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节(2 / 2)

齐兴民喊了声“大伯”,然后又哭了起来,怎么劝都劝不住。

齐悦看到他爹被蹭了一身脏污,眉头蹙了蹙,道:“爹,你把他放到一旁让他继续哭,等哭累了就停了。”

齐传宗不赞同地摇头:“哭多了伤身,爹送他回老宅那边,让他爹劝劝他。”

齐悦似笑非笑地望了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齐兴民,无所谓地道:“你想送就送吧。”

齐传宗觉得她这话有些奇怪,但他一向不是个擅长思考的人,丢下那丝怪异搀着齐兴民出了院门。

到了老宅后,又将齐兴民直接送到老二的房间,发现老二还躺在床上哼唧,不由得摇头:“二弟,你也是有三个儿子的人了,怎么做事还这么不着四六?”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七零年代小媳妇》,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822章 过继?

齐传宗先数落了齐老二的不着四六,而后将齐兴民的事说了,又叮嘱齐老二宽慰伤心的齐兴民,然后就走了,并没有料到之后的事与他预想的截然不同。

齐传宗一走远,原本躺在床上哼唧的齐老二利落跳起来,顺手抓起枕头砸向齐兴民:“你个混账玩意儿!老子自己都要夹着尾巴,你倒好啊,还跑到新房子那边撒野,你是怕新房子那边对咱们太好是不是?”

齐兴民早有预料,往左边一蹿躲过枕头,但这会齐老二已经跳下了床,冲过去抓住他的衣领一个耳光就扇过去——

啪!

齐兴民没能躲开,巴掌重重落在脸上,扇得他偏了头,也点燃了怒火,用力一推,将齐老二推得撞到了床沿,疼得齐老二扶住腰大骂:“你个孽畜,敢冲老子动手,老子弄死你!”

齐兴民却抓起一把凳子,凶狠的冲他道:“齐老二,我告诉你,你再敢打我,我可不会再手软!”

齐老二被他的架势唬了一下,过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暴跳如雷:“你叫谁齐老二呢?老子是你爹!”

齐兴民不接他这话,手中凳子不放松:“我17岁了,过两年就能娶媳妇了,再也不是任你打骂的小时候了。”

齐老二气得青筋暴起,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再大也是老子的儿子,犯了错老子就打得你!”

“你说我犯错,你就没错吗?娘为什么回了娘家?又为什么说宁愿嫁了鳏夫也不跟你?”齐兴民红着眼质问他。

齐老二被戳了伤口,暴跳如雷想要打齐兴民,但碍于他手中的板凳,只抓起床头另一只枕头砸了过去:“老子娘的事关你屁事!老子让你去新房子那边是讨好人的,让齐悦那丫头给你安排一个好的工作,你倒好把事情全弄糟了,还敢回来指责老子?”

“就是你的错!你要是一早告诉我,你和娘在新房子那边干的好事,我至于脑子不清楚地跟大堂姐闹吗?”齐兴民说起这事心头就火大,手指向他爹骂道,“你可真好呀,带了一身伤回来只说自己摔着了,把我推出去让奶奶和大堂姐出气,要不是我机灵,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你机灵个屁!你奶奶不打死你那是因为你是我的种,我倒是宁愿你奶奶打死你个孽障,跟你那娘一样是个贱骨头,还敢在自家偷钱,偷了钱还被你娘骗了大半,蠢成你这样,就该挖个坑把自己埋下……”

被点破偷钱的事儿,又想起被齐悦逼着认错,被奶奶抽打的痛苦和屈辱,齐兴民双眼变红,他“啊”的大叫了一声,将手中的板凳猛甩出去,吓得对面的齐老二惶急躲开,嘭的一声,凳子砸在床沿上,又反弹回来差点砸到齐老二的脚。

不过这一次,他却没有跳脚大骂,而是飞快捡起弹落地上的凳子,退到门口警惕地望向双眼猩红的齐兴民。

齐兴民对上他爹防备的眼神,忽然笑了起来:“爹你怕什么?你是我爹,我不会真砸你,不然砸死你我还得去坐牢。”

齐老二却越发心惊胆跳,他发现眼前这个大儿子格外的陌生,第一次怀疑对方到底是不是他的种,因为他虽然又懒又浑,也顶多是关起门来打老婆孩子,还不敢真下重手,但眼前这人却是敢的。

就在他打算跑到新房子那边找亲爹保护时,齐兴民又开了口:“爹,我劝你别这幅模样跑去大伯那,不然我们父子的工作就不保了。”

齐老二刚抬起的脚立马停下,气恨地瞪着他骂道:“你还记得工作的事?就你这德行,齐悦那丫头能收你进厂才见了鬼了!”

齐兴民的表情却很轻松,甚至还露出了一丝笑意:“齐悦是不喜欢我,但大伯心疼我呀,我因为母亲改嫁哭得倒地,大伯把我搀扶回来又让你宽慰我,可见是真心把我当亲侄子的,他待我可比你这个亲爹待我好多了。”

齐老二听到他这话气得不行,而一墙之隔的院子里齐传宗却是一脸复杂,他侧头看向身侧的齐悦。

齐悦手里端着一只粗陶大碗,堆满了肉菜,只下方有一层米饭,她就是借着给二叔送饭菜的由头半路将齐传宗截住,又劝说他一道来老宅,果然在这里听了一出好戏。

齐悦嘴角扬起讥讽的弧度,迎上齐传宗的视线,张开口无声问道:“还要听下去吗?”

齐传宗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他颓丧地摇了摇头,转身往外走,但这时屋里传出一道声音让他止住了脚步。

“你大伯待你再亲你也只是侄子而已,难不成你还想成为他亲儿子不成?”

“你们当初不就是想给大伯过继吗?那我过继去大伯家不就成了他亲儿子了吗?”

“你做梦吧!当初牛根身体不好你奶奶才提了这个主意,现在牛根身体壮得很,怎么可能要你这个侄子?”

“谁知道呢?或许哪天牛根的身体又不好了。”

齐兴民轻描淡写的声音传到院中,齐传宗一下子怔住了,紧接着青筋暴起,双眼通红,齐悦见此连忙拉住他,低声道:“爹,咱们走。”

齐传宗却不肯,推开她要冲进去质问齐兴民,想问问他,自己待他仿若亲子,他为何要咒他亲儿子死?

齐悦讥笑一声:“能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过继后继承你身后的一切,甚至连大发服装厂都想一并继承。”

她的声音不高,却让齐传宗身体一下子定在原地,整个脊椎都弯曲了,慢慢转过身,拖着脚一步步往外走,再没有理会屋里的争吵声。

“齐兴民你个疯子,老子告诉你,不许动牛根,不然让你大伯知道了他能找你我拼命!”

“爹你瞎说什么,谁说我要动牛根了?我只是担心他的身体而已。”

“别跟老子耍这花枪,老子警告你,你要敢做什么不用等你大伯动手,老子就打死你个孽障!”

“爹,你可别激动,毕竟没影的事你要是跑到爷奶或者大伯那浑说,在整个二房可都得不了好,毕竟是你和娘之前老在我耳边念叨什么以后大房的一切都是二房的,都是我们兄弟三个的。”

“我是念叨过,但那是以前!我还指望在齐悦那丫头手里吃饭呢,我怎么可能再有这样的念头?”

“你说没有就没有,别人相信吗?毕竟你可是有前科的。”齐兴民冷笑道。

“我相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