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时间旅行》在年轻人看来只是一本超脱时代极具幻想色彩的小说读物,但是事实上它在不同人眼里都具有不同的意义。
比如说历史爱好者,会被里面糅杂多条历史线路重新创造出来的历史思维所吸引,心思深沉的人则是会被小说中主人公经历的各种堪称奇妙的阴谋阳谋所折服。
哪怕是军事爱好者,也能被其中气势恢宏的历史战争引得忍不住深思。
正如哈姆雷特一样,《时间旅人》有多少读者,就有多少“旅人”。
张副编也是头疼,原本找翻译者的时候就是很艰难的,因为他们也知道,作为政府那边点名说要翻译各种语种走出国门的作品,他们肯定是要谨慎的。
所以考虑到《时间旅人》中涉及到的各种专业知识,单单是翻译者他们就必须至少寻找七八位。
而因为每个人的独立思维,也将会让这本作品在翻译完成之后就像是七拼八凑弄成的整体。
“总编昨天还开会说了这个问题,如果祁老弟能自己翻译当然是最好的。”
虽然还有点迟疑于祁云的英语精通程度,但是张副编认为自己认识的祁云不会说大话胡乱夸海口,所以犹豫了一下张副编就一口答应了。
祁云也知道对方的迟疑,半点不让人为难,“张副编,咱们合作了这么多年,我怎么也不能坑人,放心吧,我回去之后先弄一部分出来,大家可以一起讨论一下,如果能行,咱们再用,如果不行,那到时候再想别的法子。”
祁云嘴上说得谦虚,事实上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自己翻译了,如果自己的东西真要被人分成一截一截的去弄成另一种他可能本人都不认识的东西,那祁云宁愿自己失去这个机会也要让自己的作品保持完美性。
恰好《时间旅人》也才是上半年完成的,这段时间祁云还没有新的写作计划,刚好可以暂时搁置,将翻译的事先捋清。
离开出版社办公楼,祁云在回家的路上琢磨起自己应该如何尽快的对更多国家语言进行专业系统的学习,这回这件事让祁云发现了一个问题。
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翻译,始终不够稳妥,对于不够稳妥甚至很大可能会留下残缺的事,祁云更喜欢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把这事儿变得稳妥完美。
范洋有朋友以及亲戚在老美那边,祁云决定下次见到范洋就请他帮个忙,虽然经济特区那边也有外国人走动,但是涉及到专业一点的书籍,还是在国外购买更方便。
此时交流会已经结束了一段时间了,平城因为交流会而多出来的外国人也陆续消失,原本被这些外国人惹得忍不住上街看稀罕的人也少了起来,大家过上自己原本的生活。
今年四月领导阶层决定对首都平城进行更现代化国际化的规划建设,西城区那边开始进行大规模拆迁建设,不过这些跟祁云他们目前还没有多大关系,清苑街顺德街东边以及北边即便是几十年后也都是属于划分出来要保留的古朴建筑群。
祁云对于靠拆迁致富没什么兴趣,他喜欢找一个地方落地扎根的那种感觉,即便以后他们还要去别的城市定居,可现在住过的地方祁云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保留下来。
可能这也是因为曾经想要保留的都抓不住,所以才会在这些方面不知不觉形成一种执拗吧。
回家的时候江画眉并没有在家,这段时间为了不让自己太紧张高考结果,江画眉去客栈跟饭馆的频率比较频繁,如意被放在小床上,摊开手脚跟个壳着地的乌龟似的。
平安在旁边的床上爬着睡着了,看他面朝的方向是如意小床的方向,估计这小子一开始是想要照看睡午觉的弟弟,结果看着看着自己就睡着了。
祁云在外面打了冷水脱了上衣擦洗了一下,将身上那股暑气消掉,这才拎着脏衬衣回房间扔到脏物篓子里,先去看了下两个睡成小猪的小子。
发现如意嘴巴微张,祁云顺手用食指拇指捻着给他闭拢不让他用口腔呼吸。
