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节(1 / 2)

悍妒 为伊憔悴 2231 字 1天前

珠帘噼里啪啦的响声,徐曜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珠帘后。

魏昭敛了笑容。

前厅里

欧阳锦、太监王喜,管家赵用候着。

一阵重重的脚步声传来,一个高大的身影绕过屏风,燕侯终于来了。

也没看堂上三人,毫不客气地直接走到上座坐下。

三人一起看着徐曜。

徐曜面色沉冷,“你们不要个交代吗?我把夫人送走。”

大太监王喜先不干了,徐侯这是蒙混过关,站起来,“徐侯这把夫人送走,有个什么说道,是休妻吗?”

徐曜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我徐家祖辈没有休妻之说。”

王喜干瞪眼,一句话被堵得没话说了。

国舅府总管赵用站起来,抱拳,“侯爷,我家姑娘受了重伤,这个处置是不是太轻了?”

徐曜斜眼看他,“你想怎样?”

“我家姑娘断了一只手臂又毁了容貌,夫人当以同等付出代价。”

赵用来时国舅爷交代,实在不能要了燕侯夫人的命,毁了她的容貌,燕侯夫人的位置魏氏也就别想做了,下一步太后好安排另一个高氏女嫁徐侯做正妻。

徐曜哼笑两声,“高芳华断臂和毁容是夫人动的手?”

赵用振振有词,“我家姑娘断臂毁容就算不是夫人亲自动手,也是借着刺客之手害的。”

徐曜往椅背一靠,轻蔑地说;“既然夫人没动手,你要公平,想要夫人断臂毁容,也只能借助刺客之手。”

赵用一下噎住,这不是耍赖吗?气得半天才说出话,“侯爷,刺客已经死了,你要我们去哪里找刺客,侯爷这是袒护夫人。”

“赵管家要找刺客,我倒是有办法。”说完,徐曜一挥手,“来人,带上来。”

几个男仆把高芳华的丫鬟拖上来,那个丫鬟吓得哆嗦着瘫倒在地,徐曜道;“你把说过话再说一遍。”

丫鬟吓得头不敢抬,“奴婢什么都不知道,我家姑娘派容儿给外面国舅府的人传信,杀夫人时奴婢什么都没干,萱草丫头把我点了穴位。”

丫鬟叩头如捣蒜,“侯爷饶了奴婢,奴婢真的什么都没干,都是容儿往府外传递消息。”

徐曜挥挥手,“带下去。”

高芳华的丫鬟被拖了下去。

徐曜对赵用道;“这是你国舅府的丫鬟,所说的话都听清楚了吗?国舅府的人想谋害我夫人,应该追究的是我徐曜,而不是你国舅府。”

赵用当然抵赖,“侯爷,这丫鬟胡说,有什么证据说我国舅府的人害夫人?不能只凭这丫鬟一面之词,这丫头说不定早被人买通,故意陷害我家姑娘。”

徐曜不是好眼睛看他,“大家心里有数,不消说了。”

欧阳锦赶紧出头打圆场,“侯府和国舅府各执一词,国舅府的高姨娘受伤了,夫人被遣送走,各退一步,两家的争端可以平息了,闹下去,大家的脸面都不好看。”

国舅府这回吃了个大亏,没办法,也不敢真把徐曜惹毛了,太监王喜来时太后授意,如果不能把魏氏杀了,就休了,现在看徐曜强硬的态度,也是不可能,认真追究起来,两家撕扯不清,道:“咱家回宫回禀太后交差。”

三个人同来,两个人都打退堂鼓,赵用一个人势单力孤,好像严惩魏氏不可能,把魏氏送走,对国舅爷也算个交代,就不再坚持。

赵用临来时得韩姨娘所托,看看自家小姐伤势如何,韩姨娘听到女儿受伤,就病倒了,要跟着来,国舅爷不允许。

他提出要看高芳华,合情合理,徐曜应允。

一个家下婆子带路,赵用来到高芳华住的东跨院,常婆子看见国舅府的人,就哭开了,诉苦说:“我家姑娘在侯府受尽了窝囊气,徐侯十天半个月不来姑娘屋里一趟,夫人刻薄嫉妒,黑心害姑娘。”

赵用看这老婆子不胜其烦,看高芳华坐在窗户边的椅子上,赵用上前施礼,“奴才拜见姑娘。”

高芳华木然的脸有点些微表情,“我姨娘还好吗?”

赵用看了一眼高芳华的脸,暗自一皱眉,姑娘白皙的脸上一道极深的刀疤,刀口从眼睛往下一直到下颚,几乎毁了半边脸,刀口刚愈合,长新肉,外翻内里的肉红鲜鲜的,看着瘆人,毁容这还罢了,手臂没了,暗想,这侯夫人可真不是好惹的。

赵用报喜不报忧,“韩姨娘很好,叫奴才捎个话给姑娘,侯府里姑娘是住不下去了,韩姨娘叫奴才接姑娘回国舅府。”

她出事,府里嫡母和其她兄弟姊妹没人真正关心她,她那几个异母妹妹,有跟她不合的,指不定心里怎样高兴,嫡母恨她母亲,对她冷淡,真关心牵挂她的只有生养她的姨娘。

她回国舅府,现在她这个丑样子,又残了,国舅府的人用什么眼光看她,她姨娘得宠也是个妾,她回去就算被徐侯休了,终身不能嫁了,赖在国舅府没的惹人厌烦,背地里笑话她。

高芳华毁容后就不照镜子,断的是左臂,右手还能吃饭写字,她现在万念俱灰,连死的心思都有了,心里没有像常婆子那般怨恨,她屡次害魏昭性命,魏昭手下留情,不然用她挡刀时,就不会避开她要害,她倒宁愿当时一刀结果了她,愿赌服输,没什么好抱怨的。

赵用耐着性子等姑娘发话,眼睛溜过姑娘的手臂,袖子是空的,不觉怜悯她,看她面如死灰,怕她想不开,闹出人命,问;“姑娘如果回国舅府,这次就跟奴才一起走。”

高芳华没有一点生气,“我就留在这里,去青山寺。”

赵用想想,高芳华出家或者代发修行,也只有这样的选择,回国舅府日子更不好过。

也没反对。

夜里,东院正房,徐曜跟魏昭没睡,徐曜道;“阿昭,你在寒城最多等半年,我就接你回来。”

半年时间,他已经准备就绪,明年春,天一暖,他挥师南下。

魏昭没说话,徐曜抓住她放在锦被上的纤白的小手,“阿昭,你怨我吗?”

“不怨。”

其实从嫁给他那日起,她就知道徐曜不能像普通的丈夫一样,守着妻儿过安稳日子,她嫁的就是这样有野心的男人,这男人也有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