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1 / 2)

白昼如焚 蔡某人 2809 字 10天前

简嘉恼怒不已,他永远不可理喻,而她什么都没穿没有了任何关卡,陈清焰随时能侵略她。

“你不要脸!”简嘉涨红着脸,伸手去够浴巾,她猛地推开陈清焰,把自己裹起来,然后,从浴室跑出来。

陈清焰紧跟着出来,他捉住她,从身后抱住的,只有温热的呼吸轻轻喷洒在简嘉的后颈,这让简嘉 更慌,她用力去掰陈清焰卡在自己腰间的手,而他去吻她的敏感点:“程程,这一次你必须听我的。”

他知道她所有的敏感点,夜色的深处里,陈清焰曾把她从里到外探究个遍。

简嘉心跳激烈,他的节奏在自己身体上回来,彼此晕眩,踉跄着栽进沙发,陈清焰用胳膊托住了她的脑袋。

她软软地窝在他身下,眼睛里有水雾,随后用双手抵在他肩头:“你不要老亲我,你很脏知道吗?”

语意双关,他没洗澡,和他身体心灵的双出轨。

但空气里依旧是马鞭草的味道,没有改变。

陈清焰深深看着她,他用手背轻抚着她柔腻的面庞:“我知道,所以我要在你这里把我的骨头清洗干净,再去做一名丈夫,和未来的父亲。”

“做你的丈夫,和我们孩子的父亲。”他又补充,“如果做的不好,还请你多多指教。”

他又开始胡言乱语了,简嘉生气地揉了把他的头发,像摧残狗头:“你真不要脸!”

“对,我不要脸,脸没你重要。”陈清焰的短发凌乱下来,却多了少年气,遮住点眉眼,三十岁是男孩和男人模糊不清的界限,他似乎又带点莫名的挑衅,强调自己没脸时。

简嘉腰肢坍圮了,她很疲劳,无力推他两下:“我想休息,我现在脑子里很乱,你别跟我说话了行吗?你怎么那么烦人。”

陈清焰说“好”又把她抱起来,送到小卧室,简嘉在他给自己吹头发时睡着了,那些没说完的话,陈清焰先咽下。

他回了103,但在第二天早上六点准时回来,先到卧室看一眼,再去厨房做早餐。

简嘉一夜连梦都没做,她蜷在被子里像熟睡的婴儿。六点半,睁开惺忪的眼,是被生物钟闹醒的。花了足足一分钟的时间,她判断出自己在哪儿,以及昨晚发生了什么。

她赤脚起来,眼前无人,迷糊间揉着眼睛去洗漱,这里什么都有。简嘉懒洋洋出来,迎上穿黑色围裙的陈清焰,一下醒神。

“早上好,昨晚休息的怎么样?”陈清焰把一份英式早餐摆在桌子上,红茶里加了牛奶。他的执行力,决定他在做任何想做的事情时都会完成度很好。

简嘉歪头看了看他,脑子里在判断他是没走还是又回来的。

陈清焰把椅子拉开,示意她坐:“希望能合你口味。”他拿掉围裙,匆匆换衣服,面容上一丝疲倦的影子都没有,依旧清爽,白衬衫,深灰西裤,又一次笔挺地出现在简嘉的视线里。

这方面,简嘉了解他,陈清焰在工作岗位上爱穿正装,衬衫、领带,这是一种正式、令人信赖的姿态。在细节上,没有比医生做的更好,简嘉注意过他在分院那次的站台,穿西装,在休息区见到客人,会起身扣扣,坐下解扣。

“繁华里不要再住了,我联系好搬家公司给你们搬家,来这里住,”陈清焰戴好手表,拎根领带出来,他径自塞到简嘉手里,话语跳跃,“程程,你能帮我打领带吗?”