祁云倒是不知道睡觉时张着嘴会影响面部骨骼生长,他只是觉得口腔呼吸无法更好的净化空气,而且也对牙齿不好。
又给平安调整了一下睡姿,祁云转身打开衣柜随便找了件居家的无袖灰背心穿上,因为贴身,胸腹背部行动间微微鼓动的肌肉线条被完整的勾勒了出来,裸露的膀子胳膊更是看一眼就让人挪不开眼。
祁云前世今生都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壮实的男人,穿上正装的时候他看起来甚至因为修长的身姿而时常被人误以为瘦弱。
但是脱了衣服之后却能明显看出来他不够结实硕大的肌肉却足够给他提供足够的力量与爆发力。
当然,持久力也很好就是了,这一点作为妻子的江画眉是最有发言权的。
祁云漫不经心的拉下卷起的背心下摆,遮住腹部以及劲瘦的腰部,祁云不是那种很容易晒黑的肤质,即便这段时间总是穿着短袖衬衣出门,胳膊上也没有晒出特别明显的两色分界线。
身上的皮肤跟脸上的皮肤都是偏白,如果江画眉不是天生丽质的那种肤白貌美大长腿的美女,估计在嫁给祁云之后早就被打击得自卑了。
江河今天下午在后院补习班那边没有课,所以上午去了一趟之后就回来了,祁云跟张副编约的是先一起吃午饭。
江画眉直接在客栈那边吃了,江河中午随便做了点东西把两个孩子以及自己喂饱,等如意玩够了抵不住夏日暑气侵袭昏昏欲睡的时候,江河这才把如意放到小床里面。
今天如意穿了一身可爱的蓬蓬袖粉红小裙子,所以平安理所当然的选择了细心照顾如意睡午觉而不是跟小舅舅一起看故事书。
祁云进屋的时候江河就坐在房间里朝外看了一眼,这会儿祁云换了衣裳进了他房间,江河这才暂时歇下笔抬起头来,“姐夫,翻译的事儿怎么样?”
江河知道祁云今天出门是处理作品翻译的事儿,去之前祁云面上就带着点担忧,江河很少看见自家姐夫露出这样的神色,此时祁云回来了自然是要问一问的。
祁云长腿交叠肩膀直接往门框上斜斜的一靠,双手环胸笑着点了下头,“还行吧,不过是接手自己做了,虽然那些专业翻译人很优秀,但是自己的文字还是要自己翻译更好。你在写最近的教学经验总结?”
江河慢慢养成了写总结的习惯,他是真的在很认真的对这些上门找他补课的学生负责,这一点祁云挺欣赏的。
江河越来越优秀了,曾经江河还是在他的引导下在往前摸索着行走,而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江河已经能够自己抬头挺胸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前行。
而祁云跟江河之间的交流相处,也从曾经的兄长弟弟变成了现在更趋向于同辈并肩的方式。
曾经对于江河,祁云愿意因为自己喜欢的那个姑娘去对他进行特殊的照顾,现在对于江河,祁云是因为对对方的欣赏。
看着一个莽撞的只会横着擦鼻涕满眼自卑偏偏又用稚嫩的刺去保护自己的孩子变成现在这个稳重内敛眼中充满自信一身无谓气势的少年,祁云难得的尝到了施肥浇水而后小树苗茁壮成长的成就感。
教书育人好像也挺好的,要是以后小舅子真开学校了,到时候要不要去那里混个老师当当?
虽然以现在自家媳妇的发展趋势,祁云觉得自己被养的日子已经不远了,可那不是等孩子都长大了他也要作为“空巢居家男”独自留在家里么?
到时候找个时间安排比较宽松的工作看看报纸喝喝茶也算是打发时间的好途径。
已经开始考虑未来被养在家要如何养老的祁云稍微走了下神,江河跟他说了两句平安跟如意今天在家的事儿。
“你姐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上午祁云去了琴瑟行,之后到了跟张副编约好的时间就从琴瑟行直接过去的,所以并不知道江画眉是什么时候走的。
“姐说看完了店再准备去西站那边看看。”
西站那边就是这回被领导划进规划重建区域内的,江画眉想要去那边看看情况,目前客栈跟饭馆的生意都纷纷走上饱和线,可见这一块儿的市场是真的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