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沈而铵退了半步,背脊撞上护栏,夜风一股股地钻进他的后领,他全身血液僵冻,“我不同意!”
“你敢背着我动茭白,”沈而铵的头开始发疼,“我就真的一个朋友都没有了,谭叔。”
说着小孩子不想失去玩伴的哀求委屈,可他的神情极为森然恐怖,牙齿都咯咯响,那是决不妥协的警告。
谭军拿出破旧手表,轻轻抚摸:“我来的路上已经得知了楮老爷子的死讯,楮东汕要么说服他大哥对付岑家,要么他用大哥的孩子威胁大哥让位,他一定会为了礼珏跟岑景末对上,也不排除那两人先结盟,对付我们。”
“而铵,商界又乱了,我们需要盟友。”他说。
沈而铵的头更疼了,他抓着护栏支撑自己,唇色发白。
“今晚的机会放就放了吧,那你要用一用你和茭白的关系,让他站在你这边,他身后是戚家,”谭军谋算着,“我们可以准备合适的稿件让媒体发布,造成沈戚两家合作友好的……”
沈而铵的视野逐渐模糊,他直挺挺地往前栽到地上,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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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而铵被紧急送去医院,谭军守精神支柱一样守着他。
我上次说过,病人脑中有一块碎片的位置比较危险,不能通过手术取出来,只能保守治疗。
不要让他的情绪起伏太大。
……
沈而铵在做梦。
梦里他在蛏山,还是个几岁的小男孩,母亲叫醒他,给他洗脸,让他穿上新衣服。
母亲为他扣扣子,拍拍他的衣裤,粗糙的手捏他冻红的鼻尖,病弱的脸上带着笑,她说,我们铵铵就要有新家了。
不要,我不要下山,我不要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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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而铵出国治疗一事,茭白是从戚以潦口中得知的,他没法跟沈而铵取得联系。
好在谭军虽然用仇恨绑着沈而铵,但也是最想他活着的人之一。尤其是大仇未报的时候。
气温渐渐上升,兰墨府院子里迎来了蜜蜂,藤蔓里都有嗡嗡声。
茭白每天都坚持复建,写字,学外语。到五月份的时候,他已经不坐轮椅了,只是走得不快,也不能奔跑。
沈氏掌权者不在国内的这段时间,楮家经过一番窝里斗,楮东汕成了当家主,他似乎不再是从前的纨绔公子哥,关起门卧薪尝胆。
岑家出奇的太平,商界也是。
郁岭没有找过茭白,郁响也没。茭白不会主动找他们兄弟俩,免得让他们被狗血困住。
五月中旬,姜焉给茭白转了八千八。
姜焉发过来一个吹爱心的表情:你借我的一千两百万加上利息,我按月还,可以吗,亲爱的。
茭白无所谓,姜焉能给他还钱,说明债已经还清了,这是好事啊。
尽管那乐队还半死不活。
姜焉愿意养梦想,始终不想放弃,茭白没什么好说的。
茭白问姜焉,追卡伦追得怎么样。
姜焉发来一张照片。那是两个影子抱在一起的画面,怪俗套的,也怪浪漫。
茭白:追到了?
姜焉:no,这是我要出的歌封面。以后我只让事业干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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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琢磨两个月下来,主角受的支离破碎身体肯定好得差不多了的时候,网上就来了新闻。
岑家太子爷要结婚了,哭倒了一大片粉丝。
茭白没在微博上搜过豪门那几位,他这一搜才发现他们都有超话。
财经超话。
沈而铵的超话排名最高,粉丝超多,堪比明星,美强惨就是牛批。
其次是岑景末那唇红齿白的贵公子,他的婚讯被爆,微博都炸了,热度高得离谱。
不止超话,竟然他妈的还有cp。
戚以潦就被拉了各种cp,那几人全和他配对。
成熟优雅,自带神秘色彩是百搭型。
茭白有种回到上辈子的错觉,他一边刷微博,一边从嘴里冒“我草”。
大半天刷下来,茭白可算是搜到了岑景末的准新娘,那姑娘穿萝莉装,咬着手指眼巴巴地看着……掉在地上的奶茶。
那不就是女装礼珏?
茭白皱着脸看了又看,礼珏怎么傻里傻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