以前,陈清焰也非常享受她那双拉提琴的手在眼皮子底下灵巧地动来动去,简嘉兼具妻子的温柔和女朋友式的活泼,她完美,他却没有珍惜。现在,两人中间有种覆水难收的冷酷,但陈清焰恒心永在。

简嘉羞恼地瞪向他:陈清焰每次都能无耻出新高度。

“帮我。”他顺势就把人搂起来,送到自己眼前,简嘉被迫抬眼看着他,她没说话,把领带直接砸他脸上:“你有病。”

但陈清焰则钳着她的手,面色平静:“我上午有个短会,你帮我,你知道的,你的陈医生在这方面要求一向高于常人。”

他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简嘉盯他几秒,照做了,忽然踮起脚狠狠勒了陈清焰一下,他一直深沉专注地把目光锁死在她 脸上,这一下,让陈清焰措手不及。

“程程,你要谋杀亲夫吗?”他皱眉警告她,她真的很下本,但随手掐紧她的一束细腰。

简嘉被气笑,她立刻绷住脸忍住,挣脱着纠正他:“是前夫。”

这个时候,简嘉才把他刚才的话题捡起来,“我为什么要搬你这里,你能不能不要总这么擅做主张,走开。”

“昨天许远给你打了个电话,抱歉,我确实擅做主张地接了。所以,繁华里你不要住了,来我这里,我给你们重新租了房子,还是原来的那家,布置都没变。”

陈清焰迅速跟她解释,又迅速在她脸颊上落了一吻:“跟许远这个人保持距离,不要见面,一切我来处理,你今天的行程自己安排,要去公安局吗?”说完,把钥匙给她,“有这里的,也有租房的。”

走之前,他勾起她下巴,忍不住再一次攫取她口舌间的芬芳,简嘉透不过气,要扬手打他,陈清焰低声笑了笑,“别打脸,我有会,如果你愿意,等我回来再打好不好?”

家里有程程,陈清焰觉得一呼一吸之间都有新生的蓬勃感,哪怕她发火,也是无比生动的存在。

简嘉回避他的目光,但那个“大哥哥”依然不可逆地变得清晰起来,但让人懊恼的是,“他”和陈清焰重合了,这不应该,因为他并不属于自己,而且他只会伤害自己。

陈清焰这个人,好像有一百个分身。但她却偏偏迷恋他的姿态:慵懒、淡然、冷漠,甚至听到他戒烟的消息,竟觉得遗憾。

所以,她又垂头沉默地坐在那里腰都不直了,不想骂他,也不想打他,简嘉从来没有恨过陈清焰,他和她的婚姻,只是一段不健康的两性关系。

陈清焰这样打量她片刻,他抬起简嘉的脸,让她从那种退缩迷茫中出来:“程程,我现在是一个人,能听懂我的意思吗?我只等你。”

简嘉机械地摇了摇脑袋,从他手里别开,她转过头开始吃饭。

“抱歉,我不能陪你吃早餐,”陈清焰去换鞋,拉开门时,忽然对她说,“程程,谢谢你。”

关门声落下,简嘉眼眶又觉得酸,昨天朦胧间,陈清焰在帮她敷眼睛,她太累,任由他照顾。

昨天晚上,陈清焰为她准备好了今日的着装,简嘉换上,他的体贴入微让自己越发烦躁。几天前,简嘉在新方向那里把自己撕扯开,伤口生蛆,自己一点点爬出来,简嘉清楚记得当日,她在一切说出来后,真的看到了蛆,蠕动着,繁茂着。

她当时就吐了。

露台上,昨天换掉的衣服,已经晾晒起来。她的内衣裤也被陈清焰洗了,这让人难堪。

简嘉看了几眼,在迷雾重重中下楼,她的世界又被陈清焰填充地过满。

按要求,她必须配合公安局的调查,和腾跃的发票买卖,会让鑫盛补交罚款而已,但持有虚假发票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两者轻重,简嘉心里已经搞明白。但眼前占地1600多平方米、有着大大玻璃幕墙的办公楼,威严肃穆,象征着一种不容亵渎的公正如铁,她有些心悸,想起小学时每周一的升国旗,隔壁就是检察院,那个时候,大家都是向上单纯热烈的好少年。

一辆奥迪停在公安局附近,见她露面,车里的人没有降车窗,隔着玻璃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