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廖老二大笑着起身迎上去,伸手和他愉快地握手,“不然那句话怎么说的?萧总出马,一个顶俩啊。”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有秘书小姐端了茶进来,廖老二请萧方舟喝了,这才含笑说:“萧总确定事情都办妥了?”
“嗯,许慕晴那人别的不说,爱孩子是真的,拿孩子吓唬她,简直一吓一个准!如果不是真的走投无路,或者说预计到往后她的日子不会好过,她是绝对不会把孩子还给我的。”
“不然怎么说,丈夫或者妻子,是最了解自己的那个人呢?”廖老二拍着萧方舟的肩膀大笑,“你放心,只要这次的事情圆满解决了,共同开发新木料的事肯定能成,就算李家的方子到不了手,只要能把李英杰送进监狱里,怎么样,这第一口螃蟹还是我们来吃的。”话锋一转,廖老二又说,“不过现在麻烦的是,就是不知道她手里有多少钱,能不能赔上这笔数。”
“赔得上赔不上不都一个结果?”萧方舟微微一笑,“李英杰进了监狱,就算他把方子留给她,赔得上,这一笔数也够让她倾家荡产了,就算她可以从她姑姑那里拿钱,她姑姑精明得很,难道还会再给钱让她冒一次险吗?要知道,李家可是连设备都烧光了,她还能怎么办?至少五年之内,许慕晴是别想爬起来做别的了,有这五年,难不成廖总觉得,还不够?如果她赔不上……那不是更好么?作为李氏的第二个股东,让她陪着李英杰也进去清醒清醒头脑,不也是很好的事么?”
廖老二听得微微一愣,接着冲他竖起大拇指说:“人家都说最毒妇人心,我看萧总也不相上下嘛,把自己前妻都舍得送进监狱,好,好,果然是成大事的人!”
“我这不也是没办法么?”萧方舟闻言半低了眸,苦笑一声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她对我怨念误会太深,真有出息了,还不知道怎么折腾人呢,所以还不如让她日子过得难一点,这样她就不会胡思乱想,大家也就都好过一点了。”
两人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声,廖老二皱了皱眉头,扬声问:“外面是怎么回事?”
“廖总!”秘书小声推门进来,很为难的模样,“是李家木材厂的……噢!”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一把推开,穿着恨天高的秘书小姐差点跌了个狗吃屎,好险急乱中扶住了把椅子才没有丢人。
回过头,李英杰已经冲进来了,他应该是一路挣上来的,连衣服都撕破了,头发散乱、神情狼狈凶狠,脸上甚至还可以看得到抓痕和血迹。
他身后还跟着一大群人,那么多人居然没拦住这么一个身材单薄的小子,廖老二心里的怒意可想而知,但他并没有发作,而是冲他们挥了挥手。
那些人见状手底一松,李英杰趁势甩开他们,气势汹汹地直奔到廖老二面前,“嗷”地叫了一声,抓起桌上的茶壶往他旁边一砸,指着他:“你你你你……”
廖老二觉得很好笑,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被个后辈这样指着鼻子,而且这个人,还是个连话都说不好的结巴。
“我我我我我……我怎么样?”他学着他说话,作为胜利者,他的姿态自然是睥睨而不屑的,“李英杰,你胆子不小嘛,连你爸爸都不敢这样指着我说话,你倒是挺有胆的!”说着话他面色一沉,在桌子上狠命一拍,说道,“你他妈的当我这是什么地方,是可以随你任意撒野的地方吗?”
李英杰撕心裂肺一般地叫,但因为结巴,气势顿无:“你你你……你杀我我我爸爸,烧烧烧我工工工工厂,你你你你……你不不不不得好好好好死!”
他话才落音,廖老二就站起身,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谁告诉你我杀了你爸爸,烧了你的工厂,你有证据吗?有吗?小子,晓不晓得就凭你冲进我这里说的这两句话,我就能明正言顺地弄死你?先告你一个诽谤,再把你送进去,你觉得你还能活下去吗?”
