你还迷信这个?”
秦生自从成年以后每一天几乎都处在危险之中,没有精神寄托他可能早就崩溃了。
秦生从屋里拿了两根小小的雪白蜡烛递给池乐天,乐天不接,秦生慢悠悠道:“老板想不想玩点新花样?”
乐天:……我他妈的是那种人吗?
他是。
池乐天现在的生活乐趣就那么点,板着脸接过蜡烛,秦生擦了火柴,将一根蜡烛点燃,从乐天手中抽出另一根蜡烛,从乐天手上那根蜡烛上面借了火,他拿着蜡烛对池乐天微笑了一下,“老板,其实我很喜欢你给我的生活,你改变了我的人生。”
乐天不解风情地讥讽道:“你也改变了我的人生。”
秦生伸出手,拉住池乐天的另一只手,他是个很多话都藏在心里的人,也不是木讷,只是比起说更喜欢做。
秦生出去之后一直到晚上都没回来,乐天问系统,系统终于没回‘你猜’了。
系统:“他去杀吴方了。”
乐天:“……我没听错吧?!”
系统:“他的队友就是吴方杀的,他这次是来报仇的。”
乐天:“所以秦生是一黑到底了吗?”
一说这个系统就来气,“本来他会在林依的感化下,带领你们整个集团走向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