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帝辛忽然拔高声音,怒喝道:“姬昌屡次欺君犯上,意图谋反,其罪可诛,孤不杀他誓不休。传大将晁田晁雷,即日起点齐兵将,进攻西岐!”
当日晚,晁田在宫门处捉住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宫人,居然是摘星楼的宫女子容。
“哼,果然有内鬼!跟我去摘星楼见过陛下!”晁田一把拽住子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又用布团堵住了她的嘴巴免得她咬舌自尽。
子容吓得花容失色,一路被拖到了摘星楼。
“启禀陛下,摘星楼的内鬼找到了,正是此女。”晁田松开子容,子容顿时跌倒在地,面色苍白。
帝辛吸了一口气,震怒道:“好个大胆的下人,竟敢私通外臣传递消息,你可知罪!”
“陛下饶命啊,奴婢,奴婢只是……”子容痛哭不已,悄悄看了一眼旁边的苏妲己,苏妲己扬起个笑容,眸中满是威胁之色。
“陛下,何不先问她是给谁传递消息?”
“美人言之有理。”帝辛瞥向子容,问道:“你是向何人传递消息?”
子容微微一惊,咬了咬下唇道:“是,是亚相大人……”
“果然是比干!”帝辛得到心目中的答案,不由冷笑道:“王叔啊王叔,孤真是信错了你。来人啊!”
“末将在。”晁田隐隐兴奋起来。
帝辛下令道:“即刻捉拿比干,孤要连夜审问!”
“是,陛下。”晁田领命,大步离开了摘星楼。
帝辛又看向子容,喝道:“来人啊,将这个大胆妄为的贱人舌头割掉,看她以后还怎么泄漏消息!”
“陛下饶命啊,请陛下饶命啊,奴婢都是受……”子容吓得涕泪肆流,眼看要说出苏妲己的名字,苏妲己忽然冷哼了一声。
子容面色更白了,一脸畏缩,根本不敢去看苏妲己。
苗渺暗自叹息一声,苏妲己的狠毒当真更胜以往了。她知道子容只是被苏妲己威胁,子容要是不这样做,苏妲己就会杀了她全家。
什么私通大臣?根本就是苏妲己为了除掉比干故意设下了陷阱,连帝辛都被欺骗了。
“陛下,此时若是割了子容舌头,她岂不是没办法指证亚相大人了?”苗渺趁机说了一句。
“此言有理。那就等这贱人指证了比干,再将她与比干一起收拾。”帝辛像是看一条臭虫般看着子容,子容已经吓得瘫倒在地,只知道嘤嘤哭泣。
晁田捉拿比干大张旗鼓,打破了平静的夜晚,引得整个朝歌城都纷纷猜测。
黄飞虎、微子启等人眼睁睁看着晁田带着一队人马冲往比干的府邸,皆是惊疑不定。
“晁田,你这大半夜想将亚相带去何处?”回程的路上,黄飞虎骑着高头大马,挡住了晁田等人的去路。
就见比干被五花大绑,扔在晁田的马背上,已是颠得晕头转向。
晁田笑道:“武成王最好还是不要打听这件事,免得遭受牵连。末将敢大张旗鼓捉拿亚相大人,自然是领了陛下的命令。”
黄飞虎见他小人得志的模样不禁怒上心头,却又担心比干的处境,压制着怒气道:“我与你一同去见陛下。”
“武成王要入宫,末将自是不敢阻拦,只是,你去了未必就比不去好。”晁田说完不再理会黄飞虎,打马飞速朝着皇宫而去。
黄飞虎心生忧虑,赶紧跟了上去。不知为何,他就想到了当初的首相商容,想到了更早一点的杜太师与梅柏。
这一次,终于轮到亚相大人了吗?
他咬了咬牙,有些恼恨帝辛,却碍于对方的身份不能发作。
到了摘星楼下,黄飞虎被挡了下来,只晁田抓着比干入了楼。摘星楼上下灯火通明,帝辛搂着苏妲己软软靠在软榻上,毫不顾忌的寻欢作乐,楼中传出一阵阵欢声笑语。
“启禀陛下,末将已将比干带到。”晁田入内时,帝辛与苏妲己已经换好衣服,坐在了帘帐前。
比干跪在地上,高声道:“见过陛下,见过皇后娘娘。”
虽心有疑虑,神色却很是平静,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一日。
子容也被带了上来,依旧面色煞白,畏畏缩缩,不时啜泣着。比干看了她一眼,仿佛明白了什么,只低低叹息了一声。
帝辛见他如此镇定的模样,怒火中烧的喝道:“比干,你可知罪?”
“还望陛下明示。”比干微微蹙眉,余光看向了一旁的苗渺,如今知道苗渺变作翠莹的,只有比干与黄飞虎二人。
苗渺传音只说道:“帝辛要杀你。”
比干缓缓收回目光,并未露出畏惧之色。
帝辛猛地一巴掌拍在案几上,赫然发出一声闷响:“哼,孤看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这个贱人已经全部交代了,她几次三番暗中给你传递消息,上次若非她递出消息,告诉你孤要派仙人刺杀姬昌,姬昌如何逃过这一劫?还派人潜入朝歌杀了国师?”
比干吃了一惊,陛下居然让仙人刺杀姬昌,国师反而被杀?
他再次看向苗渺,难道是苗渺仙子做的?她杀了国师?难怪这段日子都没有看到国师出现,朝中也清净了不少。
“陛下息怒,老臣并不认识此女,也从未与她联络过,更没有私底下联络过姬昌,还望陛下明鉴。”他很快回过神来,终于弄清楚事情原委,这是有人故意诬陷他!
至于背后主使者,他看了苏妲己一眼,除了眼前人还能是谁?
就听苏妲己柔声说道:“陛下,听闻亚相大人有一颗七巧玲珑心,今晚的事情指不定早就料到了,故而一脸有恃无恐。对于这样的人,仅仅审问是没有用的。”
“美人所言极是,那依美人的意思,如何收拾这老匹夫?”帝辛已经认定比干在撒谎,如今只想趁早将人除掉,以儆效尤!
“陛下,亚相大人勾结姬昌,谋害殷商臣子,视陛下与无物,都是他的七巧玲珑心在作祟。不如挖出这颗心,亚相大人就会忠君不二了。”苏妲己笑得温柔体贴,却说出最恶毒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