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是裴寂请他过府,许敬宗连官服都没顾上换,就立刻随着裴府的下人来到了裴寂家。
裴寂就在书房中接见了许敬宗。
“老大人唤下官过府,可有什么吩咐?”许敬宗对着裴寂一脸谄媚的笑容。
对于裴寂,许敬宗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同时他又对裴寂有些羡慕嫉妒恨。这位司空大人,论及治国安天下的本事,比起许某人来差远了,可人家却照样坐到了司空的高位。凭借的,还不就是给太上皇捧臭脚嘛。
许敬宗捧不上李渊的臭脚,他只好捧裴寂的臭脚了。因此,他在裴寂面前摆出了一副绝世小受的模样。其实,在许敬宗没去武库别署以前,他就是见臭脚就捧之人。裴寂的臭脚他也没少捧,可人家裴寂根本就看不上他。今天,好不容易裴寂主动找了他,他自然要对裴寂的那双臭脚大捧特捧了。
“延族啊,老夫喊你过来,也没什么大事。有些日子没见了,就想找你叙叙话。”裴寂一手端着茶碗,一手拿茶碗盖撇着茶末说道,“听说你调去兵部的那个武库别署当主簿了,在那边可还过得顺意啊?”
“劳您过问,许某在武库别署还过的去。”许敬宗说道。
“你呀,放着好好的中书省秘书郎不当,偏偏去当个主簿。高职低就,你所为何来呀?”裴寂又问许敬宗。
“唉,老大人既然问了,那下官便实话实说吧。”许敬宗叹气道,“下官在中书省都待了三年了,可这职位却一直纹丝不动。下官也是有上进心之人啊,见武库别署是新立的衙门,只好去碰碰运气了。”
“呵呵,听说你们武库别署的那位赵署令,可不是好相与之人。你一个主簿,怕是斗不过赵云泽的。”裴寂玩味的笑道。
许敬宗这个人,裴寂太了解了。这人就是个官迷,却又只知道投机倒把,他去武库别署,还不是看赵云泽初登官场,认为人家好欺负,想去跟赵云泽别别苗头,好揽过武库别署的大权来。
其实,裴寂和许敬宗就是一类人,要不然他也不会把许敬宗的心思猜的这么透了。
许敬宗一听裴寂话里的意思,好像对赵云泽不满意,他眼珠一转,便立刻顺着裴寂的话说道:“唉,要说这个赵署令啊,还真是个毛头小子。咱大唐有的是衙门,武库别署一个新衙门,照着别的衙门的规矩办事就是了。可是人家赵署令却偏偏特立独行,制定这规矩那规矩的。把个好好的朝廷衙门,当成了他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了。不是下官背后说人坏话,下官是忧心国事啊。要是任凭赵署令瞎搞,武库别署很快就要变的乌烟瘴气了。”
裴寂一见许敬宗如此上道,当即露出满意的笑容,道:“延族啊,你能为朝廷着想,敢于向老夫揭发赵云泽的不法之事,老夫很欣慰啊!”
许敬宗一愣,我只是顺着你的意思说的,怎么就成了我揭发赵云泽了?
不过许敬宗也是人精,他立刻便明白裴寂的心意了。“老大人,您但有差使,下官必效犬马。”
“哈哈哈,延族果然是青年俊杰。实话跟你说吧,赵云泽得罪太上皇了,太上皇想出口气。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裴寂也不跟许敬宗绕弯子了,直接拿李渊来说出了他的目的。“你若能扳倒赵云泽,老夫保你坐赵云泽的位子。”
许敬宗愣愣的看着裴寂。
裴寂以为许敬宗在怀疑他的能力,当即铁青着脸道:“怎么,延族莫非以为老夫是在空口说白话?你就是不信任老夫,还不信任太上皇么?别看太上皇已经不理朝政了,可是太上皇说句话,当今陛下也是要听的。有太上皇出面保举你,你还怕前途暗淡吗?”
其实许敬宗倒不是在怀疑裴寂的能力。裴寂与太上皇的关系,满朝皆知。现在的李世民又刚刚即位,要是裴寂想保举哪个人做一个小小的七品官职,还真不是难事。只要他跟太上皇一说,太上皇必会向李世民开这个口,李世民也不可能不卖太上皇的面子。
许敬宗这会儿发愣,是他在想赵云泽哪儿得罪太上皇了。他忽然想起来了,苏定方一次酒醉后曾经说过,赵云泽在太极宫撞破了太上皇的荒唐事。苏定方说,就是因为当时他在甘露门当值,没有拦下赵云泽,他才被调去武库别署的。
许敬宗一想起此事,便相信了裴寂说的话。
“老大人想哪里去了,下官刚才只是在走神罢了。”许敬宗连忙解释。
裴寂点点头,道:“那太上皇能不能出这口气,就看延族你的了。”
“老大人只管放心,此事包在下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