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梦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雪采玥开口道：“有件事情你要弄清楚，要小心的是凤倾舞和你，而不是我们，我们两个也是光明联盟的人，这你可要记住了。”

白止微微蹙眉：“何必呢？”

雪采玥嗤笑一声：“何必？坏人就要有坏人的觉悟，都已经做了，就不能回头半途而废。说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就算放下了，其他人也不一定能放下，所以我一般都不会放下，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会毫不犹豫的跳下去。”

“不错，所以这也是我愿意和她合作的主要原因。”凤倾梦笑着道，“如果我杀了别人的亲人，我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可别人不这么想，他们要的，只会是为了自己的亲人报仇，如果我用这个借口来开导他们，是不是对他们很不公平？”

“不错，杀人就要偿命，别和我说什么大道理，要报仇就来，我就在这里，能不能报仇那就是别人的本事了，我尊重他们。”

白止：“……”

这两个人都是歪理，他懒得计较了。

“我将帝无涯送回去。”带着帝无涯的身体就要离开，雪采玥伸手拦住他，似笑非笑：“你不会就这样一去不回了吧？那我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得不偿失啊。”

白止眨了眨眼睛：“我会回来的，这是我的承诺。”

“哈，你的承诺？说一句不中听的话，你的诚信在我这里没用。”

“那你要如何？”

“让凤倾梦和你一起回去，我想，她也有话要和凤倾舞说吧？我成全你们，如果你半路离开了，那就不要怪我采取其他的手段了。”

白止嗯了一声，直接对凤倾梦道：“走吧。”

他们两人离开不久，另外一个人就来了。

……

白止带着帝无涯回来的时候，凤倾舞虽然早就已经有了防备，但是在看到如同活死人一样的帝无涯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帝无涯闭着眼睛，就好像沉睡了一眼样。

如果醒不过来，确实是永远的沉睡了。

纤细洁白的手缓缓抚上他的脸庞，强行压抑的语气之中还是能听出颤抖：“是谁？”

白止淡然道：“斩月。”

抚摸着他脸颊的手一顿，凤倾舞的眸子之中隐藏了一丝的阴霾，是他？居然又是他！

凤倾舞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一片冷静：“还有机会吗？”

白止点头：“有，但这只能靠他自己，如果他不能通过，那他就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里面是什么？”

“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只知道生还的机会很渺茫。”

“……”

“或许你可以去找一个人，她会有办法的。”不忍看着凤倾舞难过，白止轻声道。

“谁？”她瞬间就激动了起来。

“夜公子。”

“……”凤倾舞在他两句话之间就经历了大起大落，从失望到激动再到绝望。

他的这句话，对于凤倾舞来说就好像是溺水之人最后抓住的一根稻草，挣扎了半天却发现是徒劳无功。

夜公子？

呵，不久之前，她才捅了她一剑，她如果没死，那也是去养伤去了，人在哪里，谁也找不到。

就算有人知道，也不会告诉她的。

阿雪一定知道，但她一定不会说。

因为在她口中，有些事情叫做天机不可泄露。

好个斩月！

“殿下……可有留下什么话？”

白止将那一块蓝色的石头拿出来，递到凤倾舞的手中，轻声道：“他说，他会平安回来的，要你不要担忧，好好照顾自己。这是他留下的，我想，你会知道有什么作用。”

凤倾舞接过那颗石头，抿了抿唇，有些疑惑。

她抬眸看着白止，眸子之中带着一抹愧疚：“对不起，连累你了。”

白止淡淡一笑：“这件事情若真的要说连累，那也是我连累了你，毕竟她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我，是我没有想到这件事情，这才造成了疏忽。”

凤倾舞看着白止道：“不论如何，这个恩情，我今后一定会还你。”

白止笑了笑，没有说话。

蓦然间，他又想起了当初两人最后一次见面，他那个时候就已经说了，这许多世的轮回，她怕是都不会在记得他了，如今……她确实不记得了。

她只知道，他叫白止，而从前……都忘记了。

忘了……就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