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没事儿啊!都没脉了。”云浅月要甩开他,但不敢有大动作,急得红了眼眶,暗怪自己医术不精。
容景看着她的样子,眸中顿时心疼,伸手将她拽上床,抱在怀里,温声道:“我刚刚装的,没疼。”
“装的?”云浅月不敢相信,他刚刚那么痛苦,能是装的吗?她摇头,“你别糊弄我。”
容景似乎无奈,也有些自责,“我不该吓你,的确是装的,不信你再摸脉试试。”
云浅月怀疑地伸手去把他的脉,脉搏虽然虚弱,但是正常跳动,的确没什么不对,但是刚刚……她挑了挑眉。
“我闭息了片刻。”容景解释。
云浅月恍然,明白了,他的确是在吓她,脸顿时黑了,甩开他的手,看着他怒道:“容景,吓人好玩吗?你吓唬我好玩啊?看我着急你高兴是不是?”
容景重新抱住她,轻声柔哄,“是我不对,谁叫你什么人的醋都吃了?你明明知道那一个时辰我一眼都没看她,你还吃醋,故意那么喊气我……”
云浅月瞪眼,“那你也不能用你的身体吓我!”
“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吓你,下次一定不会了。”容景轻声保证。
“你敢再有下次!”云浅月刚刚被吓出了一身冷汗,都说关心则乱,她就是。容景若是真有事,恐怕是藏着掖着不让她知道,他这样的人,刚刚竟然那么明显的在她面前痛苦得不遮掩,她失了理智和判断没发觉。
容景低头吻下,“再也不敢了。”
云浅月躲避他,他压着不让她逃,她瞪眼,他伸手蒙住她的眼睛,她恼怒地道:“容景,我的气还没消呢!”
“我慢慢帮你消……”容景挥手落下了帷幔。
云浅月被他压着,无可奈何,又气又恼,半响后又有些好笑,这个人就是有本事让她气也不是恼也不是,片刻后,只能沉浸在他灼热的情潮里。
沉沉浮浮,蚀骨温柔,情天幻海,无尽缠绵。
半个时辰后,紫竹林外传来容昔的声音,“世子哥哥,宫里的文公公来了。”
容景仿若未闻,喘息有些微的浊重。
云浅月伸手推了推他,手臂却酸软使得她的力道如猫挠一般,声音低弱如蚊蝇,“听见了没?”
容景“嗯”了一声,继续吻着她鲜艳欲滴的红唇,含住娇嫩的唇瓣,似乎要在上面种出花来。如玉的手在身下如锦缎一般的肌肤上流连爱抚。
云浅月欲火中烧,只觉得头脑更昏沉了,身子软得如化了的春水,凝脂的玉肤被刻印上点点红梅印记,她噙着盈盈波光,清丽脱俗的脸色如胭脂红霞,娇媚入骨,娇喘微微地哑着声道:“去不去你给一句……话……别让人等着……啊……”
容景眸光被情潮淹没,“你还有心思理会这个,看来我还不够卖力。”
“你……”云浅月想说什么,被他转而深深吻住,顿时没了力气。
“世子哥哥?”紫竹林外容昔等了片刻,不见回话,又喊了一声。
青裳连忙迎了出去,不多时,走到紫竹林外,对容昔悄声道:“世子和世子妃喝了药睡下了,文公公说什么事儿没有?”
容昔低声道:“世子哥哥的伤果然太严重了,以前可不见他白天睡觉。”
青裳轻咳了一声,想着从世子妃住进来之后,世子白天睡觉是很正常的事儿。
“他说皇上宣旨,请世子哥哥即刻进宫为帝师验身,追查幕后黑手。仵作验不出什么来,皇上和安王也不明白原因,这天圣京城里,也只有咱们世子哥哥有这个本事了。”容昔低声道:“说皇上知道世子伤重,但非他不可,帝师被杀,事关重大,世子哥哥若是能走,就走去,不能走,就辛苦抬了去。毕竟他是天圣皇朝的丞相。”
青裳皱眉,“可是世子歇下了。”
“那……这如何办?我去推了文公公?”容昔问。
青裳回身看了一眼,透过紫竹林,紫竹院那间主屋内没有动静,她回转身,犹豫了一下道:“你就说世子刚刚发了热,喝了药,昏睡下了,走不进去宫,就算抬怕是进宫也无法给帝师验身,皇上愿意等世子好了再验的话就等着,不愿意等的话,就另请高明吧!”
容昔点点头,转身走向大门口。
青裳转身回了紫竹院,却距离主屋躲得远远的。
容景和云浅月虽然受了重伤,但耳目的灵敏度还在,再说青裳说话也没刻意压得太低,以他们二人还是能听到,云浅月的脸红如火烧,羞愤地道:“你是发了热吗?我看你是精体发热……”
容景暗哑地道:“精体发热也是发热。”
云浅月无语,辩驳的力气也无。
不多时,容昔又走了回来,对青裳低声道:“青裳姐姐,文公公听了我的话后回宫了。我估计皇上不罢休,还会潜了他来。”“再来再说。”青裳道。
容昔点点头,转身去忙事情了。
**初歇,云浅月一根手指头都已经抬不动,眯着眼睛看容景,容景餍足地勾着嘴角,虽然有些疲惫,但看着精神比她好一千倍,她愤愤不平地伸手照着他的腰拧了一下。
容景眉头都不皱一下,伸手握住她的手,偏头笑问,“还有力气?”
