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没有,戚以潦在等。
第二天没有,戚以潦继续等。
第三天,第三天,猎物都还蒙在鼓里,蠢得很,戚以潦是个很和蔼的长辈,应该多等一等。
直到昨晚,第六天,戚以潦没耐心了。
但他又对大悲咒感兴趣,所以他给了最后的期限,也就是今天,他破天荒地给破绽,引导猎物作弊。
这一点跟沈老狗有微妙的相似之处。
想吸引他的注意,就得忤逆他,作死,忤逆他,作死,被教训还要挣扎,同时又不恐慌不畏缩,一直凭着不知哪来的自信顽强下去,绝不屈服。
要是害怕了,最终服从了,那跟他的那些其他小宠物有什么两样。
而戚以潦呢,他也对胆大的,敢有小心思的,可以跟他对招,而不是毫无反抗之力的人有兴趣。
茭白呵呵一笑表示他此时的操蛋心情。
就是要他一路刚下去呗。
局面这么被动,一直被动,从一个圈里爬出来喘口气就掉另一个圈里,惨得一批,还要刚,不刚不行。
茭白对镜子里的自己说:“哥们,你太难了,同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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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要怎么过?
横竖都是死,只能斜着。所以怎么斜是个问题。
茭白一整天都在想这个问题,傍晚那会,他打结的思路被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冲散了。
那人是小辣椒姜焉。他还是一身红裙,火辣热情。
当时茭白正在歪头看窗外半圆形的拱门旁那片花园,姜焉扒在他窗户上的时候,脸前飘着藤曼,他猛一看还以为是鬼。
姜焉出现在兰墨府让茭白倍感意外,这发展他都看不懂了。
《断翅》里,戚以潦身边的人是姜焉,美术生小纪,后面是小胖子。
可现在却是,姜焉,美术生小纪,姜焉。
“见到我这么吃惊?”姜焉唇上叼着一根棒棒糖,眼里尽是鲜亮飞扬的笑意。
茭白说:“你进来说话。”
姜焉舔着棒棒糖:“没有戚先生的准许,我可不敢。”
茭白闭眼,不搭理他了。
“诶,”姜焉拨开几条藤曼,脑袋往冷硬的防护栏上挤,“茭小白,跟我讲讲话啊。”
茭白没好气:“讲屁,你这样,搞得我就跟蹲劳改一样。”
姜焉大笑:“劳改要是在古堡里,有专人伺候,我立马拎包入住。”
茭白:“……”
过了会,姜焉进了茭白的房间,气喘吁吁,满面红潮:“茭小白,我为了进来,差点被玩死。”
茭白的嘴角直抽:“白天这里就两个男性,我,在我门口的护工,谁玩你?”
姜焉一脸“你在说什么傻话”的眼神:“保镖啊。”
茭白回个眼神:编,继续编。
“是不是没见到保镖?”姜焉笑着说,“你见不到他们,是他们不想让你看见。”
姜焉伸出两根手指:“这里有两队保镖。”
茭白的眼珠一转,保镖存在的可能性是有的,但是……
“你是戚董的人,保镖敢碰你?”
“敢啊,戚先生又不在家,我不说,他哪知道。”姜焉翘着兰花指拎起裙摆,指着破了个口子的地方,“看,这就是保镖撕的,劲那么大,蛮牛似的。”
茭白翻白眼:“扯,这里一堆监控。”
刚刚还绘声绘色,一副被弄软了的姜焉突然不说话了。
茭白以为可算是让小辣椒老实了,却没想到他往床上扑,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 “有死角。”
“我知道你想知道,”姜焉跟他脸贴脸,磨一磨,“你也知道我知道你想知道。”
茭白:“……”
护工呢,怎么还不把这位精力旺盛的妖精带走?!
“好了,不逗你了,”姜焉往旁边一偏,靠在床头说,“柳姨挺喜欢我的,她同意我来看你,就一小会。”
这还说得通。茭白闻着他身上的柑橘香味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下午。”姜焉搭在床沿的两条腿轻晃,脚上的高跟鞋被他一下踢掉一只,接着他就盘起了腿,二大爷一样,“我在尚名苑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会来戚先生这。”
见茭白看过来,姜焉就捞了几缕发丝,往他脸上扫着玩:“你能让沈董降低底线,自然也能得到戚先生的关注。知道我这么说的依据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