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吴氏瞟了寒露一眼,却见她正兴致盎然地看着自己,不禁觉得有什么在脑中掠。
坏了,中了这小贱人的套儿了。
这黄金糕定是她换的,可拿到手的时候自己撩开看了一眼,明明是溢香居的黄金糕。
再说了,就算是寒露小贱中从中动了手脚,可她是如何知道自己的打算?
吴氏百思不得其解,齐老太太却问上了:“你的意思是说,是那孩子下的毒?什么孩子和我们家有仇,又知道你是我们家亲戚,借着你的手来毒人?”
刘捕头附合道:“老太太说得有理,这位老太太既然是齐家的亲戚,外人又怎会知道这些,除非老太太自己和别人有仇。”
这意思是,人家要毒,也毒的是你。
吴氏自然知道不会有人要毒死自己,只是咬死黄金糕真的是从溢香居里买的。
“我亲眼看见那孩子进去的。”吴氏赶紧道。
“齐老太太,您家这亲戚可不实诚。”刘捕头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
齐老太太还没开口,吴氏便道:“我说的都是真真儿的。”又看向寒露,“都是这小贱人作的怪。”
吴氏说得没错,但寒露怎么可能会认,她一声轻叹,摊了摊手:“老太太,我都领着孩子们出了族,你怎么还不放过我?难不成是嫌我那过世的夫君吃多了你家的米?”
这话说得就有些扎心了,寒露过世的夫君是谁?是吴氏的儿子啊,谁还会嫌儿子吃多了米的。
可这会儿,连齐家人都觉得寒露这说法怕是对的,即使这孤儿寡母的都出来自立门户了,吴氏还是一副恨毒了寒露的样子。
这些日子,齐家人没少听吴氏咒骂寒露。
“沈家老太太是吧?我说你这就不对了,这点心是你自己叫人去买的,跟寒娘子有什么关系?”
“且不说这黄金糕不是溢香居出的,便是,也不能说是溢香居下的毒,你这一开口就将将黑锅强行往寒娘子身上背啊,着实有些蹊跷。”
刘捕头哼哼叽叽地分析了一番,齐老太太更是觉得这门亲算是结错了,不但心毒还蠢。
“刘捕头,那现在还是要先找到那孩子?”齐老太太试探着问,“若是找不到呢?”
这安阳县虽然只有一条正正经经的街道,但跑来跑去的孩子可多了。
“刘捕头,那孩子倒不要紧。”寒露突然开口道,于是所有的人都看了过来。
“寒娘子一向比我等聪明,请寒娘子赐教。”刘捕头赶紧拍马屁。
这毫不掩饰的拍马屁,叫所有的人大开眼界。
齐老太太和齐林更是对视一眼,不禁都恨恨地看向了沈柳香,家门不幸啊,连自己家的人都笼络不好,还指望她别的吗?
沈柳香自然也感觉到了来自齐老太太和齐林的不满,不由自主地咬紧了牙关。
寒露这个小贱人,真是自己的克星,从小到大,遇着她就没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