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厅里又安静下去,温柔也是吃了几粒米就忍不住再看他一眼。
却只是低低的一眼,然后又漫不经心的吃饭。
“其实就算你再找也没关系,只要她不虐待我的孩子。”
滕总本想继续跟她斗斗嘴,但是抬头看着她那貌似难过的样子,他突然就说不下去,心里像是被堵了块大石头,喘不过气。
想了想,终究是认输的叹息。
他原本可以在嘴巴上赢她,即使心里再不爽,但是他也可以把她损的无地自容,但是这一刻他却什么都不想做。
“吃饭吧。”只是低低的一声,然后又开始吃饭。
温柔却是吃了点米饭然后喝了点白开水,那个蛋花汤太难喝了。
吃完饭他坐在客厅里看新闻,她便坐在旁边玩手机,手机很快就没电了,她有点难过,这下可怎么办?
“你带充电器来了吗?”
“在主卧。”
他说,然后抬眼看她,幽深的眸子里似是有些什么呼之欲出。
“待会儿我用一下,手机没电了。”她心里想着还好他们的充电器可以通用。
后来他先上了楼去洗澡,她看了看时间觉得晚了,怕待会儿打扰他休息就也上了楼。
只是她去主卧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有点烦躁的去敲洗手间的门,霸道的仿佛一个女汉子,却又不是女汉子的模样。
“滕云,你的充电器呢?”
她用力敲了两下,细瘦的柔荑美的让人想要触及,不舍的让那柔荑去敲那么硬的门板,生怕伤了。
她却是又用力敲了两下:滕云……
门突然被打开,他围着浴巾站在她眼前,温柔的脸当即火辣辣的感觉,一下子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只是傻了吧唧的看着他。
“就这么一会儿也不愿意等?”他不高兴的问,然后围着浴巾去给她找充电器。
温柔站在他背后,只是无意间低眸,看着他膝盖处缠着的绷带。
“你骨折的不是上面吗?”她立即震惊的问。
“腿上有点皮外伤,不要紧。”他说。
温柔的心却一动,眼睛一下就模糊了。
她才又细细的端详他那原本美的让人流口水的身材,才发现他的背上竟然那么大一块淤青。
“你这样洗澡行不行啊?大夫没有交代你什么?”
“你不是不管吗?”他在床头柜给她找出充电器,然后走过去放在她手里冷冷的问了声。
她突然就想起那天院长打电话给她。
“那天——我以为你又在试探我。”她有点艰难的说,嗓子有些发哑。
“那后来呢?允健去找你,告诉你我受伤,你为什么不来?”
温柔一滞,抬头望着他那冷漠的样子,眼里的神情,仿佛已经被她伤透。
“我以为你只是骨折。”她说。
“那现在呢?看到我满身是伤,是不是打算留下来?”
他又追问,却表情依然那么冷漠。
“我也出不去啊。”她低声道,又抬眼看他,却是满眼的伤。
他不说话,然后回到床上去。
温柔手里拿着充电器,刚转身要走,却又突然转头。
“我帮你找睡衣。”
“你可以先帮我抹一下药膏然后把绷带缠好。”他说。
温柔一滞,刚打开橱子,听着他的话便看他一眼,然后又说:好。
还是把睡衣拿出来,然后从橱柜里拿出药膏,掌心里的药膏味道有些刺鼻,很凉。
在这个寒冷的秋末,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更冷的动静。
把药膏在掌心磨了一下才抬手轻轻地在他肩膀上,她坐在他身边:要是痛就说。
他没说话,只是侧躺在那里不动。
她就轻轻的给他揉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等她发现的时候,眼泪已经流下来。
她想擦眼泪,但是手还不等抬起,一滴泪已经掉在了他的后背上。
她慌忙的想去替他擦干净却是一下子碰到他的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