俆辰轩揉了揉额头,心中烦躁难安,不想与她继续争论这个问题,这个本来就不存在的问题。也就忽略了她模棱两可的话,她那意思实际上也是在变相否认叶梁笙不是景天的爸爸。
“不说这些了,我明天会来。”他语气平静,做出轻松的样子,“你最近还好吗?好多天没跟我联系了,也没去店里,你……”
“叶梁笙受伤的时间你也不是不知道,他现在需要人照顾,所以我就来了,店里忙得过来,我自然就想来照顾他,主要是景天也不放心他,你明白么?”
景向依心虚。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强行拉自己的儿子出场,可是总感觉如此俆辰轩才会放过她,不然他继续追问下去,她会失去方寸的。
俆辰轩说明白,实际上他根本不明白,如果依依不知道叶梁笙是她的亲人,那么是不是就认定了叶梁笙是景天的爸爸?
“依依,你怎么就断定了景天是叶梁笙的种?”他的声音忽然吼了起来,带了些愤怒,甚至是指责。
景向依沉默,心道我才没有断定他是叶梁笙的种,但是景天确实是叶家的孩子,这点毋庸置疑。
“对不起。”
他以为他的态度让她生气了,一时间五味杂陈,心底又是怨她又心疼她,习惯性向她道歉。
“我不是吼你,只是如果你被人利用了怎么办?你想没想过,叶梁笙说不定不是景天的孩子,他别有目的怎么办?你知道那种鉴定书是可以伪造的,以叶梁笙的本事分分钟就搞定了,自然有人替他办事。可是……依依,我与你十几年感情,还敌不过他的几个月了,或者你相信他是景天的爸爸,那又怎么样?对你来说我到底算什么呢?”
“辰轩,这跟你什么关系?你跟我之间的感情跟叶梁笙没关系好么?景天是叶家的孩子,你不用担心,我自己明白,对不起,我不想跟你争吵这些,小天明天生日,你来了咱们谈好么?”景向依的语气是求和的态度,俆辰轩很受用,说实话,他只是感觉叶梁笙这个人目的不单纯,却也觉得他并不是想害景向依。
两个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不语的气氛中,两个人心头都十分难过,眉头紧锁的样子都表现出多么心疼对方,可又各有顾及。
景向依纠结地皱起眉头,这样子已经算欺骗他了吧?不知道以后他会不会怒火中烧来找她算账,可是有些事情,不如此利用,如何牵扯出那些旧事……
何况她不清楚俆辰轩到底对旧事知不知情,如果他不知情,被她如此肯定了叶梁笙的身份,他一定会自己去调查,以后面对徐青的时候就不用估计俆辰轩如何了吧?
“依依,对不起。”俆辰轩开口,心中千回百转,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满目哀伤,“是我小人之心了,不过你小心为妙。明天见,晚安……”
我想你。
俆辰轩微微一笑,嘴角带着自嘲,在她说话之前挂掉了电话。
不知道是不是太疲惫,还是心里压力太大,他蜷缩在沙发里,显得特别地孤寂。颀长的身子看着弱小不堪,像被人刺伤了的动物,隐隐感觉到他肩膀在颤抖,大概是在哭泣。
可是徐少怎么可能哭泣呢?
只是他是不是也算欺骗了她?甚至欺骗了她如此之久,不管她知道了与否,自己先她知道却期满了她这么久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景向依对着手机怔怔出神了许久,那人第一次,还是第一次主动挂了她的电话。
以前即便也表现出不喜欢跟厌恶,对她到底也只是不冷不热,却不会冷嘲热讽,更别说挂掉她的电话了,居然让她一句‘再见’都不给。
越想到他,心中越难受。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景向依内心十分地不安起来,原来带着‘居心叵测’的目的去欺骗人真的良心不安。
久久没回客厅,舅甥俩担心景向依是不是受刺激了,连忙都去外阳台去看她。
两人一眼就瞧见那个人落寞哀伤的神情,叶梁笙心中的负罪感越来越重了,景天的目光暗淡了下来。
“怎么了?”叶梁笙抓住了她的手臂,轻轻捏了捏,景天握住了她的手,轻轻磨蹭了几下。
她摇摇头,低眸看向景天,拂手揉了揉小家伙白皙又特别有肉感的脸蛋,“妈妈没事,小天,你明天乖,不要乱说话明白么?明天就按照妈妈说的来好么?”
“嗯。”景天点点头。
她朝叶梁笙使了个眼色,微微摆了摆脑袋,不想多说。
“如果你不愿意,我真的不勉强你,依依。实际上并不是非要如此……”
叶梁笙承认他不过就是想让徐家人在c城这些名门望族面前,颜面丢尽,可如果牵扯到景向依,这能让他高兴么?明显不能。
而他自然也有招,让景向依免受舆论,又气一气俆辰轩那个面瘫男。
第二日,景向依失眠严重,黑眼圈吓人极了,景天瞧见的时候目瞪口呆。
因为宴席是午宴,他们起得特别地早,还要去接待宾客,可景向依昨夜基本上处于半梦半醒之间,根本没休息好,状态吓人极了。
“我天。”南宇嘴角抽搐。
“我的妈啊!”
景天大叫,下意识往后面退了好几步,一脸惊恐万状看着蓬头垢面的景向依顶着两个黑眼圈,那样子真特么挺吓人的。
景向依烦躁地洗漱,化妆。脑海中心里全部都是俆辰轩整个人,以前没顾及这么多,也没想到徐青居然是她家仇人,那时候看着复杂其实也特别地简单。而现在看着简单实际上也复杂多看。
加上一会儿就要面对俆辰轩,她心怀不安,真的不着地如何面对他,毕竟他知道了景天的身份,她怕自己戏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