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飞机延误而姗姗来迟的乔容琨终于赶到后台,工作人员从后面绕过来通知他们候场准备上台,戚耀顺手就把这护身符收进了口袋。
表演完节目,听说苏念来过的乔容琨也还有点兴奋,不过对于那张护身符的态度,倒是和胡柏岩一样一样的,让他千万贴身带着。
他们是新人,不好像沈天泽一样,让主办方改流程刻意照顾,也不好当着一众前辈的面直接走人,一直到最后一个奖颁完,才由各自的经纪团队分别送回了家。
***
戚耀到家时,早已过了凌晨。
原本洗完澡就直接打算睡觉,闭上眼之前,忽然又想起晚宴上,胡柏岩和乔容琨一再交待他把那小黄符贴身带着,戚耀鬼使神差地又从裤子口袋里把那价值两百万的小黄符给拿了出来。
真拿出来的时候,不禁又觉得荒谬——
这世界上难道还真有鬼不成?
而且哪来什么桃花煞啊,自打成团以后,他经纪人看得比当年高三班主任还严,连桃花都没有,哪里来的桃花煞。
更何况他还多少有点洁癖,贴身放是不可能贴身放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戚耀顺手将那小黄符搁在了床头桌上。
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
戚耀原本以为这次又会梦到去世的前队友对自己破口大骂,结果却似乎隐隐约约听到了一阵吵吵嚷嚷又热热闹闹的敲锣打鼓声,奏得就像是……迎亲的喜乐。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戚耀被这喜乐似的敲锣打鼓声吵醒,迷迷糊糊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正坐在床上。
入目却不是满屋黑暗,而是一片红,就连自己床上四件套从纯色深灰变成不知哪来的大红喜被,旁边放着一大朵耀目的喜绸折叠而成的红花。
戚耀皱起眉,脑中一片混沌,似乎有点想不明白此刻的状况,他随手扯过旁边那朵红花,却听见一阵哗啦声响,这花竟不是喜绸折成,而是……红纸?
恰在这时,他卧室的房门被推开,进来的是一个中年女人,青白的脸上缀着大红胭脂,衬得脸色越发诡异,她对戚耀扯出一个异常僵硬的笑容,声音飘飘忽忽像是离得很远。
“新郎,到时辰了,该去迎亲了。”
戚耀虽然搞不清楚情况,但潜意识却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警示自己似的——
不能跟着她走,千万不能跟她走。
大约是见他坐着不动,那中年女人竟迈着僵硬的步子过来扯他。
中年女人手接触上他腕间的一瞬,戚耀只觉得一股沁骨的凉意顺着血液直达心脏,一瞬间差点忘了挣扎,那女人力气大得很,戚耀被不小心被他扯出一大步,这一步一跨出,他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冰住了似的,连四肢都僵硬了起来。
慌乱间,戚耀只觉得床头柜上似有一股源源不断的热意在吸引着自己,他下意识往那边挥了下僵硬的手臂,不知是碰到什么东西,掌心一暖,眼前这红得刺目的场景随着中年女人的一声惨叫而瞬间崩裂——
戚耀蓦地又睁开眼。
鼻间是自己屋内的熟悉气味,眼前还是一片暗,对面还有一点霓虹闪烁。
……原来是场噩梦啊。
戚耀迷迷糊糊又闭上眼,他已经连续好几天都连轴转,每天都只睡了三四个小时,明天一大早还有个综艺通告,节目组的人会清早上门,从他起床开始拍起。
腕上冰凉的触感还未散去,那中年女人怨毒的眼神犹在眼前,可手上似乎还有什么暖暖的小东西,带着一点安抚心神的意味,戚耀很快又沉沉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戚耀是被门铃吵醒的。
原本经纪人的打算是抢在节目组到来之前,他先把自己叫醒,稍微打理一下,也好拍出一个完美的、秒杀少女心的男爱豆起床画面,不过戚耀总觉得乱操人设总是有可能要翻车的,到时候说不定反噬更厉害,自己平日装着也累,还是原本是什么样,就自然表现出什么样最好。
冬日天亮得晚。
屋里还拉了遮光窗帘,暗沉沉的一片。
戚耀被吵醒后,迷迷糊糊正打算去摸床头灯,却发现自己手里好像正紧紧攥着什么东西,他心头不知道为何蓦地一凛,睡意瞬间醒了一大半。
床头灯一开,戚耀才发现拿在手上的是昨晚从那位小苏大师手上买下的、价值两百万的小黄符。
——他昨晚明明放在床头柜上了,怎么这小东西会到他手里来,他平时睡觉根本没有什么乱摸东西的习惯。
比起黄符莫名其妙到他手上,更诡异的是,此刻黄符的一角竟然已经变成灰烬,点点细灰还沾在不知何时汗湿的掌心中,而自己的手腕上,甚至还多了一圈触目惊心的黑痕,从形状来看,分明就是一个环在腕上的手掌印。
戚耀不由想起昨晚“梦中”那只凉得似冰的手,和画面崩裂前,那中年女人看向自己那怨毒的眼神。
屋内暖气开得十足,戚耀却不由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直到屋外节目组的人开始不耐拍门打电话,戚耀才蓦地回过神来。
***
接下来的一上午戚耀完全没能找到机会离开镜头。
经过昨晚那一出,他再不敢起任何轻视心理,将那剩下三分之二的符咒妥妥帖帖地放好在裤子口袋中,要不是真有洁癖,他怕真的要“贴身”放着才能安心。
戚耀一整个上午的综艺录的非常不在状况。
但节目组倒还挺满意,男爱豆全程帅帅帅只能吸引一下粉丝,但男爱豆全程真·犯迷糊,毫无表演痕迹地出糗,稍微剪辑一下,再适当营销一下,节目说不准就能直接出圈。
好不容易等到中午休息,戚耀才终于找到机会去问胡柏岩要苏念的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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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耀打电话来的时候,苏念正在吃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