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博又没忍住,自行脑补后说道。
牛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嘲讽道:“博哥儿,你是不是长白山的人参吃多了,吃坏脑子了?要真是如此,老秦还会说对长辈不敬么?”
温博闻言眨了眨眼睛,自觉理亏,对牛奔比划了根无名指后,一脸无辜的看着秦风,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秦风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后,继续道:“我听一些从江南来的朋友说……唔,林大人在江南的官声……似乎不大很好。有人甚至污蔑他刮地三尺,与民争利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也因为如此,所以,林大人几乎每月都会遭遇二三起刺杀。好像连他的夫人和幼子,都是因此而不幸的。
林大人为了保存最后一点血脉,才将爱女送入都中。
总之,环哥儿,大意不得啊。”
贾环听罢之后,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以置信道:“风哥,你说什么?”
牛奔和温博两人的脸色也都沉了下来,牛奔皱眉道:“江南之人,竟会猖獗至此?扬州府也有驻军,林如海统掌江南盐政,手下也有一营盐丁随用,身边更有陛下派去的大内高手保护,何以至此?”
温博怒道:“扬州难道已经不是我大秦之地了吗?竟然有如此丧心病狂之人?金陵节度使是干什么吃的?”
秦风苦笑道:“终究到底,还是利益动人心。为了银钱,那些人什么事做不出来?江南之地,太过富庶。历朝历代,都有尾大不掉之事发生。所以,朝廷才屡屡课以重税。
林大人……加的税似乎比前几任所加之税重了许多,而且对私盐的掌控力度也加强了很多。尤其是对那些从不给朝廷‘进贡’的私盐贩们,更是痛下辣手,斩绝了不少门户帮派。所以……”
因为事涉长辈,所以秦风说话难免顾忌很多。
但大家还是听出来了……
“环哥儿,你姑丈敛那么些财做什么?妻儿都因此而亡,他敛那些财给谁用啊?”
牛奔与贾环关系不同,秦风不好说的话,他说起来一点顾忌都没有。
贾环收敛了下震惊的心,缓缓摇头道:“其中必有隐情,我表姐从扬州来时,随身的衣着用度,并不奢靡夸张,还不如我们府上的……”
秦风迟疑了下,方才压低声音补充道:“你那姑丈,是当今陛下真正的心腹……”
这话,说的意味深长,也让众人纷纷动容,也噤声了。
然而,贾环却勃然大怒,他眯起眼睛,寒声道:“他想做忠臣,随他去做好了。可做为一个男人,他却不配。还有那位,当真是……”
秦风等人闻言,面色再变。
牛奔呵斥道:“环哥儿,慎言。”
贾环对于那位从未蒙面的姑母倒没什么印象,但是纵然没什么印象,她也是贾家之人。
更何况,还有林黛玉……
因为林如海的忠,使得林黛玉如此年幼就成为失怙之女。
这不是件小事!
在这个时代,依旧有五不娶之谈。
而所谓五不娶者,当首一条,便是失怙长女,不可为家门大妇。
因为……少教诫。
这种说法,在这个时代是非常有市场的。
贾环从未想过,林如海之事,竟然还会有如此曲折的隐情。
“呼!”
贾环长呼了口气,然后看向秦风,正色道:“风哥,扬州军守备,应该不是我们的人吧?”
秦风点点头,惋惜道:“扬州守备方东承,是太尉方南天的族弟。否则的话……”
牛奔面色恨恨,压低声音道:“自从荣国战殁后,朝廷这些年始终都在军中进行去荣国化的动作,不然的话,方南天也不至于能以侯爵之位着斗牛赐服。”
秦风闻言后,面色也不大好看,道:“这也是难免之事,我父亲那里,这些年也不断被军机阁往里塞人。武威军中的老部下又多被调往他地……”
温博不屑的嗤笑了声,道:“他们也就能做这些小动作了,但真正掌军的人,始终都是我们这些荣国旧部。我爹虽然从辽东黑龙军团调离,但接掌黑龙军团的,依旧是当年荣国旧部,也是我爹的好兄弟,罗叔叔。”
秦风呵呵一笑,道:“唯有在战火中升起的将军才能服众,如今大秦军方,真正上过战场经历过大作战的,基本上都是三十年前的老人了。所以,不管他们动什么脑筋,最终还是摆脱不了一个荣字。”
牛奔摇头道:“那都是在边疆掌握重镇,大秦内部各城的军守备,如今却多换成了那边的人。不过……环哥儿,你去扬州时,要路过金陵应天府。
江南甄家是江南真正的地头蛇,又与你家是几代世交了。你既然路过金陵,就少不得要去他家拜会一下甄家的奉圣夫人,可以趁机问他们借几个好手用用!
江南甄家,是当年太上皇放在江南侦司江南安稳的耳目,奉圣夫人又于太上皇有抚育保全之恩。
他家号称是江南第一豪门,连金陵节度都要卖他家一个面子。
有这种条件,你不妨用上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