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2 / 2)

攀金枝 三月蜜糖 2380 字 2天前

想到这,他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

这一眼,被陈怀柔当场捕捉,江元白脸乍然一热,后又若无其事的别开视线,胸口心跳乱如鼓擂。

“那你呢,你站哪一边?”

......

“公子,夫人炖的乌鸡汤,你再不喝可真就凉了。”江松贴手试了试汤碗,外面尚且有点温热,快入冬了,东西凉的比往常快。

江元白瞟了眼,摆手道,“你喝了吧,我不饿。”

周芮几乎每晚都会炖汤,尤其入秋以来,炖的都是滋补的汤羹。

江元白戌时以后不吃东西,故而端来的汤羹都让江松喝掉,也不知汤里加了什么东西,这几日喝得江松浑身热燥燥的,心里却是空虚虚的难受。

“我不喝了。”江松摆摆手,颇是为难的看着那个汤碗。

江元白停笔,掀开盖子,一股淡淡的肉香气飘出,里面夹杂着不知名的药香,他蹙眉,迅速合上盖子,示意江松挪开。

“母亲最近有什么反常?”

江松苦着脸,摸了摸后脑勺回道,“夫人经常跟方小姐出去求神拜佛,别的倒也没什么。”

江元白扭头,窗外月明星稀,婢女提着灯笼跟在周芮身边,两人越走越近,隔着支摘窗,周芮瞧见了他的注视,遂加快了脚步,吱呀一声推开门来。

周芮年轻时候温软淑慧,多年守寡抚养江元白成人,性子也比从前强势一些。

她在房中絮絮叨叨说了好些无关紧要的话,临了才高兴与江元白说起方凝,并提到方凝这些日子带她四处游览,且买了好多稀奇可爱的物件送她。

许是见江元白不甚有兴趣,周芮便也觉得无趣,遂收拾了东西,准备走。

“喝完汤了?”她看着被搁置在几案上的汤羹,笑盈盈的走近,方要掀开盖子,江元白沉声回道,“正要喝,娘便来了,我写完这篇字,就会喝掉。”

周芮满意的点点头,语重心长的劝道,“明日我生辰,晚上你早些回来,我邀了方凝过来,你别总是对她不冷不热,有些事情,该坐下好好谈谈了。”

江元白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到汤碗处,不多时,他淡声道,“是该好好说清楚了。”

作者有话说:  只有一个男主,江元白。

男主光辉随着文章展开会像太阳一样耀眼(如果没感觉到..捂嘴,不可能感觉不到,信我)

ps:这本文开文时候就异常坎坷艰难,废稿有差不多十万字了吧,感谢连载期一直陪伴的小天使,没有你们,根本不可能有动力继续。

没什么比好好写文更好的回报了!(疯狂为自己求收,点我点我啊!)

第14章

西郊营地不日将挥军南下,由郑将军领兵,直奔西南边陲沿线州城。

陈怀柔和陈睢起了大早,带上孟氏备好的行囊,一路快马赶到西郊,正逢军队训话,郑将军摆了摆手,便让陈旌随他们去了后山。

陈旌已经退去当年的书生气,黑黢黢的一张脸满是果敢俊逸,他摸了摸陈睢的脑袋,又转头温和的望向陈怀柔,见她白白净净的小脸挂着汗珠,忍不住刮了下她的鼻尖。

“我们小柔不笑的时候像只凶猛的小豹子,哥哥看了都害怕。小柔笑一笑,哥哥都要走了,好久都看不到小柔,乖~”他说话的时候,露出白白的牙齿,被黑黢黢的皮肤衬托的愈发皎洁。

陈旌略微弯着腰,眸眼中倒映出陈怀柔怏怏的表情,他叹了口气,一只手负在身后,一只手顿在陈怀柔发顶,他想了想,笑道,“这样好看的发式,哥哥可不能揉乱了。”

陈怀柔踢了脚地上的石子,一把拽住他的衣袖,不悦道,“为什么非得你去,西南边陲酷热难当,更别说数不胜数的毒虫猛兽,你怎么吃得消?

爹说是你自己的主意,哥,不去行不行?”

她知道劝他委实徒劳,却还是不甘心的歪着头,一面晃他的胳膊,一面试图扭转他的心思。

哥哥变了,从他决定弃文从武的那一刻,陈怀柔就觉得不对劲。

陈旌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文质彬彬的读书人,相反,他有时候的坚毅执着更像是一个杀伐果断的将军。

陈怀柔瘪了瘪嘴,陈旌垂眸,任由她从衣袖滑落到他的掌心,他的手掌被刀剑磨出厚厚的茧子,虎口处尤其厉害,经年累月的训练让那里生出各种刀疤伤痕,往往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他微微颤着手,拂开陈怀柔的摩挲。

“哥哥做了礼物送给小柔和三郎,”陈旌岔开话题,从怀中掏出一个绣着青竹的月白色荷包,递到陈怀柔手中,又将腰间的匕首拔出,反转刀把扔给陈睢。

陈睢看了眼匕首,刀把上嵌着几颗翠绿的宝石,刀刃光滑锋利,他用手指抹了把,随即插入鞘中,“姐,快看看你的是什么?”

他急切的凑过去头,陈旌笑笑,拍着陈睢的肩膀一起靠在陈怀柔身边,道,“冬至是小柔的生辰,哥哥大约赶不回来,便提前当做贺礼送给你,看看喜欢吗?”

陈怀柔掏出里面的东西,眉眼一喜,抬眸捏着印信举到陈旌面前,“哥,这是我送你的黄玉,你把它雕成印信了!”她反过来看着底面,清晰可见的“怀柔”二字,字迹劲拔,比之从前更为隽永。

“哥,你送我姐这东西,还不如送她金银首饰,她一年动不了两次笔,要这印信纯属摆设。”陈睢抱着胳膊斜撑着腰身,一条腿不住的打晃。

陈怀柔踢他小腿,“用你管,谁说它没用处,用处多着呢,比如...”她眼珠一转,旋即拉起陈旌的手,对着印信哈了口气,啪的盖在陈旌手背上。

微凉却又带着一丝甜香,陈旌抬起手来,看了眼,垂下眼皮酝酿着情绪。

陈怀柔得意的收起印信,“盖上我的印,不管哥哥走去哪里,都得记着回来,一定得回来!”

谁都知道,此番南下,建元帝打的是什么主意。

借着肃清州城的名号,将三十万大军调至西南沿线,呈铺网状分布,密密麻麻的拢住吴王蜀地,使其无法北上。

这是要打仗了。

战场无情,陈旌此去定是艰难险阻,危险重重。

陈旌抿起唇,终是没忍住搓了搓她的发丝,复又按在陈睢肩膀,神色凝重道,“哥哥一定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