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一个人说出了他的心声,然镜弹跳起来,跳在幽闲前面拦住她的视线。
幽闲无奈摊摊手,“你看见了,不是我不愿意亲自上阵,实在是有心无力呀。”
“你想那啥了他?”然镜攥紧拳头。
“不是,是轮了他。”幽闲说,“我和你。”
绑在十字铁柱上的男人开始剧烈挣扎,咆哮的像只老虎。
然镜:“……。”
“别急啊,我还没话还没说完呢。不是我和你,是我和你的狗,哦,不是,是我们一起养的那两条狗。”幽闲拍拍手,“来人!把阿福和旺财牵过来!”
然镜松了一口气。
男人绝望的挣扎,怒睁的眼睛像是要迸出血来。
☆、雄雌
阿福和旺财,一黑一白两头油光水滑的田园犬——简称土狗,不过经十方和尚考证,这对土狗具有四分之一的狼族血统,所以,当这两条狗窜进地牢的瞬间,一闻到浓厚的血腥味,便以恶犬吃食的姿态扑向悬在铁柱十字架上的男人。
“坐下!”幽闲挥起皮鞭,抽在男人前面一尺之地的石板上,留下了灰白的印记。
二犬老老实实的蹲坐在地,对着天花板呜咽几句,吐着舌头看着幽闲。
“都很乖嘛!”幽闲揉了揉二犬头顶的毛皮,侧脸对着然镜说,“你要是不想让我看见更多,就把他转过去呀,也方便阿福和旺财……。”
噗!情急之中,男人居然一口将塞进嘴里的抹布喷了出来,可见人的潜力是无穷的。
“狼心狗肺不得好死千刀万剐衣冠禽兽!!!”男人唾沫横飞、口齿还算伶俐,“我招!我他妈的招!”
幽闲置若罔闻,掏出刚刚从蔷薇手里摸过来的绯色瓷瓶,宠溺的对阿福和旺财说:“今天委屈你们了,这家伙长得欠看了些,嘿嘿,这个给你们助兴……。”
“不用了。“然镜黑着脸,夺过瓷瓶。
“唉。”幽闲长叹一声,手指从男人的颈部往下一直划到腰际,“神不是那么好做的,你还是从做人开始吧。”
男人怒发冲冠,眼底却有掩饰不住的惧意。
幽闲和然镜牵着狗离开囚室,一直守候在外的武信旋脸色甚是难看,他低声道:“幽闲,你又胡闹。”
“奶哥哥,我是吓唬他的。”幽闲俯身摸着旺财的鼓囊囊的肚皮,笑盈盈道:“旺财和阿福是一对小夫妻呢,我怎么可能让第三者者插足它们?何况,人家旺财肚子里有了小狗崽,就要做妈妈了呢。”
武信旋哦了一声,拿着纸笔过去记录男人的口供,走了几步又回转过来,叮嘱幽闲,“旺财生了狗崽,记得给我留两只。”
幽闲点头,“好说,好说,别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奶娘啊,她会拿扫把打我屁股的。”
两人相视一笑,成交!
可怜的旺财阿福毫不知情它们的宝宝成为了这笔“肮脏“交易的牺牲品。
……
幽闲然镜牵着阿福旺财从茅屋里出来,这座茅屋建在红叶山腰,观其外表,竹篱笆围着三间茅草房,院子里晾晒着野味腊肉,很难想象里面藏着那么多暗室机关。
“咦,这不是回红叶寺的路。”幽闲被美色所诱,跟着然镜走了半里才发现路径不对。
然镜温煦一笑,“请帖上写着请你来赏雪,我怎么能食言呢。”
“然然然——镜。”幽闲觉得浑身不自在,“你你你——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当然不一样。”然镜笑意更甚,牵起她的右手,轻轻一握,“我想清楚了,尽管我们之间的确有太多太多不可能,你说胜者为王,败者暖床,可是那夜之后,我就把你当做妻子,做丈夫的,怎么可以把剑对准妻子呢?前方的确是一条分岔路,但是谁说分岔路就没有相交的时候?”
然镜折了一根枯枝在手,在地上画了两条线,“你看,人生的路总是充满着各种变数,所以它是一条曲线,而非直线。”
枯枝在薄薄的雪地上蛇形前进,然镜道,“呐,就像这样,你是北焰国公主,我是南焰国王子,但是我们有同一个祖先,如果焰国没有分裂,我们就是远方亲戚;你在北,我在南,最终我们还是相识在红叶山了。”
两条曲线相交在一个点上,缠在一起,难舍难分,然镜道:“你我将要各自回国完成使命和梦想,这两条线势必会分开。”
曲线交汇之后,又分开前行,然镜继续道:“这两条线必将渐行渐远,但是它们肯定也有再次交汇的一天,缘死缘生,红尘如斯,未来的事情有谁知?我不会为了未知的事情而从此放弃与你携手赏雪的,我会一直等待着两条曲线交汇,即使带着这份执念进入坟墓,相信那个时候我也是笑着的。”
霎时,漫山冰雪,消融成一江春水。
一双人静默相拥,一对狗在林间追逐嬉戏,冬天,是个很美的季节呢。
……
尘世间无处不是天堂,又无处不是地狱。
此刻,蔷薇就觉得自己身处地狱。
“你——你想干什么?”蔷薇缩在墙角,像街头被恶少调戏的良家少妇似的抱着身体瑟瑟发抖。
“呵呵,当然是请你吃佛跳墙了。”“恶少”十方一脸无害,视线依旧凝滞在蔷薇身上。
“我我我——我吃饱了。”蔷薇蜷着身体,怯生生的瞥了十方一眼,又受惊般的移开目光。
“诶呀!你才吃了不到半碗就饱了?这可不太好哟,年纪轻轻才吃这么点,是不是身体出了问题?来来来,贫僧略通医术,给你把把脉。”说完,十方罪恶的黑手摸向了蔷薇细白的手腕。
“呀!”蔷薇猫炸毛似的跳起,避开十方,抱着一陶罐佛跳墙埋头就往嘴里塞,“我吃!我吃!
我身体好着呢,不用麻烦您老!”
蔷薇囫囵吞着菜肴,暗想:若不是幽闲再三叮嘱过没有她的吩咐,万万不可和然镜的人动手,老子早就抽剑相向了,这老头今天吃错药了?从地牢到禅房,他就一副情根深种的模样盯着我,老子的确长的是倾国倾城、鱼龙混杂、祸国殃民、东施效颦,但是这老头儿又不是第一次看见我,怎么会这样呢?
“哎,你嘴上粘上菜汁了,我帮你擦擦。”十方体贴着拿着手帕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