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随着墨竹的一声“是”,一个转瞬,厢房内就只剩下苏念与裴子墨了。
苏念水目淡淡看着这一切,嘴角微勾,眼里是不明的情绪。墨影卫武功都不错,这隐藏气息的能力,也是上上等,不知若是有一日,让墨影卫与青衣卫对上一对,不知道会如何。到底谁的武功更胜一筹。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墨影卫无人可以比得过青奴。毕竟,青奴的能力,她也不太清楚,也无法估量。
裴子墨看苏念一直盯着自己,不禁微微勾唇一笑,“怎么,要看我换衣服?”
苏念看了看裴子墨,又看了看那方盘中的锦色衣袍,反正只是湿了外衫,看他又何妨?“换吧。反正你只是换外衫。”
裴子墨闻言,黑曜石般的眸子里笑意更甚,淡笑道:“你不知道我有洁癖吗。自然是要里里外外都给换了。”
苏念一听,脸色微微发红,连忙端起那装有裴子墨要换的衣衫的方盘塞进裴子墨怀里,推搡着裴子墨往屏风处去。“去去去,那有屏风,去屏风后面换。”
裴子墨笑了笑,“你不看了?”那语气,竟好像有些失望。
苏念闻言,不禁微微蹙眉,“谁要看你,快去。”
苏念本是再要推搡裴子墨,裴子墨却是勾唇一笑,不用苏念再推,自己便走到屏风后换衣服。
苏念就站在屏风外,不一会儿,忽的,看到裴子墨脱下搭在屏风上的锦色外衫掉落在地,苏念微微叹了叹气,躬下腰,帮裴子墨捡起来。
怕染上灰尘,不自觉地抖了抖,却见一张小纸条轻轻缓缓地从那衣衫中飘落在地。苏念目光一凛,这是什么?
将裴子墨的衣衫放至一旁的矮桌上,苏念微微低下腰,将纸条捡起,展开:
仿佛那稚嫩而生涩的毛笔字隐晦地书写年少时的心事——
“酒酿成桃花香满腔,我嫁裴子墨生无悔。”
苏念看着那纸条上,熟悉而又陌生的宋体字,眼里是震惊,亦是迷茫。仿佛又记起,青峰山上,两个年幼的孩子,将一坛桃花酿埋于土里。女孩自以为男孩不知道的偷偷将纸条塞进坛底……
思量间,裴子墨已换好衣服出来,看着苏念拿着那纸条发呆,几步上前,忽的,就将苏念拥进怀里,搂得又紧又用力……
苏念微微抬眸,却只见裴子墨一双黑眸宛若春水般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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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醉意朦胧,谁醉谁醒
苏念看着裴子墨这仿佛要将她融化的眼神,心里微微一颤,眸光微动,“裴子墨,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裴子墨却只是微微低头,看着苏念那张白皙如玉的精致秀颜,细若烟柳弯似月的眉,灿若星辰静似水的眸,巧如雕刻玉似琼的鼻,米分如花瓣柔似玉的唇,黑曜石般的眸子里不断闪过种种情愫,那凉薄的唇,微微轻启,混杂着那弄酒香的气息扑涌着,朝苏念去。
苏念微感不妙,裴子墨不说话,还越抱越紧,这是什么情况,扭动身子,想要挣脱裴子墨的怀抱,怎奈裴子墨力道太大,苏念根本无法撼动他半分。“裴子墨……”
“苏念……”裴子墨低低沉沉的声音从苏念头顶传来,带着隐隐的沉闷与隐忍,“不要乱动……”
苏念闻言不禁微微抬头,看到裴子墨那双黑眸似乎有些醉意,心下不禁微微惊愕,裴子墨该不是喝醉了吧?想到这,苏念有些慌乱,他这般沉着冷静之人,该是不会因酒乱事的吧……
苏念手里还拿捏着那张陈旧的宣纸纸条,手心仅因紧张而微微流汗,秀气的柳眉微微皱起,古井般深邃灵动的眸此时不安地转动着。“裴子墨……你没事吧。”
苏念话一出口,裴子墨搂着她的手又不禁再次紧了紧,仿佛要将苏念揉进骨血里一般,苏念愣了愣,愈发觉得被裴子墨这不知轻重的力度搂得快喘不过气来了。“裴子墨……”
“别说话。就让我抱着你。”裴子墨低低的声音传来,声声入耳,让苏念心下一颤。
裴子墨到底怎么了?虽说眸子里有着显而易见的醉意,可是还能淡淡吐字说话,这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
苏念不禁微微蹙眉,又让她别说话,裴子墨这是怎么了。
正在苏念百思不得其解之时,裴子墨却忽然送了手,苏念还来不及适应那一瞬间的呼吸通畅,便被裴子墨的手扳住肩膀,换了个方向,从背朝裴子墨变成正面对着裴子墨。
再次被摁进怀里。
苏念的额头猛地撞在裴子墨的胸膛,裴子墨将头抵在苏念头上,手还轻缓地抚着她顺滑的黑发。浑浊而又清明的目光向下一看,瞥到苏念手中攥着的宣纸,还带着点点桃花酿的酒香,裴子墨微微勾唇,低迷而又沉郁的声音再次响起。“苏念。”
“嗯?”听到裴子墨终于再次开口,苏念连忙应道。
“你可是看了那宣纸。”裴子墨声音淡淡,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沉闷,倒再也没什么不同。
苏念靠在裴子墨的胸膛上,微微点头,“看了。”
裴子墨闻言神情不禁微微一滞,脑子里不禁想起那日与苏念在青峰山苏夫人坟墓的不远处,那日与她一同将那桃花酿从土地下挖出来,她看到桃花酿,眼里没有惊喜,也没有疑惑。
有的,只是对桃花酿酒坛子上那“桃花酿”三个字的字体感到惊讶。只是对那被她称为宋体字的字体感到惊讶。
虽然早就知道,被送到异世的那抹灵魂归体,记忆错乱乃至遗失记忆都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可是,他心里总归是难受,之前他一直抱着侥幸,觉得兴许苏念会记得他。可是苏念没有。
他并没有强行唤醒苏念的记忆,因为那是很痛苦的事情,她痛苦,他也开心不到哪里去。
好在,苏念已在巧合之间恢复了记忆,痛苦已经过去,大抵是不会再有那般痛苦之时,他会护她一世安稳。
苏念听到裴子墨问自己看没看到那宣纸上的字,秀眉紧蹙,那句话,她有印象,记忆恢复,可是那些事情还是有轮廓无大概。只是裴子墨为了她做的那些事,兴许是太让人震惊,在心里刻下太深的痕迹无法忘怀。
思虑间,只闻裴子墨又问,“你记得多少。”
苏念闻言不禁微微一愣,记得什么?“裴子墨,你说什么。”
裴子墨默了默,“你记得多少,记得多少关于那纸条的事。”
更准确的是,记得多少,他们的回忆。
——酒酿成桃花香满腔,我嫁裴子墨生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