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这柳三婶骂了半响,终于累了,抱着被子进屋去了,进屋后又把柳儿骂了一通。大家都隐约可以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啜泣声。

秦峥望着收拾一新的桌椅,却是心情大好,想着做点晚饭吃,又见如今现成有些剩下的豆腐白菜和肉片,便干脆借此做个砂锅豆腐汤好了。

当下先命路放在小灶上烧了小火,将砂锅捂热,然后倒进去些许麻油,接着抓了一点葱花呛锅,待到葱花嗞嗞的冒着香味,便将家中剩余的粉皮豆腐丢了进去。当下又让路放把灶里加了些柴,烧得旺旺的,然后在一片嗞嗞声中,倒入了新打开来的井水,紧接着加盐花儿胡椒等。做完这些,拿小盖来,牢牢焖上烧着。

当下路放拿了烧火棍搅着灶洞里的火,秦峥见一切就绪,便拿了馒头来,用大灶烧了一锅水,并拿了蒸笼蒸几个馒头等下吃。而蒸笼下的热水,正好两个人回头洗脚用。

待到砂锅咕嘟嘟开了,秦峥又倒进去一些白糖姜丝并料酒。路放只见她拿了各样物事这个倒一点那个倒一点,手法娴熟,连看都不曾细看的样子。

片刻后,这砂锅里香味四溢,好不诱人。

秦峥随手拿了两个没洗过的地瓜,让路放停了大灶里的柴火后扔进去。烧过灶的灰,足够烫,正好把两个地瓜给焖熟,等回头当宵夜两个人吃。

当下两个人离开灶房,端着那一小砂锅的豆腐汤,豆腐汤的白色热气在冬日小院里弥漫开来。

柳家三媳妇是个馋嘴的,在屋里闻到这味道,死活逼着自家男人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味儿,怎么这么好闻。

柳家老三偷偷摸摸地打开门,走到最西边那个小屋门口,他舔开窗户纸,却见里面两个男人拿了两个小木凳坐在那里,围着一口砂锅正盛汤呢。那汤都熬成乳白色的了,醇厚浓香的味道直往人嗓子眼里钻。

他热不住咽了口唾沫。

娘的,以后如果是要过这种闻得着吃不着的日子,他宁愿搬走回去继续住小破屋去!

第二日,柳家三个媳妇都开始拿了锅开始偷偷地熬汤,可是总也熬不出人家那个味儿,惹得柳家男人大骂媳妇不会持家!

又过了这么几日,秦峥基本收拾妥当,桌椅收拾好了,匾牌也已经订了,过几日就能去取,临街的屋子也开始重新装修了。而秦三婶一家,也到了要搬走的日子。

这一日秦三婶家起得很晚,一直到日上中天,一家大大小小的才开始收拾东西。这东西杂乱,收拾起来锅碗瓢盆的,又人多手杂,难免有个不顺心。于是很快,柳家大媳妇和三媳妇就吵了起来。

三媳妇痛骂大媳妇:“你这个瘪茄子,别以为平日里是怕了你了,平时那是看你老成这样了让着你,你还得寸进尺了啊!”

大媳妇痛骂三媳妇:“你个骚蹄子,馋嘴的娘们儿,你以为是谁啊,敢这么骂我!”

二媳妇从旁戳火:“娘啊,你看她们根本不干活,总不能这收拾东西都让我干了啊!”

三媳妇是个急脾气,跑过来指着二媳妇鼻子道:“你说谁呢你,谁不干活了!”

大媳妇跑过来揪三媳妇的头发:“你个叨叨娘们,别以为我不知道,平时净去别人家嚼舌根子说我坏话!”

三媳妇头发被揪疼了,大哭,一边哭一边去揪大媳妇的。

顿时,三个媳妇一台戏,打骂一片。

秦三婶见状,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撒泼,嚎啕大哭:“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我咋就命这么苦呢!”

路放淡哼一声:“这是不想走了。”

秦峥听着外面哭闹,眼皮儿都不曾抬一下:“我们只听着吧,看这场戏怎么演。”

谁知道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外面大门口处一声吆喝:“秦兄弟在家吗?”这声音震天响。

☆、第22章 一个威猛的伙计

顿时,秦家几个女人都吓住了,带着哭丧的表情看向门口。

不看这就罢了,如今这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忙往后退了几步。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身高八尺,两眼如牛,鼻孔朝天,皮肤如墨的男人,手里还提着一把钢刀。

这男人不见秦兄弟,却见几个哭丧女人如见鬼神一般的盯着自己看,大大地不悦,不禁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在秦兄弟家的院子闹腾!”说着这话时,他习惯性地把钢刀往地上一戳。

托雷原本就有雷霆之势,再加上当了几年玄衣卫士,自有一股平常人家难见的凶狠之势。

这下子几个哭丧女人顿时傻了眼,也不闹腾了,溜溜地回屋,速度收拾了家当就要离开去!

真没想到啊,这个秦峥在外面结交了一群狐朋狗友,竟然有这种凶神恶煞,还是少惹为妙,赶紧搬走图个清静!

秦家三个男人本来让三个女人打头阵,闹上一闹,自己几个躲在后面看情势再做决定。如今一见托雷这么一个大黑家伙矗在院子里,再想起秦峥和方路都不是什么好人,心道还是走吧。

秦峥见他们真要走,倒是也不客气,先去大媳妇屋里要了父母留下的镜子和梳子。

大媳妇气怒交加,欲要指着秦峥的鼻子骂,可是却见那黑鬼凑上来,嘿嘿笑着说:“秦兄弟果然在这里啊!”

这托雷带有西方的西野国口音,咬舌不轻,秦兄弟听着像亲兄弟。

大媳妇心道“妈呀,这秦峥和这么一个人称兄道弟,还不知道什么背景呢!”于是愣是憋下一口气,跑过去骂自己男人了。

大儿子憋了火,被自家娘子骂得越发戳火,便要上去找秦峥理论。

秦峥要回梳子和镜子,收在怀里,这才和托雷见礼。

托雷上前使劲拍了拍秦峥肩膀:“好兄弟,我还说你怎么不搭理我了呢!”

秦峥笑:“没有。”

托雷颇觉委屈:“秦兄弟,我可是辞去了玄衣卫士的职位,特意跑过来投奔你的啊!”

大儿子带着蹭蹭的小火苗正要上前找茬,听到这个“玄衣卫士”的话,心想,他果然是有背景的,竟然有玄衣卫士辞了职来找他,我还是别闹事儿了。当下冷是压下小火苗,拽着发怒的老婆溜走了。

很快,院子里只剩下了秦峥路放和托雷三个人。

秦峥炒了三个小菜,路放又买了小酒,这时候天也黑了,月牙儿冷清清地挂在半空中,三人各自盘踞着一个旧凳子,当月对饮。

托雷边喝边道:“秦兄弟啊,当玄衣卫士也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