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那所大学里,他头很疼,疼的几近晕厥。朦朦胧胧中,有人恶意地在他耳边说:“你放心去死吧,从今以后,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赢骄。”
赢骄……赢骄!
景辞满头冷汗地睁开了眼睛,直到摸索着在被子里抓住赢骄的手,才觉得心里安定了一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景辞的睡意跑了个干干净净。和上次一样,他并不觉得这只是一个单纯的梦而已。
黑暗中,景辞瞪着天花板,不由自主地想到,原身死于被铁棍打到头,梦里的他……好像是也死于头疼。
所有的一切,都跟头有关。
景辞的心脏骤然狂跳。
从小到大,他潜意识里对脑袋的保护和重视,真的只是因为听多了院长的鸡汤,要靠着这颗脑袋来改变命运吗?
景辞浑身发凉,忍不住往赢骄身边靠了靠。赢骄睡的正香,眼睛都没睁开,却下意识地伸手抱住了他,动作熟练地像是做过千百遍一样。
于是,景辞身上的温度渐渐回笼,那些乱七八糟的梦和想法通通都抛到了脑后。
他紧贴着赢骄,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景辞仍旧和赢骄一起,按照上学的作息起床吃饭学习。
尽管心里还惦记着那个梦,但他表面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直到赢骄拿着响个不停的手机去了阳台。
他之前打电话从来没有避讳过自己的,景辞的笔尖迟迟没有落下去,不受控制地想。
那是谁的电话?有什么是自己不能听的吗?
才刚刚做了有人要跟他抢赢骄的梦,现在就发生了这种事……
那边,赢骄压根不知道景辞想多了。他关上阳台门,按下接听键:“姚叔。”
几分钟后,商定好一切的赢骄回来了。
“我出去办点事儿,”他单手撑在桌上,俯身看着景辞:“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我带回来给你。”
“没有。”景辞放下笔,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是什么事?”
赢骄怔了一下。
景辞从不细问关于他的事,他也就没想借口。仓促之间,只好道:“郑阙现在不是住我的房子么?门锁忽然出问题了,物业要求业主过去。”
他在说谎。
景辞立刻就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不管来电的人是物业还是郑阙,都不需要出去接。
他没有拆穿赢骄,点头道:“好。”
赢骄急着去见姚瑞诚,并没有察觉到异样。闻言伸手揉了下他的头发,去卧室拿了个塑料袋,转身出了门。
景辞垂眸看着桌面,半晌,换了一套数学卷子开始疯狂刷题。
赢骄和姚瑞诚约在万象城见面,顺便取他之前订制的东西。
他到约定的咖啡馆时,姚瑞诚正开着电脑对着屏幕敲敲打打,脸上的表情一丝不苟。
“姚叔。”赢骄打了声招呼,在他对面坐下:“您这是挺忙的?”
姚瑞诚合上笔记本,笑笑:“是啊,这么忙还抽空来见你,知道我对你多好了吧。”
他没提房产赠予的事,而是看了下四周,见没什么人,这才道:“你和那个谁?你认真的?”
赢骄蹙了下眉,拿起姚瑞诚给他点的奶茶喝了一口,道:“他叫景辞,景色的景,楚辞的辞。”
“是我先追的他,他被缠的没办法,才同意跟我好。”
姚瑞诚哑然,不用再问,他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这何止是认真,简直都护的密不透风了。
“你说你这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喜欢男人了?”
赢骄没说话。
景辞那么好,喜欢他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么,不喜欢他才不正常。
姚瑞诚叹了口气:“你确定要一条路走下去?那你以后可就没有后了。”
赢骄看了他一眼,笑了。
姚瑞诚被他看的莫名其妙:“怎么了?”
“姚叔,”赢骄放下手中的奶茶,懒洋洋道:“您这是大清几年的恩科?”
姚瑞诚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嘲自己封建。笑骂了他一句,不再跟他撩闲,开始谈房产赠予的事情。
“你要给他……景辞哪套房子?我之前跟你说的资料今天都带了吧?”
“嗯,带了,您看看。”赢骄把塑料袋放到桌子上:“就我们学校附近那套,太远了他去一趟不方便,而且离我现在住的地方也近。”
“好。”姚瑞诚把相关证件都检查了一遍,见没缺也没漏。也有心情开玩笑了,他拿起景辞的身份证仔细端详了一下,笑道:“长得还挺帅的。”
赢骄轻笑,提起景辞,他整张脸都柔和了下来:“他不上相,真人更好看。您不知道吧,他学习也特别好……”
接下来的时间里,姚瑞诚无比后悔自己的一时嘴快。因为赢骄扯着他,足足说了半个多小时景辞有多乖多好、对他又有多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