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2 / 2)

最毒夫人心 风荷游月 2357 字 1个月前

心里乱得很,只想一个人静静。还有十天才走,这几天她要怎么面对江衡?左想右想想不通,唯有选择睡觉来逃避。

白蕊劝不动她,唯有端着粥碗退下,行将走出屏风,迎面撞见一人,她张了张嘴刚想叫人:“魏……”

江衡示意她噤声,接走她手里的瓷碗,朝内室走去。

里面陶嫤听到脚步声,还以为她去而复返,索性蒙上被子嚷道:“我说了不吃,你快滚!”

床榻蓦然塌陷一个角,江衡平稳的声音传来:“真的要我滚么?”

房里静了静,陶嫤在被子底下打了个哆嗦,半响没敢出声。

她蝉蛹似地挪了挪,几乎整个人都缩在角落里,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我不知道是你。对不起魏王舅舅,我不是想叫你滚。”

就连生气也这么可爱,江衡低笑,“既然如此,那就起来把粥喝了。”

她在里面摇头,“我不喝。”

到了这时候,江衡反而不急了,她越是躲避,他越是有耐心,反正她就在他的掌心里,怎么都逃不掉。江衡慢悠悠道:“你若是不喝,舅舅便一直坐在这里,等你何时想喝了,舅舅才走。”

她如果一夜不喝,他就在这里坐一整晚么?

陶嫤才不信他有这个耐心,决定跟他干耗着,谁也不让谁。然而她到底低估了江衡,半个时辰过去了,她非但没睡着,反而焐出一身汗来,在被子里心神不宁。末了气馁地露出一双大眼睛,悄悄往外看了看,恰好对上江衡一双深邃的眸子。

他噙着笑,好像早料到她会扛不住,等着她自投罗网。

陶嫤认命地坐起来,头皮发麻,“我喝就是了。”

其实她真的不饿,这时候哪有心思管得了吃喝,他一出现在她面前,她就不能思考,满脑子乱得很。既觉得他不可理喻,又害怕他的强势,她心里矛盾得很,千头万绪,连自己都理不清楚。

手伸了半天,江衡没有把粥碗端给她,“凉了,本王让人热一热。”

哦,她没反对。只是在等粥的这段时间里,过得分外煎熬,她故意别开视线,不去看他,可是他却没事人一样,视线一直黏在她身上。

以前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却分外煎熬,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不让他看。

最后小不点憋得两只耳朵全红了,江衡不再逗她,正好此时白蕊端着热好的粥进来,他接过去,舀了一口吹凉,“我喂你。”

陶嫤摇头不迭,“我自己来。”

说着便要去抢,无奈才一触到碗沿,便被烫到指尖,她飞快地缩回手去。因为惶恐不安,被烫疼了也不敢说一声,眼泪汪汪地,瞧着十分可怜。

江衡握住她的手,好在只烫红了一点,并未有大碍。他捏着她柔软稚嫩的指腹揉了揉,笑道:“还是让我喂你罢。”

这回她没再反抗,他喂一口,她便吃一口。

她吃得拘谨,从头到尾没看过他一眼,只想赶快把粥喝完。两边腮帮子撑得鼓鼓囊囊,像松香山上见到的松鼠,甚至比那还可爱。

好不容易喝完之后,江衡拿绢帕拭了拭她的嘴角,“叫叫。”

她睁着乌黑大眼,迷茫地嗯了一声。

江衡打定主意要跟她好好谈谈,提早挥退一干丫鬟,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人,“你今天为何躲着本王?”

陶嫤一窘,睁眼说瞎话:“魏王舅舅想多了,我没有躲着你。”

一般撒谎的人,都会把话原封不动地重复一遍,是说服自己,也是为了说服别人。

江衡岂会不知,笑着看她,逐字逐句道:“你都知道了。”

陶嫤一窒,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知道什么?”

☆、第83章 猛兽

屋里静得很,半响听不到什么声音,廊庑下的丫鬟面面相觑,不知里头是个什么动静,心里七上八下的,坐立不安。

寒光想朝窗户里偷看,被白蕊拦住了,“你这是做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里头有古怪么!”

说话不敢大声,于是刻意压低了嗓门,在她腰上狠狠拧了一把。几个丫鬟里头,唯有她脑子缺根筋,做事不经大脑,鲁莽冲动,为此没少吃苦头。偏偏长了颗记吃不记打的脑袋,一直改不了这性子。

寒光捂着腰龇牙咧嘴,又不敢让里头的人听见,无声地嚎了几下:“白蕊姐,你,你说……魏王该不会对咱们姑娘用强吧?”

江衡把她们几个都赶了出来,说是有话对郡主说。可是什么话非得避开下人呢,房里只剩下他们孤男寡女,谁知道他会不会存什么歹念?

话音将落,被白蕊剜了一眼,“你把魏王当什么人了?这一年来魏王对姑娘的宠爱,你难道没看到么?姑娘生病他亲自喂药,又怎舍得伤害姑娘半分?”

寒光也是关心陶嫤,毕竟她们看不到屋里的状况,只能凭空臆测,难免想得有些多。

她耷拉着脑袋,给了自己一个耳刮子:“白蕊姐说的是,是我胡言乱语,您就当没听过这话,可千万别告诉姑娘。”

要真说了,她纵是有九条命也不够这张嘴惹出的祸端。白蕊没搭理她,搬了个杌子坐在廊下,看着头顶的月亮叹了口气。

这是姑娘命里的一道坎,端看她能不能迈过去,若是成了,或许能促成一对好姻缘。

白蕊私心里是希望姑娘跟魏王在一起的,毕竟她们看得出来,魏王待她是真心实意,动了真情的。这年头有哪些男人会这么宠一个女人?何况皇后娘娘也喜欢姑娘,将来她若是嫁去魏王府,一定不会受委屈,日子过得和谐美满。

辈分虽难办,但江衡若有心,倒也不是个问题。

古往今来惊世骇俗的婚姻多了去了,儿子尚可以娶父亲的妾室,他不过想娶一个没有血缘的外甥女,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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