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
守将王文飞心情格外紧张,在两个时辰前,他就接到了斥候的回报,说是江淮军的大小将军率兵杀来,为了得到更为准确的消息,王文飞派出了更多的斥候,掌握着江淮军的动向。
根据情报显示,这只军队是先锋,足有七千人,虽然说七千人是拿不下江都城的,可是,仅仅是先锋,就有七千人,那么后续还有多少兵马呢?这一次大隋举兵而来,给了王文飞巨大的压力。尤其是隋军连战连捷,几乎没有打过败仗,让王文飞心中的压力倍增。
斥候传递传递回来的消息,让王文飞的心头犹如压着沉甸甸的石块,几乎喘息不过来,隋军的速度太快了,让他还没有来不及做出部署,甚至,陛下还没有赶回来,让王文飞的压力倍增。
此时的王文飞只有让士兵严守城池,然后派人通知陛下,让他速速带兵救援。
江都城外,二十里处,隋军已经扎下了大营,阚陵和王雄涎从容地修建了一座坚固的营垒,当夜幕降临,两人在主帐内商量着事情。
阚陵目光炯炯,道:“雄涎,我军虽然兵马不多,但这一次作为先锋,有着不小的立功机会,如果等到陛下赶来,恐怕这个功劳就少了许多。”
王雄涎知道大兄机智过人,点头道:“大兄,这个功劳自然是我们兄弟取,岂能留给旁人?”
阚陵眯起了眼睛,道:“我已经得到消息,李子通攻打会稽,至今未回,江都城虽然还有三万兵马,但守将王文飞是一个守成之人。没有得到李子通的命令,他绝对不会轻易出城。”
王雄涎一愣,心想既然王文飞是守成之人,不会轻易出城,那就意味着大兄是要攻城啊,可是,兵力不足,怎么攻城?想到此,他一脸的询问之色:“大兄有何良策,不妨直说。”
阚陵呵呵笑了一声,道:“海陵是李子通的老巢,此地位于江都东北部,河流纵横。本来换做平时,难以攻取。但李子通建都江都,海陵兵力空虚,我的打算,是你领一军,三千人,连夜奔袭海陵!”
海陵虽然不是吴国的国都,但却是根本,好比太原虽然不是李唐的国都,但却是龙兴之地,如果丢失了,打击是巨大的。阚陵的想法就是如此。就算王雄涎拿不下海陵,至少也能牵扯吴国的一定兵力。
阚陵这么一说,王雄涎眼睛一亮,不由鼓掌道:“大兄果然妙计!事不宜迟,我今晚就动身!”
阚陵点点头,站起身来,道:“雄涎,一路小心,你抵达海陵之后,如果能夺取海陵就夺,不能夺千万不能妄动。此外,与我的联系不能断,每隔三个时辰,一定要派出斥候,向我传递消息!”
“喏!”王雄涎抱拳,然后匆匆走了出去。
夜色中,阚陵慢慢踱步走了出去,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明月,脸上变幻莫测,他自然是希望立下功劳,这样义父杜伏威的地位会更高,江淮军也不再受到歧视。与程知节、罗士信等人比武,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阚陵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
这一次的比试双方战平,谁也没有吃亏,想必罗士信等人也对江淮军有了足够的重视。而陛下居然知道这一次的比试结果,心中自然有了底,对江淮军也就有了更近一步的认识。
当然,让阚陵心中有着寒意的,是杨侑的消息灵通,他隐隐地觉得,以后一定要低调做事,或者说要公正公平做事,绝对不能做出损害国家利益的事情来,不然,可能会身首异处。
王雄涎走出了主帐后,迅速召集了本部兵马,士兵们听见将军说有大事要办,都十分兴奋,只用了片刻的时间,就将行李收拾好了,三千人人马趁着夜色,不辞辛劳,朝着海陵走去。
一路上,王雄涎十分小心,他让斥候在前面探路,自己率领大军沿着官道朝着海陵走去,卯时时分,天色蒙蒙亮,王雄涎抵达了运河边上,此时河水清亮,从水中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倒影。
这一带没有多少人家,王雄涎派兵四处搜集船只,只寻得四艘小舟,四艘小舟显然不够,王雄涎只得派人砍伐树木,临时制造木筏,足足花费了一个半时辰,才制成了二十多只简陋的木筏,将近午时,大军才渡过了运河,王雄涎将船只烧毁,寻了一处村庄休息。并派人牢牢把守路口,不让这些百姓透露出任何风声。
就在王雄涎休息的时候,江都城的王文飞正在城头上巡视,根据消息,隋军昨日驻扎下来之后,派出了大量的士兵,四处砍伐树木,制造云梯、撞角等工程器械,据说,好像还制造了冲城车,这让一向守成的王文飞觉得压力太大,他只希望,李子通能尽快赶回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