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银如实回道:“奴婢去的时候,她们好像在看各府里送来的礼,还说什么要小心些,别磕着摔着了。”
“明儿她们若是要将这些东西重新登记造册,你们别拦着,就照着她们说的做
[hp]带着系统穿hp。”薛思琴凝声道,“再和常妈妈漏一嘴,就说这些东西可以让大奶奶带回去的。”常妈妈是祝家送来的,一直跟着打理祝士林的起居,后来他们成亲常妈妈就做了家里的管事妈妈,平日她一些小事她就忍了,可现在祝家的人一来,常妈妈的偏袒就立刻显露出来了。
所以,只要她知道了,就势必会告诉祝老太太和祝大奶奶。
那么多所谓的好东西,她们知道能带回去,定然会动心的。
“可要是她们拿了东西也不走呢。”问兰蔫蔫的给薛思琴倒茶,薛思琴就皱着眉头冷声道,“那就再想别的办法!”
这边,祝士林坐在祝老太太和祝大奶奶对面,语重心长的道:“娘,京城不是咱们家,寸土寸金,那些和我一样的同僚,有的比我家境还好,可如今也是赁着宅子住,家里头夫人孩子都不敢接过来,我能安安稳稳在京城扎根,全是托岳家的福气。以薛家的家世思琴的条件,不敢说王侯公子,找个比我好的不是难事,在你眼里我有本事有出息,可是我这样的放在京城放在大周那根本不稀奇,您以后别再说那样的话了。”
“你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祝老太太气道,“是我们闹事吗,分明就是薛家老太太闹事,今儿一天,我不论说什么话她都针对我,堵着噎着我……”她抹着眼泪,觉得委屈的不得了,“我住在儿子家,还住出错来了,明儿我就和你嫂子回去。”
“娘!”祝士林也有些不耐烦,忍着性子道,“你总说这样的话有什么意思呢,你要真想回去,我明天就送您和大嫂回去。”
祝老太太哭声一顿,望着自己的儿子,又接着哭了起来。
“他二叔!”祝大奶奶立刻打圆场,“我和娘也不知道还有这些内情,你也别生气了。”一顿又强调道,“我们对弟妹也很好,这么远的路给她带了那么多东西,若不是怕路上坏,娘连鸡鸭都要带来,这份心意难道还不够吗。可她们说我们……也太过分了。”
祝士林见祝大奶奶话软了下来,他也叹了口气,道:“一家人就应该和和睦睦的,你们对思琴好,她也知道,你们来了这么几天,她方方面面都都安排的周周到到的,还把自己住的卧室让给娘住,她的好,你们也要知道才是。”
祝大奶奶不以为然,可面上却是点着头,轻声问道:“不过,当时聘礼花了六千两……那思琴的陪嫁有多少?”
祝老太太停了哭!
“那是她的事,是她的陪嫁,你们问这个做什么。”祝士林说着一顿被祝大奶奶打断,“我们只是问问,也长长见识!”
祝士林有意想在母亲和大嫂面前抬高薛思琴,就道:“我也不大清楚,但是几万两定然是有的。”他并不知道薛思琴还有十万两的压箱钱。
“几万两?”祝大奶奶想也不敢想,她当初嫁到祝家只有三十两的压箱钱,加上陪嫁不会超过六十两……薛思琴的嫁妆竟然这么多,她和祝老太太对视一眼,两个人眼睛都亮了起来。
祝士林见他们不说话,就说起祝腾来:“……腾哥的事情还没说清楚。”说着,让人将祝腾找过来,一见到他祝士林就沉声问道,“你今天怎么去牡丹阁了,为什么又被扣在那里,怎么出来的。”
“我心里气不过,上街就胡乱的走。”祝腾躲在祝老太太后面,“后来就被人拉进牡丹阁了,我……我没去过那种地方,一时鬼迷心窍,就……”他一想到那里的姑娘,骨头就酥了半边,“我出门时候从娘的妆奁台子里拿了一支钗,他们扣着我,我就把钗拿出来抵了
浪漫传说之诸神黄昏。”
“胡闹!”祝士林腾的站起来,怒道,“你怎么能去那种地方,你知道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你能去吗?”又道,“什么钗,大嫂,你回去看看,他拿什么钗抵了。”
祝大奶奶心头一凛,她有几只钗她心里清楚,没有一个价值超过一两银子的,肯定就是薛思琴的了,她心疼钱提着裙子就跑了出去,过了一会儿手里捏着三四只钗回来,朝着祝腾头上就打着道,“你这个败家子,五十两就这么被你败掉了。”
“什么五十两。”祝腾压着声音道,“那支钗就值三十两,剩下的二十两,我……”他飞快的看了眼祝士林,“我报的二叔的名字,他们明天上门来收!”
