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1 / 2)

雷晓雪被吓得脸色发白,抱着叶英梅的胳膊哀求:“娘,大哥知道错了,您让爹别打他了。”

叶英梅能冷眼看着雷青山雷声大雨点小的踢打父子俩做戏,却无法不理会雷晓雪的哀求,她低头问她:“晓雪,你知道偷钱的贼被人抓住后,大伙会怎么处置吗?”

雷晓雪茫然地摇头,叶英梅笑着对她道:“他们会把贼的手指头剁掉,或者将他吊到村头的大树上,扒了衣服裤子,拿扁担打,只要不是当场打死他,就是公安来了也无法追究大伙。”

雷晓雪被得脸上再无一点血色,抱着叶英梅的胳膊,射身体却在发抖。

雷青山知道叶英梅这话是说给他听的,再不敢做戏,脚上用足了力,狠狠踢在雷光祖肩上:“你跪老子有什么用?跪你娘去,求她原谅你。她要不原谅你,你今天就跪死在这里!”

这一脚踢得狠,雷光祖嘭地砸在地上,他咬着牙爬起身转向叶英梅,屈膝向她下跪,叶英梅却伸手拦住:“你不用跪我,我也当不起你娘,我没有一个偷钱的儿子。”

雷光祖弯曲的膝盖僵在半空,抬起头,眼底的恨意都要溢出来,只是还未说出话,雷青山又是一脚,将他踢倒在地。

“还不跪下?跪倒你娘原谅你,重新认你做儿子为止!”雷青山将他压得跪地,转头又对叶英梅道,“他也喊了你快三十年的娘,你就原谅他这次。”

叶英梅冷笑:“嘴上喊娘有什么用?你问问他心里可有敬我为娘,当初我嫁进来的时候,难道就不曾照顾他,不曾给他缝衣做鞋?但做得再多也没有,他不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别人说他一句后娘养的,他就偷偷把军子的衣服鞋子剪烂,我从来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

雷青山先是一脸惊愕,而后是愤怒,抬脚踢地上的雷光祖:“这些混账事,你做没做?”

雷光祖被踢的身体一歪,抬起头喊道:“我没有!”满脸悲愤的样子。

雷青山松了口气,转头对叶英梅道:“光祖说他没有做,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叶英梅迎上他的视线,扬着手里的信封,笑得讥讽:“刚刚他还说没拿不该拿的东西。”

雷青山脸色又青又白,转头照着雷光祖又是一番踢打:“老子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不长进的儿子,当初你生下来的时候,老子就该把你摁倒尿桶里淹死!”

第206章袒护

“老子是缺了你吃,还是缺了你穿的?现在媳妇都给你订上了,你还有什么不自足,手伸那么长,不怕被人剁了手去?”

雷光祖任他打骂,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秦家说了,齐家得了端午节礼,他们没得,是咱家看不起他们秦家,让儿子拿出二十块钱补上,不然别想二妹年底嫁进来!”

听到这个理由,雷青山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叶英梅,叶英梅嘲讽地冲他勾了勾唇角,让他很快想起送节礼当日,叶英梅对他说的话——

你雷家有没有家底送亲家节礼我不知道,我儿子有就行。

又羞又愤,他转过身,狠力踢向雷光祖:“这事你怎么不跟老子说,自己伸手拿不该拿的钱还有理了你?”

“我跟你说有用吗?你拿得出钱吗?”雷光祖爬起身,愤怒地冲他吼道。

雷青山被吼得脸都黑了,抄起边上一根棍子就照着雷光祖打:“老子凭什么拿钱补?端午是个屁节,他娘的秦家要节礼要得着吗?你去告诉秦家,年底秦二妹要是嫁就算了,不嫁立刻将礼钱退回来,老子给你找个新媳妇!”

雷光祖被抽得嗷嗷叫,转头冲门外跑,雷青山也追打出去,犹在骂骂咧咧:“老子不信,没了他秦家秦二妹,老子儿子就娶不上媳妇……”

“青山,你怎么还打孩子啊?”听敲锣声出门上工的村民看到这一幕,忙拉住雷青山。

“你别拦着我,老子就是要打得他长记性!”

雷青山挣开那人,拿着棍子又遭雷光祖抽去,但被其他村民拦住,纷纷劝道:“他三叔,光祖都大了,你这么打他可是要记仇的,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是啊,孩子大了打不得,有什么事说开了就行。”

“这事说不开,他定亲的秦家让他补端午节礼,他脑子想都不想,也不跟老子说,偷拿了家里的钱就要去哄人家开心,你们说他傻不傻,该不该打?”

“他三叔,该打的是那秦家,哪有端午也要节礼的。”

“就是,是要秦家无礼,光祖也是憨实了点,怎么人家一说你就拿钱哄人,有了第一次,人家以后随便找个理由就找你要钱,到时候你到底给不给?”

“你七爷爷问你话呢,哑巴了,不会答话啊?”

“老三,别打孩子,他就是个憨实孩子,这次确实是秦家过分,但光祖也要记住七爷爷的话,什么事都按规矩来,你不吃亏,别人占不着你便宜。”

叶英梅站在院里没有出去,也没有出声,只听着外面的热闹冷笑,提夫妻二十多年,这样的伎俩瞒过谁去?也就骗骗不知真相的村民,将锅踢给秦家,还在大伙面前得了同情,得了个憨实的名头。

“娘,您别怪大哥了好不好,是秦家太坏,若没有秦家要节礼,大哥也不会拿娘的钱。”雷晓雪拉拉她的袖子,怯生生地说道。

叶英梅低头对上女儿的眼睛,神色复杂:“你是不是还觉得,若是没有娘给齐家送节礼,今天的事就不会发生?”

对上她娘仿若看清她内心的眼神,雷晓雪松开她的袖子,低头不说话。

叶英梅面上露出失望,但还是耐心对她解释:“偷就是偷,并不能因为他有这样那样的原因,他偷拿娘的钱就没错。”

雷晓雪还是迷茫:“娘是说大哥错了?”

“当然错了,偷是不劳而获,毛主席可是告诉我们爱劳动,不劳而获是可耻的,偷更是犯罪。”

雷晓雪迷茫的眼神一下子清亮了,她用力点头:“我知道了,我去劝大哥不要犯错。”

说完就往外跑,叶英梅没及时拉住她:“你大哥有你爹劝导,你不用去。”有些人不是不懂对错,不过是仗着有人袒护,肆无忌惮罢了。

齐悦不知道她离开后,雷家发生的事。

她越过一个村落,从山脚往上爬,到了前两次她遇到豹子的地方,将肉碗放到岩石上,但等了半小时,也不见豹子过来,抬头望见太阳已经偏西,她不敢停留,留下肉碗下山去了。

走到半路,忽然听到一道嗷叫声,她扭头就见一个身影扑过来,她没有躲开,那身影直撞入她的怀里,将她撞得跌倒,伸出舌头要舔她的脸,她忙伸手挡住:“上次教你的忘了吗?只有爱人间才能亲吻。”

豹子舔了舔的手才从她身上跳开,幽黄的眸子透着喜悦。

齐悦起身,揉着它滑溜的头顶问它:“看见我给你准备的肉了吗?”她打量它的嘴上没有油,便指着肉碗的方向,“你去吃肉,我下次再来陪你玩,今天太晚了。”

豹子却没有同意,它用头拱她,而后前肢跪地,扭头冲她嗷呜一声。

齐悦惊愕,指着它矮下去的后背问道:“你是想让我骑到你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