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1 / 2)

珑女 镜里片 2403 字 1个月前

姜竹桓所说不无道理,但亦枝再次对他从哪知道自己的事起了疑心:“你查到过什么?”

他慢慢往前走了一步,亦枝手上的剑划伤他的手和脖颈。

“你不过是利用他,何须做出这番宠爱的模样?你对姜苍是这样,对他也没任何差别,”姜竹桓拿她的剑指向自己的心脏,“你会变,你只是一个利益至上的人,达不到你设想的,终究不过是弃子,但那孩子喜欢你,脑子里时时刻刻都想着你,我帮他脱离苦海,免了下一个姜苍,你现在又来怪我?”

“姜道君,陵湛和你不一样,你我不过露水姻缘,他却是我唯一的徒弟。”

姜竹桓突然笑了,亦枝心觉不对,要把剑收回来时,他自己撞上了她的剑。

……

若说亦枝冷血,还是有那么一些的。

小条一直照顾韦羽,跟龟老子也学过治病救人的医术,见亦枝把浑身是血的姜竹桓送回来时还大吃了一惊,问怎么了。

她慢慢放下姜竹桓,只留一句道:“陵湛最近在我那,不要担心。”

半句都没提姜竹桓。

姜竹桓半跪在地上,小条后背发冷,看他脸时,只觉他是在笑。

亦枝回到山洞的时候,陵湛已经醒了。

如果是个普通人,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位置,大抵是把这附近都查个遍。但陵湛没有,他只是坐在山洞里,垂下的眼眸看着自己的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的后背有人贴了上来,一双嫩|白的手捂住他的眼睛,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了起来。

“猜猜我是谁?”

他的手倏地攥紧。

亦枝见他久久都没反应,心想这孩子怎么变了这么多,以前该是嫌她烦人推开她,现在动也不动,显得多讨厌她一样。

她放开了手,下巴靠着他的肩膀,从后轻轻抱住他,低声说:“是师父回来晚了,不高兴吗?”

“我要回去。”

亦枝的手帮他系好衣服系带,说:“现在的你不行,姜竹桓没那么好心,他是在骗你,你别信他的话。”

“我要回去。”他重复了一遍。

亦枝不知道姜竹桓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从前的陵湛对她没有这么孝顺。

当年她和姜竹桓就算不是正儿八经的认真,但好歹也是一起度过一些轻松的时日,她不想他承担罪恶感,瞒下了秽安岭的事实,姜竹桓报复她在情理之中,可他现在都已经知道真相,胡言乱语的话一堆还一堆,又连累到陵湛身上,怪不得她生气。

亦枝松开手,坐到他旁边,从怀里拿出一个手镯,给他带在手上。

陵湛手抗拒性地往回缩,却发现自己动不了。

亦枝装作没发现他手上的那些伤疤,笑道:“我上次为你夺剑,伤了身子,被魔君劫去魔界,魔君心狠手辣,折磨人有一套,拔走我一片龙鳞,让我身体更加虚弱,想逃也逃不出来,养伤费时间,如果贸然逃跑,又会给你带来麻烦,便只能折中一些,让韦羽带着剑来找你。”

陵湛安安静静,没回答她的话,也没再有拒绝她的举动,就仿佛已经放弃了,不想再和她有任何方面的交流。

亦枝还是了解他的,猜到一定是姜竹桓对他说过些什么,她叹口气,道:“我留在你身边,确实目的不纯,但我从不想害你。”

陵湛的视线慢慢看向她。

亦枝道:“几千年以前的事,说了你也不一定信,我也不过是占个血脉因素,脑中亦是一知半解,你或许从未觉得我身体不对,但我其实缺憾之体,除了修炼什么也做不了,从前缺少的养剂太多,出生时便颇为脱力,繁育后代复|兴龙族,单凭我一个人,定是不行,所以想借你的血唤醒我弟弟。”

姜竹桓很聪明,既然能查到她想救龙族,想必她的底细,他应该差不多摸了个遍。亦枝就算再熟悉他,也不能把他说的话都猜到。

陵湛是在闹性子,倒不如直接把话给他挑明白。

亦枝握住他的手腕,再一次心疼。

太瘦了,这孩子太瘦了,从前还小时尚且不论,现在都已经长成大人模样,怎么还能瘦成这样?

“我师父该寻我了,”陵湛声音很淡,“放我回去。”

亦枝顿了顿,说:“你不告诉我姜竹桓说过什么,我就不放你。”

她遇过的犟性子不少,怎么治还是知道的。

陵湛果然不说话了,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开口的人。

第42章 奇怪

这地方清幽,没有人进得来,亦枝不想亏待小徒弟,随手一施便幻化出陵湛从前在姜家的院子,将山洞隐于之后。

时间又好像回到了亦枝最开始见陵湛的时候。

他一直都不太爱和人交流,被欺负了也不知道反抗,亦枝和他搭建起感情,废了不少心思,到最后才发现这孩子其实只是敏感多疑,不擅长和人相处,但他渴望旁人的亲近。

占他的床,惹他生气,能引起他情绪波动的,亦枝做过很多,她只觉现在的陵湛比以前还要沉默,不管她怎么说,他都没什么大反应。

唯一的那么一点波动,是在亦枝觉得累了时,打算离开他去龙蛋身边睡觉。那时的陵湛久违地抬头,他的眸子黑沉沉,问了一声去哪。

亦枝便没再离开。

她在魔界那些天就没放松过,脩元帮她,在某种程度上让她有了片刻的休息,但她和脩元千年未见,轻易说相信二字,也不是她的性子。

虽说自己急着要救回龙蛋,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要是施术离开几天,这小祖宗不知道又会想什么。

她抱着床被子跟陵湛挤一起,陵湛身体跟往常一样僵直,极其抗拒她的靠近,亦枝脸皮也挺厚,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陵湛,”她朝里边挪了挪位置,盖着被子,转头看他,“不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