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下子就缓和了,紧接着又是一阵低迷的沉默。
“你以后定要好好的,不能激怒姬桓,知道吗?”他一字字道,“你要等我……”
秦忧忽然一笑:“等你来救我吗?”
他不敢保证,也没有底气保证,他身体僵硬的坐在那,像是一柄正待出鞘的利剑,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危险。
七皇子走了,秦忧不知道他去了哪,她穿戴好衣物,慢吞吞的挪动着脚步,发丝散乱的朝宫外走去,她也不知道去哪,但她在宫门口看见了自己的母亲,她提着灯笼一个人站在路边等她。
秦忧眼眶突然发酸,眼泪一下子就冒了出来,止不住的往外流,她蹲下来抱着膝盖痛哭,声嘶力竭的哭嚎着,她想不明白系统为何选中了她,更想不明白为何会卷入到诡谲暗涌的朝政中,她就一个普通人,也没有远大的志向,能够平静的活着对她就很满足了,她根本什么都不会,她斗不过那些人,也不敢害人,她只想回家,她想念前世的一切,发了疯的想。
“忧儿……”母亲在拍着她的背,语调轻柔掩藏不住她的关心,“你怎么了?别吓着母亲啊……”
“娘……”秦忧扑到越亲王怀里继续哭着,母亲的怀抱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越亲王等她缓和一点,才扶着她从地上起来,一步步往回走。
“娘,我不想回府。”秦忧摇着头,委屈的话语里有浓重的哭腔。
“好,咱们今晚不回去。”
越亲王陪着她来到一处雅致的客栈,要了一间上房,等到两人独处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女儿不光衣衫不整,连脖颈上还有红痕,她想也没想将她的衣领扯开,与姬桓欢好后的痕迹暴露在母亲面前。
秦忧扯过衣襟裹住自己,抬起头说道:“娘,我没事,真的。”
“谁干的?”越亲王气的浑身发抖,“七皇子为何不在你的身边。”
“他走了。”秦忧淡淡说道。
“你不肯告诉为娘是谁欺辱了你吗?”
“我说了您也不会信的!”她全身紧绷,犹如竖起全身毛刺的小刺猬
“你是我女儿!我不信你还能信谁!”
“娘您就别管了!”秦忧语气缓和了下来,她拉着自己母亲的袖子低低哀求着。
“你若是不告诉我,我会禀明君后彻查此事。”越亲王说这话显然已下了很大的决心,她恨不得现在就将那个奸人凌迟处死。
秦忧目光闪动,隐隐泛着泪光,她苦笑着说道:“欺负我的就是君后。”
秦忧看见自己的母亲突然像是狠狠的挨了一鞭子,脸色霎时变得苍白。
越亲王一向尊敬君后,倒不如说她敬佩这个男人的手段,她知道君后的野心却不阻拦,比起秦家的荣耀,她更心系于天下百姓的福泽。但无论君后多么出色,只要一对上自己的女儿,在越亲王眼里都算不了什么。
她抓着秦忧的手,又惊又怒:“告诉我,这是偶然之事还是他蓄谋已久?”
秦忧垂下头,嗫嚅道:“从小时候他就藏着这样的龌龊心思,这是我一直不敢告诉娘,一则是他实在做的太过隐蔽,二则我不想连累娘的声誉。”
越亲王可算是知道为何一直以来,秦忧都不喜姬桓,想必姬桓以前没少趁着秦忧年少对她猥亵玩弄,她忍不住哽咽:“傻孩子,声誉怎么及的上你重要,你为何不早告诉我,你多受苦一日,为娘都悔不当初要带你去了浙闽那个地方避暑,我竟不知道姬桓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这么多年了,你和七皇子成亲此事揭过不提倒也罢了,可他连自己的儿媳都不放过。”
“他还要杀了七皇子。”秦忧索性一股脑全对母亲说了,“七皇子就是因此而离开的,他还说只要女皇一死,就让我进宫……娘,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越亲王缓缓说道:“皇上驾崩,姬桓势必会登基,为娘会想办法趁皇上在世时让我们回到自己的封地,只要离开了京城,咱们一家就躲起来,姬桓登基之初,根基不稳,定不会劳师动众来找咱们。”
“那需要我做些什么吗?”秦忧其实很想帮母亲分担一些的。
越亲王叹了口气:“你只需装病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