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挚,是那陈助理吗?”齐父问道。
“嗯。”齐子挚去玄关换鞋,“沈董要我跟小霜去沈氏。”
“那就是要一起去民政局?”齐母一把抓住老伴的手,“是不是?”
齐父拍拍她的手:“除了这个,还能是什么。”
齐子挚没有搭话。
沈寄为什么在这时候让助理通知他去沈氏?他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却又理不出头绪。
齐子挚派人去找小弟,没找到。
小弟有多在乎登记日,多想嫁给沈寄,齐子挚很清楚,他现在还没回来,只能是被什么事拖住了。
那件事的动机,极有可能是要他去不成民政局。
陈一铭的电话又打过来,语气比前一次差很多,他像是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已经快到极限了。
齐子挚意识到不对,他让手下人继续找,自己先去了沈氏。
.
去的路上齐子挚一直在等小弟的消息,对于沈寄的目的,他并没有做任何设想。
沈寄即便是要毁掉婚约,也不会亲自处理。
那会是什么事,齐子挚想不出来。他将车停好进沈氏,迎上不知道在一楼大厅等了多久的陈一铭。
“齐总,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这个天,陈一铭满头都是汗,衬衣领子上有一圈被汗水浸湿的印子。
齐子挚解释了两句。
陈一铭表情僵硬:“那您先上去吧,我在这等。”
说着就给他按电梯:“请。”
齐子挚没进去。
“齐总,不论您有什么疑问,我都不能为您解答。”陈一铭刻板道。
齐子挚敛了敛眼底的沉思,抬脚走进了电梯。
陈一铭不跟上去,不是要等齐霜,他是想躲一躲,能躲一会就是一会。
董事长现在有滔天大怒,陈一铭在他手下做事多年,知道他杀人的心都有。
前台频频投来吃瓜的视线。
陈一铭抹了把头上的冷汗,什么瓜都敢吃,这群小姑娘们胆子真大。
眼看电梯就要到顶层了,陈一铭的眼皮跳了起来,他去拐角拨了个号码,别扭地蹦出两字:“章哥。”
这称呼把章枕给叫懵了,他差一点把一袋南瓜子撒掉。
章枕看了眼趴在床上,被按摩师一通按捏的茭白,脚步一拐就离开了房间:“陈一铭,你打什么主意?”
陈一铭说:“你现在能不能送茭白来沈氏?”
章枕:“……”他正在犹豫要不要让茭白用手机,烦着呢,怎么陈一铭还给他添乱。
“听着,我不管你想干嘛,我三哥给了我命令,要我看着他。”章枕正色,“那他就不可能离开兰墨府,不论是他自己要跑,还是谁送走,又或者谁来接,通通不行。”
电话里的嘟嘟声听在陈一铭耳朵里,就跟战鼓似的,战场在顶楼。他没靠近都心慌。
章枕想得倒是好,这件事太严重,他三哥交代的任务,他是完不成的。
西城那边,章枕回房的时候,按摩师已经完事撤了。
茭白舒舒服服地躺着,章枕纠结完了把手机给他:“拿去。”
不理会茭白带笑的眼神,章枕严肃着脸:“不准在我手机上下栽乱七八糟的软件,也不准……”
一只手伸了过来,抓住他手机的同时,指尖碰到了他,有一点潮湿。
章枕猛地缩回手:“我警告你,老实一点。”
“你三哥走后,你就时不时地说上一次。”茭白拿着章枕的手机,触手有点烫,这兄弟也不知道攥着犹豫了多久,“我一个病患,跑都跑不起来,兰墨府在深山老林,四周这么偏僻,还有你们一堆人看着,搞不明白你干嘛这么防我。”
章枕哑然。
“我想登一下微信,你把你的退出来,”茭白把手机还给他,“行不?”
章枕的眉心打结,怎么这么麻烦?
茭白笑:“拜托。”
章枕嘴一抿,拿回手机操作完说:“让你用手机的事,我会跟我三哥提。”
潜台词是,不论你在兰墨府做了什么,我都会跟我三哥汇报。我是我三哥的人,绝不会被你收买。你最好打消那个天真的想法。
茭白挥了下手:“我要登微信了。”
章枕把头转到了一边,他对别人的隐私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