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穿着纪梵希春夏新款,脚踩菲拉格慕深橄榄色绒面牛皮粗跟高跟鞋,手里拎着黑色爱马仕铂金包,高贵而优雅,落落大方。
苏然按了按手里的钥匙扣,车子响了一声,白雅看了过来。
“找我?”苏然一身紧身包臀职业装,金棕色大波浪的头发安静的垂落在她的肩后,烈焰红唇,热辣而干练。
“有空吗,聊聊?”白雅极有教养的问道。
看着摇曳生姿向她走来的苏然,白雅的心情很复杂,心头有很多话想要表达。
苏然的脚步慢了一些,短暂思考过后,她点了点头,拉开车门,“上车。”
白雅找她无非就是聊些和傅莫深有关的东西,她拒绝了这一次,还会有下一次,还不如一次性跟白雅说清楚,永绝后患。
见白雅坐上副驾驶,苏然发动车子,问道,“去哪儿?咖啡厅还是酒吧?”
“就你们公司楼下的那个星巴克吧。”白雅回道。
苏然顿了一下,默默的熄了火,“那走过去吧。”
他们公司附近的车位很紧张,所以苏然和白雅步行到了星巴克里,点了两杯拿铁,临窗而坐。
许是抱着谈判的心态来的,所以苏然一开口语气就有点冲,“你想跟我聊什么?”
白雅的脸色都有些微变,“莫深最近不太对劲,我作为朋友,出于关心想了解一下你的想法,希望你不要对我抱有太大的敌意。”
苏然摊了摊手,语气稍微有些缓和,“没有,我就是不太明白有什么好聊的。”
“你和莫深之间如果有什么冲突,大家不能坐下来好好聊聊吗?这么冷战也不是办法啊。”白雅苦口婆心的劝着。
“我和傅莫深没有任何冲突,我们只是把一些问题说开了,仅此而已。”苏然说的分外的用力,每个咬字都非常的重,仿佛是像强调些什么。
白雅看着那双认真的深褐色的眼眸,沉默了两秒钟,“你们这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前段时间不是还挺好的吗?”
“一直以来也就你觉得我和傅莫深相处的很好。”这句话苏然在斯里兰卡就想跟白雅说,没想到回了上京才说出口。
“不只有我,邱科也这么想。”
“那是你们的错觉,我和傅莫深连相处都谈不上。”
“那你们的婚姻算什么?你们在斯里兰卡的那段时间又算什么?”白雅说到这里的时候苏然都已经想好了反驳的话,但是白雅却突然沉声问道:
“六月十八号你们去了哪儿?”
话题转的太快苏然愣了一下,意识到白雅话里的意思,猜测到白雅接下来想说的话,苏然的脸色有些难看。
她表情僵硬的说道,“不管我们去了哪儿,都不能证明什么。”
“他带你去了彷夏区的一个废弃工厂对不对?”
苏然别着脸看着窗外没有吱声,默认了。
“以前每一年的这一天,他从来都是一个人过去,连我和邱科他都从来没……”
“这又能说明什么?”苏然忍不可忍的打断了白雅的话,“他以前没有带人去过,他现在带我去了,所以呢?然后呢?”
“所以你对他很重要!”白雅几乎是激动的喊了出来,星巴克里零散的人都往这边看了过来。
白雅压了压自己的音量,“莫深他只是不善于表达,我真的不希望你们因为一些别的事情而闹得不愉快,你们好好聊聊好不好?”
苏然这下表情彻底耷拉了下来,“他只是不善表达,他不是个哑巴,如果我对他真的重要他会自己跟我说,而不是你来告诉我。”
“这难道还不能证明,我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合伙人吗?”
白雅没有理解苏然话里的意思,一脸失望的反驳道,“不,你根本不知道与傅莫沉有关的东西对莫深来说意味着是什么。”
“他一直在自责,他怪他当初的软弱无能没能保护傅莫沉,他恨不得当初死的那个人是他!这是他心里一块不允许任何人触碰的伤疤,连他的家人都不行!”
“但是他愿意告诉你,愿意让你看,是因为他信任你,他在乎你,因为你是他打算共度一生的人!”
“没有什么共度一生。”苏然扭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已经有些失态的白雅,压低声音极度冷漠。
“你在说什么啊?”白雅的表情极为震惊的失声说道,仿佛这段感情里受伤的人是她一般。
两人之间有一瞬间的沉默,放在两人之间的拿铁冒出些白烟,很快又消散在空气里。
“我不是他打算共度一生的人。”苏然毫无感情的说道,“我和他只是契约婚姻,领结婚证之前我们达成过一个协议。”
白雅似乎被苏然的话惊呆了,瞳孔放大,讷讷低语,“怎么会这样……”
“所以你误会了,你们看到的只是我们刻意营造出来的假想,我和他只是在相互利用。”
“而这段婚姻,也不过是我们两个人契约里的条例而已。”苏然的声音很空,低垂的眼帘让人看不见她心里的想法。
“以后不要再说那样的话了,”苏然看着冒着袅袅白烟的咖啡杯,似是有无限委屈一般小声低喃了一句,“会让我非常困扰。”
即使知道白雅说的话都是她的错觉,但是听多了,还是会难免当真,想象太美,现实就格外残酷。
苏然沉浸在自己低落的情绪里,所以她没有看见白雅极度惊讶之后脸上涌上的难以掩盖的狂喜。
白雅本以为她和傅莫深再没有可能了,所以她才会一再退让。
看到傅莫深和苏然在一起时那么幸福那么温馨,她一再劝诫自己,傅莫深的幸福来之不易,她要笑容满面的祝福他们。
她都已经答应邱科的告白了,她万万没想到苏然和傅莫深只是在演戏,那些被她辛苦压抑下的念头又纷纷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