“我我……”
“李英杰!”
门外在这时候又冲进来一个人,廖老二望过去,见进来的是一个年轻女人,约摸二十多岁的年纪,白衣黑裤的打扮很是朴素,五官称得上清秀精致,但此时的神情却很焦急,迎上他的目光时,她很快地镇定了一下自己,冲他微微一笑:“廖总。”她的声音倒是挺温和,是那种听在人耳朵里让人很舒服的温和,这种温和也因此让她的态度显得愈发的诚恳,“对不起,小孩子不懂事,打扰您了。”
“你是……许慕晴。”廖老二几乎不用费力,就肯定了这个猜测。
他推开李英杰,慢慢转身望着她,当然,心里是有些惊讶的,因为他心目当中的许慕晴和他看到的人似乎相去甚远,听她做出来的那些事,他以为她是个面相寡淡、形容刻薄、看起来精明实际却很愚蠢的女人。
现在看来,倒是他先入为主了,这个女人声音温婉清丽,面色虽有些憔悴却绝不是寡淡无福之相,相反的,光凭外表的感觉,她看起来更像是个贤惠的家庭主妇,而非是在外面叱咤商场的精干商人。
他在打量审视她,自然,许慕晴也在心里评估他。
她点点头说:“我是。您好。”
她没有朝他伸手,而是走过去,抓住了因为伤心欲绝而蠢蠢欲动的李英杰。
廖老二看向他们两个,不由得笑了起来:“许总说他是小孩子,我看许总年纪也不大嘛。”说这话时,他还看了一眼萧方舟,而后者正神情略微有些紧绷地看着许慕晴。
许慕晴却没有看他,仿佛他根本就不存在似的,她也没有接廖老二的话茬,而是继续表明自己刚刚进来的意思,再次和他道歉:“很对不起廖总,今天让您受惊了,有时间我一定请您吃饭,替您压惊。现在我还有事,就带他先走了。”
说完,她回头很严厉了瞪了一眼还在试图挣脱她的李英杰,扯着他的手准备离开。
廖老二喊住她,轻声一笑说:“原来许总觉得,我是那么好脾气的人啊,被人做了那么严重的指控,一句对不起一杯酒就可以轻轻松松解决了。”
许慕晴立住脚,望着他,顿了顿后问:“那么您想如何?”
廖老二抬手一指李英杰,笑容顿敛,脸色沉沉地问:“割了他的舌头怎么样?”
随着他的话落,门外进来几个黑衣男子,一色的身材高大,面无表情。
许慕晴见状微微色变,就是李英杰也忍不住抖了抖。
她强笑着摇了摇头:“不怎么样,太血腥了。”放低放柔了声音,恳切地说,“廖总其实没必要和他一般见识,横竖两天后我们交不出货,自然有人不会放过他的,还不如您大度一些,也免得脏了您的地方和您的手。”
“这么说,许总是自动认输了。可我听说,当初你放话说要十倍赔偿的时候,可是信心满满,豪气十足得很呐。”
许慕晴沉默,苦笑。
这时萧方舟在一旁插话说:“要不廖总就让他们走吧。”附身过去在他耳朵边说了一句话。
廖老二一笑:“也好,那我就给你这个面子。”又看看许慕晴,说,“真没想到,原来萧总和许总还是夫妻。”
萧方舟笑笑,许慕晴脸上却是没什么表情。
得到许可后,她拉着李英杰穿过人墙,走出了鑫平的办公大楼。
李英杰怯怯地在她身后喊她:“晴晴晴……”
许慕晴脸色很不好地喝斥说:“闭嘴!”
李英杰就难过地垂下了头。
“慕晴。”就在两人准备上车的时候,有人叫住了她。
许慕晴顿住,示意李英杰先上车,她转过身,看向来人。
萧方舟从后面跑过来:“慕晴,你们今天太冒失了。”他责备她。
许慕晴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