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时间久了,也就了解了。这个男人在晚上和白天露出的神色绝对不一样。就连认真的模样,都……不太一样。
顾临深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大手圈住她的腰身,显然不打算继续教了:“这次练到这儿,以后再学。”
“走,出去吃饭。”已经到了下午,两人连午饭还没吃。他怕她饿着。
宋言谨任由他牵着手,放好了滑雪用具,又各自回了男女更衣室。
顾临深在更衣室换好了衣服,看着刘封倚在门口。这次对刘封也没了笑意:“我来这儿,是你告诉杨若琳?”
刘封知道瞒不住顾临深:“我也没办法,她每天都在打听,昨晚我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没想到她今天又问。”
“封子。”顾临深硕长的身躯转了过来,脸色有些严肃看着刘封:“你是我朋友,但我也希望你能明白,我不想看到杨若琳。”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对她更避着了?”就连刘封也察觉出顾临深对杨若琳的态度产生了细微的变化:“难道是因为言责编看到杨若琳不高兴了?”
顾临深掠起眼睛看着刘封:“不关言责编的事,杨若琳这次提出的策划是言责编的,这下明白了吗?”
刘封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你是说若琳剽窃了言责编的策划?这怎么可能?”
杨若琳怎么说都是名牌大学的优秀毕业生,会剽窃宋言谨的东西?
“临深,你这话是听言责编说的吧?她说你就信,你怎么就不听若琳的解释?你这奇怪了。”刘封觉得杨若琳剽窃这事实在不可能。
顾临深似乎知道他会不信,轻笑了两声,漫走了两步,到刘封身侧停了下来。他抬手拍了拍刘封的肩头:“你信杨若琳,我信言责编。不过都是相信自己的女人,不奇怪。”
“临深……”刘封一下子僵住,吃惊的看向顾临深:“你……说什么?”
他刚刚的意思没听错,顾临深是说杨若琳是刘封的女人?他,是怎么知道的。
顾临深面色很平淡,扯着一抹轻轻笑意,却让人心口冒出一丝丝寒意:“封子,喜欢一个女人没错。但是如果让盲目的喜欢蒙了眼,那就是错。你和杨若琳之间的事,我不想插手,你们怎么折腾都行,但利用这个词要不得,不管是杨若琳利用你,还是你利用我。”
“临深,我没有利用你。”刘封皱着眉,忙否认。
顾临深信刘封不是故意,但刘封已经潜意识里被杨若琳牵着走。
顾临深脸上一直平淡的神色让刘封有些挫败的坐在旁边的位置上,将事情都告诉了顾临深:“我真的没想和杨若琳发生什么,但是她那天喝醉来找我,我就收留她在公寓住了一天……”
说着,他深吸了一口气,两条浓浓的眉上下挪动两下看顾临深:“也就是那天,我发现我喜欢她。有些事,一旦碰上了就像沾了毒,戒不掉。”
他到现在都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他一直以为女人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交往的女伴也不少,独独一个杨若琳让他有感觉,他又有什么办法?
顾临深左手卷了袖口,垂着眼拍了一下刘封的肩头,只说了四个字:“好自为之。”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放在刘封身上最为合适。刘封并不是那天喜欢上杨若琳,而是在杨若琳回国时就初见端倪。这一点,顾临深能看出来,但却帮不了刘封,喜欢上杨若琳,有他受的。
这边,宋言谨刚进更衣室换好衣服没有多久,杨若琳手里拿着滑雪镜进来,宋言谨侧目看了一眼,没说话,继续扣着自己的衣扣。杨若琳也是来换衣服的,还有特意过来劝说宋言谨回and。
“宋言谨,我想……”杨若琳刚酝酿好开口请宋言谨回去,一转身便看到了宋言谨微开领口暧昧的红痕。
宋言谨没有想到杨若琳会转身,忙侧了身去扣最后几个扣子,脸色微红。
杨若琳站在原地,整张脸上腾的染上了怒气,一把火在胸口烧的她难受。她捏着滑雪镜的手几乎就要把滑雪镜捏碎了,两眼嫉妒的发狂。
“宋言谨,你回and吧!”杨若琳像是被点了穴,站在原地不动弹一下,这句话几乎是从牙齿中蹦出来的:“我保证,不针对你!”
她不敢动,怕一动就压抑不住自己!
宋言谨倒是没想到杨若琳忽然会这么说,手略微停了一下,最终却依旧不为所动:“不必了。”
这些天,不用面对杨若琳,她觉得挺好的。
“我不是代表自己请你回去,我是代表公司让你回去。只要你愿意继续在and……”杨若琳深吸了一口气,眼眶因为复杂情绪通红的厉害:“只要你愿意继续留在and,公司会考虑让你做主编,升职也不是问题。”
她既然向杨振华承诺了来请宋言谨,那她就必须完成。
宋言谨留在and从来都不是为了职位,现在又怎么会在意这些,她冲杨若琳笑了笑:“谢谢公司的好意,但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辞职信已经交了,我就没打算收回来。”
杨若琳脸上因为刚刚那些红痕没有半点笑意,但因为是来请宋言谨回去,也没有显露出怒意。她一张没有表情的脸有些怪异:“你是在考验我的诚意?希望我三顾茅庐是吗?”
她耍了宋言谨一次,现在换成被宋言谨耍,这让她觉得略微讥讽。
“你来多少次我都不会回去,所以以后还是别来,我已经辞职,并且不改变初衷。”宋言谨掀开帘子,看了杨若琳一眼,垂着眼走了出去。
宋言谨出了更衣室,杨若琳手里的滑雪镜忽然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她刚刚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所有气几乎都放在手里的滑雪镜上,这时候,镜面已经被她捏碎,刺进她的手心里,很快一条条殷红顺着手心的脉络流了下来。像几条小水柱,鲜艳的红全部滴在了她的鞋子上。
“宋言谨!”她抬手看着手里狼藉斑斑的滑雪镜,猛地朝前砸去。
‘哐当’前方的镜子应声落地。
杨若琳是真觉得委屈了,但她委屈的不是因为宋言谨不愿回and,而是委屈今天顾临深对她的态度,她本还能藏着,但看到宋言谨领口处的痕迹,她就再也忍不住了。论身材,论相貌,论学历,论家世,所有的一切,她都不必宋言谨差!
“顾临深……你为什么不要我,你为什么不要我……”杨若琳艰涩的吞着喉咙,眼睛发红却不曾掉一滴眼泪下来。
刘封看着宋言谨走了出来,又听到更衣室穿出响动声,忙拉开门,杨若琳的手正流着血,他一把攥住:“若琳!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做这种傻事!”
“刘封,你要我吗?”杨若琳嘴唇发颤,在刘封手中的手忽然挣脱开,按在刘封的心口,急于得到答案:“你回答我!”
可刘封皱着眉头看她,满脸都是心痛,却给她,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在你的心里还有别人之前,我也不会要你,若琳,忘了他吧。”
杨若琳失笑,一头长发波浪后仰的厉害,笑出了眼泪:“连你,就连你也不要我……”
“我送你去医院。”刘封抓着她的手,眉头始终皱的紧紧的。
杨若琳打开刘封的手,脸上所有情绪忽然都褪下了:“你放心,我没有做傻事,只是不小心划伤。”
说着,她穿着身上的衣服直接出了更衣室。长发遮盖住她脸上的神色,她咬着唇发誓。