祝大奶奶哀嚎一声:“你这个败家玩意。”她抓了迎枕就去砸祝腾,“你这个败家玩意,你爹要做多久的生意才能挣到五十两,你娘我活这么大把年纪都没戴过三十两一支的钗啊!”
“大嫂!”祝士林脸冷的似冰一般,一字一句的喝问道,“丢的什么钗,是不是思琴的。”
祝大奶奶被祝士林喝的一愣,随即吞吞吐吐的道:“不是思琴的钗……是……姨太太的钗!”薛思琴的都在这里还有的也在她头上,唯一一支不见了的,就是那只蟹爪纹璎珞钗子,那是她准备中秋节戴的。
“姨妹的东西怎么在你这里?”祝士林质疑的望着祝大奶奶,他忽然想起来,那天幼清来府里头上戴着的是薛思琴的钗,他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怒道,“大嫂,你怎么能拿姨妹的东西,你……你太胡闹了!”
祝大奶奶原本想说幼清送她的,可这会儿祝士林这个态度,她估计说不说都是一样了,就拿祝腾撒气,拿着迎枕拍着祝腾:“你这浑东西,跑到京城丢人现眼来了。”
房间一时间哭声,骂声,哀嚎声几乎要把房顶掀了。
“你们……”祝士林怒不可遏的喝道,“过了中秋节,都给我回去!”话落拂袖出了门,一出去就喊了薛思琴陪嫁来的管事,可一想这事儿不光彩,总不能传的沸沸扬扬,就打算自己亲自去一趟牡丹阁把东西赎回来。
五十两,他身上哪有五十两的现银。
祝士林垂头丧气的回去,薛思琴迎着他进门,见他脸色不对,给他倒了茶低声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
“思琴!”祝士林实在是没脸了,吞吞吐吐的把祝腾的事告诉了薛思琴,薛思琴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满脸通红的沉默了许久,才出声道,“春银,拿两张五十两的银票给老爷!”
祝士林都不敢看薛思琴,薛思琴实在是气的狠了,也没了心情哄他,淡淡的道:“您快去把东西赎回来吧,免得夜长梦多。”
“思琴。”祝士林握着薛思琴的手,“对不起!”
薛思琴叹了口气,摇摇头道:“我没事,只是往后你要和大嫂说说,把腾哥管紧点,别叫他再闯这样的祸了。”崔氏手里的钗子,最值钱最好看的都不是幼清的那支,她都没脸问祝腾为什么挑幼清的钗子揣在怀里。
这事儿要是被幼清知道了,被宋九歌知道了……她也没有脸再见他们了。
祝士林何尝不是,他叹了口气道:“过了中秋,我就将他们送走
[星星+韩娱]叫兽偏头痛!”话落,他起身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薛思琴气的直抖,她就知道,这样一件一件的龌龊事,一定会消磨他们夫妻间的感情!
她走到豪哥摇篮边坐着,看着豪哥肉呼呼的小脸心里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祝士林出去约莫半个多时辰就回来了,薛思琴见着她就问道:“东西拿回来了吗?”祝士林关了门,心有余悸的道,“我去的时候,他们的人说已经有人把钱付了,钗子也赎走了,我问是谁,他们也说不清楚,还当是祝家的管事!”
薛思琴脸色微变,强压着怒火,可语气依旧没有平日的温和:“那就去打听,赎钗子的人到底是谁!”
祝士林心里有愧,点着头应是。
幼清熟悉完站在院子里透气,祝家的那对婆媳实在是少有,她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可以这么理直气壮的说那样的话!
“奴婢瞧着祝家那位少爷可不是省事的。”采芩忧心忡忡的样子,“那种地方他也敢去,留在京城将来指定要惹出大祸来。”她知道这地方还是因为徐鄂。
幼清根本连想都不愿意想,厌恶的道:“那就让他惹出祸来好了,也正有机会好好教教他做人。”薛潋那么贪玩的人,都从来不去那种地方,祝腾才来京城就有胆子往里头闯,可见浑成什么样儿。
“你明天去和春银说一声,我看祝家老太太的意思,只怕是要将祝腾留在京城读书,你告诉她,让她提醒大姐警点心。”幼清凝眉,若是真将祝腾留下来,往后他们夫妻还有安宁日子过?
“奴婢晓得了。”采芩应着是,“外头凉,时间也不早了,您回房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