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冉不信,相处了这么久了,她早知道鸟妈其实是相当骄傲的性子,连人都不肯欺负,还会去欺负一只鸟?
再说了,他们才到这小院多会儿功夫,任歌一桌饭还没做得呢,鸟妈这么快就溜达到隔壁,还欺负起了隔壁的雷鸟来了?
就算要欺负……那也是隔壁的雷鸟欺负鸟妈好吧!
这么想着,任冉也有些不淡定了,问任颖:“你家……阿白,它是怎么欺负鸟妈的?”
关于多个弟弟妹妹什么的,她其实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啊!
也不知道她的弟弟妹妹是跟自己一样的,还是跟鸟妈一样的。
最重要的是,她固然不会反对鸟妈寻找第二春,可她也不愿鸟妈是被强迫的啊!
任颖气坏了,眼里一把把往外飞小刀:“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不是我家阿白在欺负鸟妈,是鸟妈在欺负我家阿白啊!”
任冉:“……”
任冉觉得自己有点儿脱线,这时候她关注到的居然是,任颖她把鸟妈前面“你们家”这个定语给去掉了,鸟妈便也成了她的鸟妈。
它这是在成为天剑门所有人的鸟妈这条康庄大道上越走越远啊!
摇摇头,甩去这种不合时宜的想象,任冉对任颖说:“我跟你去看看。”
眼见为实,也许小姑娘只是看不懂鸟类的和谐生活呢?
及至进了任颖的小院,看到了鸟妈,也看到了任颖的阿白,任冉突然觉得自己不大好了。
眨眼之间,鸟妈变鸟爹什么的,这是她的错,谁让她从来都没想过要去检查它的性别呢。
可它……它它它……它现在压着的这只它也不是雌性啊!
究竟是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任冉无助地扶额。
“鸟……”
任冉的舌头在妈字上打了个转,又在爹字上打了个转,还是说不出口。
关于长辈的和谐生活什么的,实在不算她这个晚辈能打扰到的啊!
咳,当然这主要也是因为鸟妈,呃,不,鸟爹它现在不是被欺负的那个。
任冉转过背去,顺手带着也把任颖拉转了过来,忧伤地看天:门主大人!师尊大人!您那么希望得到小雷空,就没想过检查一下鸟妈的性别吗?
还是雷鸟的繁殖方式已经超越了性别的限制?
任天行要是知道了这事,大约还要怪她。
一开始,他只当自己得到了一只雷空,根本也没想过要检查它的性别。
等他后来有了繁衍小雷空的想法之后,他就直接带着鸟妈去找任冉他们了,结果任冉他们一口一个鸟妈,他理所当然地就把鸟妈当成了雌性,这才费尽心机找来这么一只年轻英俊的雷鸟来跟它配种——其中不无色诱鸟妈的意思。
现在,色诱倒是色诱成功了,可这……
但这事儿又不能怪鸟妈。
兽类的发丨情是很容易相互影响的,任颖的阿白不巧又正在发丨情期,以前只有它一只鸟在这儿,虽然有些烦躁,但没有任何诱惑,忍忍就过去了。鸟妈做为雷鸟中的异端,雷空这么一个珍稀的物种,本来就长得有些雌雄莫辩,它这一溜达过来,阿白顿时就忍不住了,更加散发出催丨情的气息,鸟妈一个照面就为它的气息所染,也进入了状态,偏生附近又没有雌鸟,狭路相逢勇者胜,结果……阿白完败。
这个中的缘由没人能告诉任冉她们,但任冉诡异的反应总算让任颖察觉出了其中的奥妙。
她憋红了一张小脸,结结巴巴地对任冉说:“就……就……让它们……这样下去?这……这……这是不对……的吧。”
“那你去把它们分开?”
任冉有些不负责任地摊手。
“我……”
任颖一咬嘴唇,跺脚:“我去就我去!”
她跟任冉还不一样,她家阿白,咳,是被欺负的那个。
阿白也不是她什么长辈。
小姑娘有些儿恼羞成怒,动作就不怎么温柔,狠狠一剑劈了过去。
这是任颖竭尽所能的一剑,威力方面且不说,剑光尤其的绚烂,红褐金绿四色,煞是耀眼。两只鸟伤倒没被伤到,都被吓了一跳,理智稍稍有些回笼。
尤其是阿白,当着自己主人的面被欺负什么的……恼羞成怒之下,它突然爆发了,一下子将鸟妈掀下了自己的脊背,终于使得这场匪夷所思的案件终止于未遂。
鸟妈抖了抖蓬起的羽毛,也终于发现眼前的这只并不是什么千娇百媚的雌性,它轻蔑地瞥了阿白一眼,踱着方步,走了。
只是那背影……怎么看都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在其中啊。
任冉惨不忍睹地捂眼。
“那什么,对不住啊。”
任冉尴尬地对任颖道歉:“我觉得吧,鸟妈它其实不是故意的。”
“还鸟妈?”
任颖没好气地呛她,真要是鸟妈,她家阿白何至于被欺负成这个样子。
至于自家阿白欺负鸟妈什么的,她还是乐见其成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