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2)

迟迟钟鼓 沉闇 2484 字 2天前

那个小太监听她说得郑重,连忙点了点头,转身进去了。过了片刻,越洛珠出来了,她在棠棣院里不出去的时候就没有穿宫女的衣服,飞雪乍然之间看到一个珠光宝气的丽人站在她面前,一瞬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越洛珠见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她说道,“姑姑是皇后娘娘身边的飞雪姑娘吗?”飞雪点了点头,见越洛珠要招人过来续水,她连忙制止住,“我时间不多,说完就要走。”

听她说得郑重,越洛珠脸上也收了笑容。飞雪把宜兰宫中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越洛珠越听神色越凝重。李迟迟可是纪无咎的眼珠子,她要是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纪无咎这一生恐怕都不能安寝。就算不提李迟迟,她也不能眼睁睁地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她眼皮子底下。只是没想到,她不出棠棣院,外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都不知道。

越洛珠点了点头,对飞雪承诺道,“你放心吧,我这就想办法把消息送出去。”如迟迟所想,纪无咎这边自有一套消息传递系统,情急之下,她也顾不上是否会把他们的底细暴露在外人面前,不管如何,眼下最重要的,是度过这一关。

听到她如此保证,飞雪也松了一口气,朝她行了一个礼,“多谢姑娘了。”越洛珠把她扶起来,“姑姑这是说的哪里话。”是她应该谢她才对。

飞雪见事情说完了,便转身告辞。越洛珠这边有事,也没有送她。等到飞雪离开之后,她连忙写了一行小字,用蜡丸包好,唤来小太监,递给了他。

宜兰宫中长日无聊,又不能总想着消息的事情,思虑太多反而错得多,琉璃干脆从姜素素那里拿了绣棚过来,一针一线地开始给姜素素肚子里的孩子绣肚兜。迟迟依然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她脚边,看着她在锦绣上不断飞针走线,以前逝去的日子仿佛又在她这一针一线当中回来了。

大概是迟迟这样的状态影响了姜素素,她不再像之前那样紧张了,用完晚膳,也试着下床走走了。看见琉璃在绣肚兜,摸着自己隆起的小腹笑道,“这个孩子啊,还没出生呢,衣服就多得穿不过来了。这样宠他,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当然是好了。”迟迟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扶住她,“他是天之骄子,自然受到万千瞩目,有什么不对?”

姜素素听到她这样说,也笑了笑,却没有做声。她扶着小腹,目光悠然地看向窗外,刚刚下完一场秋雨,此刻外面正是晴空一片。原本柔弱的眼神变了变,最终转为一片坚定。都说为母则强,其实女子在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所能做出的事情原本就超乎人的想象。

第六十三章

第六十三章

大概是因为心里揣着事情,姜风荷的胃口并不怎么好。虽然她跟迟迟不和,谁当皇帝她也无所谓,但是她爱惜自己的性命,她也知道,一旦姜赋淳篡位成功,她这个李湛的皇后,怎么都讨不了好。更何况,她跟姜赋淳,还有杀母之仇呢......

“砰”地一声,殿门猛地被人推开了,姜风荷吓了一跳,正想斥责对方,可是看到来人后,她到了唇边的话又咽了下去。连忙站起身来,从桌子旁边出来,勉强镇定着到来人面前行了一个礼,说道,“母后,你怎么来了?”

姜翠微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副娇美模样,她伸手拢了拢鬓间根本不存在的碎发,朝姜风荷笑了笑,说道,“不来,不来怕是你们把这宫里都翻过来了哀家都不知道。”

姜风荷眉心一跳,勉强笑道,“母后这话说的......我怎么听不太懂。”

姜翠微朝她微微一笑,身后立刻有人把大门关上。偌大的椒房殿,立刻阴暗下来,只有明灭不定的灯火,映得殿中众人脸上阴晴不定,仿佛鬼魅。

姜风荷听到关门声,猛地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对姜翠微勉强笑道,“母后,你这是做什么......”

姜翠微没有理她,反客为主地走到殿中最上首的椅子上坐下,言笑晏晏地看着姜风荷,“你娘的事情,你哥哥一定跟你说了吧?”她剔了剔修得光洁剔透的指甲,“没错啊,是哀家让人在她的药里做了手脚,可是这要是没有你爹的同意,哀家的手又怎么可能伸到相府后院来呢?”姜风荷脸色惨白,还没有开口,就听见姜翠微的声音又从上面遥遥地传了下来,“你是想问哀家为什么要这么做吗?哈。”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她脸上讥讽的神色越来越浓,“当然是因为你娘惹哀家不高兴了。那样的无知妇人,活着也是浪费粮食,还不如早早地死了呢。”

“不过话说回来,为了不让她太早发现药里有东西,哀家可废了好一番心思呢。她活着是浪费粮食,然而致死的药物却也相当稀奇。说不定她这一辈子都用不到这么好的东西呢。”

姜风荷脸上的笑容完全不见了,眼中的恨意是连掩饰都没有的,她抬头看向姜翠微,怒道,“你跟你自己的兄长通/奸乱/伦,被长嫂发现了居然还毒害她,你这样的女人,死后就应该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哦。”姜翠微不以为意,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那又怎么样呢?是让她挡了哀家的路?”

“这么多年来,但凡跟哀家作对的人,都死了呢。当年的沈皇后,敏贵妃,还有你爹的第一个夫人、姜素素的母亲陈氏,她们,可都死在了哀家的手上。跟她们比起来,你母亲卢氏,哼,可连看都不够看呢。”

“至于你说的,哀家跟亲哥哥luanlun,忘了告诉你,哀家跟你姜家从来都没有关系。是姜赋淳自己心甘情愿要当哀家的面首,你要生气要愤怒,去找他啊。”

她声音又轻又柔,好像情人低语一般,可是听在姜风荷耳中,却好像一重一重的惊雷朝她砸了下来。她虽然骄纵,但是何曾有人如此厚颜无耻过,把自己做过的恶事当成荣耀拿到受害者面前来炫耀?姜翠微简直......又恶毒又恬不知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