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2 / 2)

余温未了 楚寒衣青 2270 字 3天前

俞适野控制着温别玉的手掌与鼠标,点开浏览器,感情诚挚地建议道:

“我们还是一切按照全新的来吧。”

准备行程的第一步,就是搜索想去的地方。

温别玉说了两句之后,也歇了。他不再用力了,从头到尾都乖乖随着俞适野的力量而移动。正因为如此,俞适野虽然多握了一只手,也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就是敲字的时候有点不方便,必须用左手单独敲击,还得横跨大半个键盘按回车键,好在温别玉及时伸出另一只手,帮助了他。

搜索磕磕绊绊,但顺利进行,就是做旅游攻略确实累人,尤其是当两个人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旅游的时候。

找了半个晚上,有点放弃的俞适野随口说:“要不让我们就别当是去旅游了,当去出一趟公差吧,我先陪你出差,你再陪我出差,对外就说是玩了两个地方。我最近有个准备要去的地方,你呢,有要出公差的地方吗?我要去……”

温别玉还真有。

“日本。”

“日本。”

两人同时说了同样的地名。说完以后,他们都有点愣住了,面面相觑一会后,俞适野开怀地甩个响指:

“我们在事业上还挺一致的,成了,这回去日本。”

有了目的地,事情就变得简便又快捷,俞适野连夜订了明天去日本的机票,又和温别玉一起,把行李收拾出来,一通忙碌过后,到了睡觉的时间。

俞适野扣下行李箱,躺在了床上,将要入睡的最后一点时间,他突然回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

晚上的时候我握住了别玉的手。而在最早口头约定时,我曾说过不会碰别玉一根指头,现在……到底算是工伤,还是不算工伤?

然而俞适野再转念一想,释然了:

别玉也碰我了。总不能他碰我就行,我碰他就不行吧?

***

时间到了第二天,几个小时的飞机以后,俞适野和温别玉来到了日本的土地,他们拿了之前租好的车子,一路开到预约的酒店,等入住了酒店里的总统套房之后,俞适野将行李朝地上一丢,望望套房里三四个房间,很欣慰地对温别玉说:

“这是这家酒店最大的一个套间,有四个房间,两个浴室,厨房餐厅会客室一样不缺,我们终于能够一人拥有一个房间,一人拥有一个浴室,一人拥有一张床了!除此以外,接下去的行动我们也不用被死死捆绑在一起,我要去参观日本的街道,小区,和养老基地,你呢?”

“我主要往景点走。”

“那么我们白天的时候可以分头行动,各自按照自己的步调完成计划,晚上就直接在酒店里见,各自拥有一个舒适的休息环境,你觉得怎么样?”

“听起来很好。”

这段时间以来,温别玉的精神也绷得比较紧,好不容易有个空间可以舒缓一下,他也松了一口气。

“那现在只剩下一个小问题了。”

俞适野把好处说完了,差不多可以说一点两人在这场旅游之中必须做的事情了。

“什么问题?”温别玉的语气比较轻松,甚至笑着调侃了一句,“不会又要演戏吧?”

“总体来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俞适野清咳了声。

“考虑到我们确实没有一起行动,不能拍摄出有力的证明视频,所以得用更多的照片和更精致的文字作为替代物。”

“更多的照片我能够理解……”温别玉缓缓说,“更精致的文字,是什么意思?”

俞适野随便举了个例子:“比如我们进了一家店,吃了中午饭,虽然我们是单独吃的,但必须点上两份餐点,伪装自己正和另外一个人吃饭,同时还要为这餐饭配上一段充满感怀的文字,大概意思是‘有你是用餐,没你是填饱肚子’。”

温别玉渐渐变得面无表情。

“也就是说,这回我们除了尬演之外,还要尬写。”

俞适野读出了温别玉的内心,赶紧安抚:“做戏一分钟,幸福一整天。”

温别玉冷呵一声:“说是一场戏,一场一场又一场,都看不见头了。”

俞适野一半警觉,一半故意转移话题:“这句像是g,g不要随便立,万一以后成真了呢?”

温别玉瞟了俞适野一眼,也没揭穿人,接上话来:“尬演没有问题,小作文不行。”

俞适野得了这个回复,很满意。他本来也没指望温别玉努力在朋友圈写情话,之所以提出这个要求,纯粹是遵循谈判的原则:总得给对方留点还价的空间。

“可以,小作文我来写,日本多寺庙,你在旅游的时候多拍两张寺庙的照片,我也好发挥。”

“这能发挥什么?”

“这地方能发挥得可多了,你忘记我们之前就去过寺庙求——”俞适野说到这里,突然停住,再接上话的时候,已经跳过了过去的内容,只说,“我们完全可以照搬过去的经验,改改用用。”

温别玉将俞适野没说的补充完:“去寺庙,求姻缘。”

“哦。”俞适野比较乖巧。

温别玉又慢吞吞吐槽:“特意跳过,欲盖弥彰,你这样一掩饰,我反而记得清。”

“哦……”俞适野非常乖巧。

其实没有什么记不记得清。记忆的锁不需要钥匙,一句话,一个动作,哪怕单单一个眼神,也能让过去的画面从封好的匣子中满溢出来,卷成走马灯,往前是一幅,往后是一幅,往左右西东,还是一幅。它们就这样,绕着人,日夜不停歇地转。

温别玉记得自己和俞适野一同去过小城的寺庙。这间寺庙在城里的一座山上,山距离他们的学校半个多小时,是学校春游野营的固定地点,每到三四月份的时候,都会浩浩荡荡地来到山脚,爬山烧烤,获得暂时的放松。

高中二年级的一次春游,在山上发生了些小小的事情。

因为种种原因,反正差不离是不能在其他同学面前输,也不能在其他同学面前怂,明明恐高的俞适野硬是对同学夸下海口,说要征服这座山——而征服这座山的办法,就是站在山顶处像舌头一样伸出去的岩石上。那块岩石一半立在山头,一半虚悬空中,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都拔群险峻,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