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白脸色惨白,迟钝地回想,她为什么会被关起来。
因为她造谣迟樱和顾远琛开了房。
舒白心惊胆战,她从来没有见过陆靖言如此危险的眼神,像冰冷的刀刃,带着入骨的寒意,仿佛能轻易地望穿她卑劣残破的心。
舒白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她语无伦次地哭喊着:“陆总……求您原谅我……”
陆靖言声音像淬着冰一样冷:“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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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布下的那张脸,是程寰。
晚风拂过他的发,他眼睛里的狠戾,好像被吹淡了几分。
迟樱欲言又止,转身离开。
程寰皱眉,大步走到她面前:“你别走啊,就不能让我多看你几眼?”
迟樱抿紧唇,沉默地从他身前绕开。
程寰手臂和腿都受了伤,行动起来并不方便,但还是着急地跟了上去:“迟樱,你就和我说句话行不行?”
“我都变成这样了,你真的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吗?”
“还是说,我像木乃伊,吓到你了?”
程寰努力地扯动嘴角,沙哑地喊着她。
这段时间,他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他极力地克制住,想用力量制服、禁锢她的欲望。
迟樱却好像没有听见,平静地向前走。她的眼瞳漆黑一片,看不出任何情绪。
程寰目光锁住她的背影,有点气急败坏:“喂,你不会真的喜欢陆靖言吧——”
“我告诉你啊,他没你想象中那么道貌岸然。”
“你真的一点也不关心,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陆靖言让我们家老头子软禁我,整整三个月。”
“我哪里忍得住,偷偷溜出去见你,结果一辆大卡车飞过来撞我。”
“我说我变成这样,都是陆靖言安排好的,你信不信?”
迟樱脚步稍顿,慢慢地问:“飞过来撞你?”
程寰看到她终于说话,心脏狂跳,眼底划过兴奋的光:“对啊,我开车开得好好的,一辆车直接从对面冲过来,我是不是很倒霉?”
迟樱问:“那天新闻出事的人是你?”
程寰不急着肯定,他想多和她说两句话:“什么新闻?”
迟樱说:“城南高速。”
“是我,媒体没有公开伤亡人员,但司机的身份确认是欧时的员工。他的本职不是司机,却开着大卡车,分明就是蓄意而为。”
“你看,陆靖言是不是比我还要残忍?”
程寰认真说,眸中的戾气收得干净:“我知道我过去做的不对,我向你道歉。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保证我会努力改……”
“嗯。”迟樱轻轻地打断他,“我给你机会,请你离开。”
程寰心中寒冷,沉默地看着她,眉拧得深。
他察觉到,迟樱此刻的冷静,和以往有点不一样。
程寰停下脚步,看着她纤瘦的背影。
直到迟樱走远了很长一段路,他才重新跟了上去。
晚上,迟樱来到一家酒店,订了房间。
走进电梯后,她脱下防晒衫,露出雪白的臂膀,肌肤上缠着斑驳的血痕。格外显眼,她却没有感觉到疼痛。
迟樱按下楼层后,电梯门突然被人用力隔开。
程寰拧眉,大步走近:“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你怎么了吗?刚刚去医院为什么不处理?”
迟樱被逼到电梯的角落。狭小的空间里,身高差形成重重的压迫,她感到不适。
她严肃说:“你离我远一点。”
程寰狠了狠心,退了一步:“你先把伤口处理一下?”
迟樱别开视线,没说话。
程寰有点着急:“你答应我啊。”
迟樱答应了:“好,我回去就处理。”
迟樱来到房间,程寰没再跟着,她用心地锁好门。这一夜,风声很小,过得很安静。
次日清晨,迟樱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打开门的时候,她发现门口地上,排列着整齐的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