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绪被报道这个事,牵扯出了陈星的一通电话。
当时宴好在厨房洗碗,总共就两幅碗筷,两个盘子,他磨蹭半天都没洗完。
江暮行看得眉头直皱:“碗上的花纹都快被你磨掉了。”
宴好遭到暴击:“我帮你还不好?”
江暮行选择沉默。
宴好把抹布丟池子里,沾了洗碗水的手往江暮行面前抖:“你要是敢说不好,我以后吃完就撂筷子走人,桌子不收,碗不刷,地不拖,衣服不洗,什么活都不干,就当米虫。”
江暮行简明扼要:“不好。”
宴好下意识跳脚:“哪里不好了?我帮你,肯定比你一个人忙要……”
话声戛然而止,他反应过来,愣住了。
江暮行的手机响了,他交代一句“碗我洗”就出去接电话。
宴好捂住灼烧的脸,后知后觉洗碗水全弄脸上了,他小声爆了句粗口,没敢让江暮行听见。
江暮行瞥见来电显示,抬脚去了阳台。
电话另一边是陈星,她说看新闻才知道黄绪参加了节目。
震惊跟复杂不像是假的。
江暮行偶尔出声,多数时候都不表态。
陈星说了一小会,停顿一两秒:“小江,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能不能告诉我。”
江暮行直言道:“抱歉,不太方便,我要先问他。”
陈星的语气有一点不自然:“能理解。”
“你们最近还好吗?”
陈星故作轻松:“高考不要太紧张,跟平常一样就好。”
“可惜你们来a大的时候,我已经毕业了……”
陈星似乎是想起自己的高中,有感而发地说了她跟黄绪的一些事,说完意识到自己失态,就匆匆挂了电话。
江暮行沉吟几个瞬息,给黄绪发了个短信。
厨房里传出宴好的声音:“谁的电话啊?”
江暮行回厨房:“陈星。”
宴好觉得这答案在他的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
七年的感情,从年少到成熟,磕磕跘跘相互扶持,最后沦为爱过的陌生人。
宴好一走神,忘了手里还有碗,手一松,“当啷”一声清脆响在地上炸开了。
没等江暮行说什么,宴好就缩了下肩膀,又窘又无措:“那个……我……不是……”
不知道是脑子混乱,还是舌头打结,或者两样都占了,他半天都没把话说完整,懊恼得一张脸发红。
宴好没跟江暮行对视,他就像小学生做错事一样,站直了,耷拉着脑袋认错:“我不是故意的。”
江暮行阔步走近,抬手摸摸少年柔软的头发:“没事,碎碎平安。”
第79章
宴好觉得周末的出行怕是有糟心事。
因为他不但摔碎了碗, 还在收拾碎片的时候把手指划破了, 口子还不小。
江暮行抓着少年的手腕,拧开水龙头冲洗他手上的血,眉头紧皱着, 一言不发。
宴好看血水被冲进池子里:“你说我两句呗。”
江暮行的唇角抿出冷冽的线条,没有柔化的迹象。
宴好歪着头, 把脸蹭在他的肩膀上面:“说我两句吧,求你了。”
江暮行按住他流血的伤口, 带他去客厅拿医药箱:“说你什么?”
宴好乖乖跟着:“说我一个有手有脚,能蹦能跳的青少年,碗洗不好就算了, 收拾个碎片也不会, 有什么用。”
江暮行利索地给他消毒,缠一圈纱布。
宴好用另一只手抄进江暮行整洁清爽的短发里面,指腹擦过他温热的头皮, 漫不经心地梳理着他的发丝, 下一刻就一把扣住他的后脑勺,把他拉近一点。
然后,宴好抵上江暮行的额头, 热气喷洒在他高挺的鼻梁上面。
“说说我吧。”
江暮行把棉球仍垃圾篓里:“我不让你收拾碎碗,你不听。”
宴好嗯嗯:“还有呢?”
江暮行盖上医药箱:“做事毛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