云浅月哼唧一声,不说话。
容景如玉的手爱怜地摩挲着她的脸,情潮过后,让她的容颜分外娇艳,他眸光凝了凝,移开眼睛,压抑下荡漾的柔情,轻声道:“下次不要再醋了,今日一次对你惩罚是轻的。下次你再醋,就不止一次了。”
云浅月瞪着他,声音还是脱离不了柔媚,“你怎么这么不讲理?我醋你也罚我,你醋你还罚我?有这样的事儿吗?”
容景轻笑,“家里内外都尊妻纲,这床笫嘛,就尊夫纲。”
云浅月伸手拉过被子蒙住他的脸,恶狠狠地道:“在床笫,也要尊妻纲。”
“妻纲是什么?”容景掀开被子看着她,笑问。
“妻纲是……”云浅月咳了一声,羞恼道:“不准白天累我。”
容景将她的脑袋按在她怀里,似乎无奈地叹息道:“你若是赢过我,我也就尊了,可惜你每次都败下阵来。”
云浅月一口气憋在胸口,却反驳不出一个字来。
容景愉悦地笑出声。
云浅月听着他的笑声,在他怀里哼哼,“容景,你等着,我的本事还没用出来呢!用出来的时候要你好看。”
“哦?”容景看着她,笑着道:“现在用怎么样?”
“想得美你。”云浅月抬起头嗔了他一眼。
容景忽然翻身,将她再次压在身下,低声温柔地道:“我看你很有力气,我还意犹未尽,你说我们是不是再……”
云浅月连忙抬起酸软的手臂捂住他的嘴。
容景轻而易举地拿开她的手,慢悠悠地道:“你不是说要我好看吗?”
云浅月心里暗骂一句,这个现世报。她伸出胳膊软软地抱住他,讨好地笑,“我说着玩呢,好容景了,乖容景,你还发着热呢,刚喝了药,我们休息吧啊,这个活动要适可而止,不能过度……”
“我觉得我还欠佳。”容景温声道。
云浅月一噎,看着他的脸,什么如诗似画,温润雅致,如今跟个恶魔没二样,她低低柔柔,软软喃喃地求软道:“我不欠佳了,我还病着呢,啊,我也发热了,我热着呢,都高烧了,高烧怎么也不退……”
容景忽然低下头,埋在云浅月颈窝闷笑起来。
云浅月睁着眼睛望着棚顶,觉得自己的一世英名啊,如今真是毁于一旦了。
容景抬起头,眸中尽是满满的笑意,低头轻吻了云浅月唇一下,笑着道:“云浅月,你真是……”
“真是什么?”云浅月看着他。
“我的妻子,你怎么这么……”容景笑意浓浓,从她身上翻身下来,躺在一侧,将她娇软的身子揽进怀里,叹道:“我积了多少福分,才将你积到了我身边。”
云浅月哼哼一声,“你知道就好。”
容景伸手温柔地拍拍她,“累了就睡吧!”
云浅月闭上眼睛,片刻后,忽然想起刚刚文莱来的事情,问道:“一会儿若是再来,你进宫吗?”
“你说呢?”容景问。
云浅月想了一下,忽然乐了,“进啊,我和你一起去,看看那两个老东西怎么被干外公和普善大师弄死的。你难道不好奇吗?”
容景笑了笑,“是有些好奇。”
“那我们先休息,休息够了就进宫去看看,得了成果,怎么能不去验收呢,也好看看死透了没有。”云浅月道。
容景“嗯”了一声。
云浅月闭上眼睛,想着不知道现在臭老道和普善大师哪里去了?如今还没回来,不会是顺道走了吧?酒方拿走了,也没什么他们惦记的了。
她正想着,外面一道身影飘落,须臾,那道身影向门口走来。
云浅月一惊,抬眼看向容景,见他依然闭着眼睛,她连忙压低声音道:“娘来了。”
“嗯!”容景应了一声。
“喂,她要进来了,我们这个样子怎么能让她见到,青天白日的……”云浅月有些急。
“她只会高兴。”容景不疾不徐,眼睛依然不睁开。
云浅月无语,连忙坐起身要披衣起来,他想丢人,她可不想。
“她不会进来的。躺着吧!”容景拦住她的手。
他话音刚落,青裳连忙跑到门口,拦住玉青晴,压低声音道:“王妃,世子和世子妃喝了药歇下了。”
玉青晴“嗯?”一声,看向窗子,只见帘幕遮掩得严实,什么也看不见,她看向青裳,青裳对她眨了眨眼睛,她了然,忽然呵呵笑了,“行,我知道了,那让他们歇着吧,最好多歇些日子,歇出个喜脉来,我就是过来告诉他们一声,那两个老东西死于他们自己的符咒反噬,查不到谁头上,让他们放心。义父和普善大师受了点儿轻伤,无大碍,已经离开了京城回去酿酒了。”
话落,她果然如容景所说,很高兴地离开了紫竹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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