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姝很想驳斥,反过来想,却又禁不住震惊,如此滴水不漏的计谋,如此天衣无缝的安排,也只有江心瑶能做到。“龚白芷,你可是江心瑶的表姐,她从宁广辅的地牢把你救回来,你为何来投靠我,对她恩将仇报?”
“因为我要拯救我的家族,我要得回原本属于我的荣华富贵,我龚白芷,天生丽质,多才多艺,原该是当皇后的人,是江心瑶挡住了我的路,所以,当我者死,那目中无人的慕景玄无视我的美好更该死!”龚白芷说着,一双杏眼映在过道的灯下,泄露了一丝狰狞。
张姝挑眉,对这样不自量力的野心十分厌恶,然而,眼下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你果真能治好太子的病吗?那可是不治之症,宫中的御医都束手无策,就我所知,你根本不懂医术。”
龚白芷从容的笑了笑,只会中取出厚厚的一叠纸,“这是江心瑶为了给欢儿治病,特意研究许久的药方,我派人从她的书房里偷来的,其中有两个方子,是妙回神医的手札上抄写下来的。”
张姝如看到了救命稻草,这就伸手要接过来,龚白芷却扬手避开。
“龚白芷,你这是何意?”
“这堆药方我可以给,但我是来做交易的,太子妃之位,龚家未来的荣华富贵,我必须得到!”
张姝看了眼药方,“你跟我到太子的书房来!”
书房内,慕昀修正在内室的床榻上,腹下刺痒的痛不欲生,连有人闯进来也没有发现。当注意到母亲带着一位陌生的黑衣女子来到床前,他警惕地挥开不透光的锦帐,抽了枕头下的短剑,直逼女子面门。
龚白芷迅速退了两步,张姝忙按下他的手,疼惜凝视着他惨淡的脸色,说道,“这是龚白芷,她手上有从心瑶书房偷来的药方,咱们挨个药方试一试,不过……”
慕昀修已然被吓怕,草木皆兵,“母亲怎知她不是来害我们的?”
龚白芷跪地俯首,“太子殿下,别的事我就不多解释了,我直接告诉你,欢儿是江心瑶自花楼救下的女子,我派人跟踪的欢儿和江心遥许久,此事证据确凿。”
“欢儿身上没有任何患病的痕迹和症状!”
“太子殿下已有揣测,为何非要与我,混淆事实。您不会真的喜欢欢儿吧?”龚白芷说完,见他痛苦的站不稳,杀气也消减,又说,“欢儿的事你可以不信,张若莲假孕,且不肯堕胎,却是被江心瑶挑唆的!”
“张若莲与江心瑶是死对头,岂会听她挑唆?”
“太子殿下竟还是不肯相信吗?”龚白芷着实没想到,他竟多疑到如此地步,“太子殿下以为,江心瑶没机会给张若莲下假孕的毒药么?!太子殿下以为,张若莲不会因为您的所作所为寒心么?!”
慕昀修哑口无言。
龚白芷冷笑,“太子殿下,现在,我就是您唯一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