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宽心,眼下咱们应该忧心的,是如何给七殿下支援。”
“你等着,朕现在就写赐婚圣旨……”
江宜祖实在不忍泼他冷水,“家母说,皇上现在写赐婚圣旨晚了。”
“如何能晚?心瑶和景玄迟早会回来的,等回来了就让他们成婚。”
“家母说,皇上要在午门前,摆上一桌茶,请她老人家过去,跪在她老人家面前认罪磕头弥补心瑶的清誉,她才答应把孙女嫁给您儿子,否则,就让心瑶撺掇七殿下一辈子不回来。”
“你这是什么母亲?”怀渊帝气得暴跳起来,“朕刚封了她老人家为太王妃,她竟然威胁朕?”
江宜祖也无奈。百善孝为先,他也不敢与自己的母亲理论,更何况,这事儿本来就是面前的帝王糊涂,才酿成这种混乱的局面。他江宜祖的女儿,也不是轻易便能被人嫌弃的。
“以臣之见,这婚事再搁置两年也无妨。”
怀渊帝恐慌地骇笑,“搁置两年?景玄若是两年不回来,朕就要郁结而死了!”
“静水之下,必有暗涌!皇上还是先忧心军营吧,若是七殿下在北边攻打安玉王,鹿鸣山军营也大乱,那才是最大的麻烦。”
“你说得有道理,去户部传旨说一声,押着粮草先不要送到军队,朕先饿着他们,等他们饿极了,就来求朕。”怀渊帝忙又找出慕景玄之前写的折子翻开,“这是景玄拟定的,你拿去看一看,先让青砚和凌云万不可掉以轻心。”
“是!”江宜祖忙把折子收入袖中,“臣听闻师弟无垠最近出关,或许,可以请他出山,暂任鹿鸣山的军师。”
怀渊帝顿时又摸到了主心骨一般,欣慰地看着江宜祖。
江宜祖被他看得不太自然,忙退了一步,“皇上的意思是……”
“朕的意思是,只给你这睿贤王的头衔和俸禄,没有给你封地,实在委屈你了。无垠昨晚就来了,说是你让他过来的,他刚才就乔装成老七坐在这里,昀修都没看出真伪。”
江宜祖欣慰一笑,却再不敢要怀渊帝的封赏。
有了封地,恐怕就再无安宁之日。江宜祖惶恐地忙跪下,“臣不敢再要,皇上什么都不要给,平日绫罗绸缎多赏点,给老娘和闺女多做几套衣裳便罢了。”
“你闺女都被朕的儿子拐跑了,要衣裳有何用?!”
怀渊帝揶揄说完,这才看出,眼前的江宜祖无半分焦急之色,反而也没有耽搁政务,脑子尤其清醒,甚至三言两语,就稳住局面,且给他吃了定心丸。
“宜祖,你好像很放心景玄!”
“臣没有,臣快要急疯了!”江宜祖忙皱了皱眉头,又叹了两口气,心里却早就在窃喜。
他的宝贝女儿可比那宁诗娴厉害多了,不用心计,不耍手段,只挡了一箭,就把皇上最好的儿子给俘获,管他什么赐婚不赐婚的,慕景玄当江家的女婿是铁板钉钉了。
怀渊帝看出他眼神微妙,顿时怒火中烧,“宜祖你这是在朕的伤口上撒盐!”
江宜祖无辜地笑道,“皇上,臣可什么话都没说!”
“滚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